第一七六章送酒

作者︰星辰微閃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玉卿卿听言蹙了下眉心,旋即扯了扯唇角,無奈笑道︰「怎麼,懷疑我拿假貨充珍品騙你?」

「不。」晏珩搖頭︰「我是懷疑你那夫君的真假了。」

這京城就是泥潭爛沼,而面館四周也全是眼線,她那夫君舍得讓她沖在前,想來也是沒幾分真心的。

既然如此,為何一開始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她身邊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再者,眼下計劃失敗,他不管她的死活也就算了,怎會放著這樣的寶物不來取呢?

而他們膽敢與皇上搶私金,這無異于是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可他們手里卻有這塊玉佩,有膽量心思搶私金,卻沒腦子利用這塊玉佩嗎?

若傍上福王做靠山,哪里還用的著在外以命拼搏?

越想越是生疑,晏珩眼底之色也越發的明亮,她笑著道︰「小丫頭,你又騙了我,是不是?」

玉卿卿听著耳畔的輕語,眼睫輕顫了下,慌亂斥道︰「胡說,誰會用這樣的事情扯謊。」

晏珩笑了起來,指尖輕點了下她的眼角︰「扯謊與否,待我查查便知了。」

玉卿卿哪里經得住查?

听言心有驚慌,惱怒道︰「你愛要不要,不要就還給我。」說著挪動著被褥下的手去奪。

晏珩恐她抓不到,又要難過眼楮瞧不見的事情,故而把手往她手邊送了送。

玉卿卿連手帶玉佩一並抓在手里,卻扣不開他握住的拳頭。

晏珩反握住她的手,笑道︰「送出去的東西還要收回去,東家好生小氣。」

玉卿卿︰「」

剛剛是誰說這玉佩是燙手山芋的?!

正無語,就感到手心里塞進了一塊冰涼硬物。

玉卿卿捏了下,有些疑惑的朝他望了過去。

怎的又給她了?

晏珩端著藥繼續喂給她,道︰「你不會有事的,也不用與我交代這些。」

「等你好了以後,再一樣一樣的給我,一句一句的說給我听。」

玉卿卿沒了話。

喝下藥後,沒覺得疼痛感減輕,倒是十分的困倦。

晏珩等她睡沉後下了樓。

然已經買回了一只響聲清脆的鈴鐺,見晏珩下來忙雙手遞了過去。

晏珩拿在手里搖了搖,點頭道︰「還不錯。」

然听著點點頭,疑惑道︰「主子要這個做什麼?」

晏珩轉身去找繩子,一邊找一邊回道︰「懸在蘇禪衣的床榻旁。」

「若榻前一時無人,她有事就可搖動鈴鐺,我听到鈴鐺聲就知道她需要人幫忙了。」

然看晏珩對蘇禪衣這般上心,心中很是發愁。

愁蘇禪衣這個人不值,也愁蘇禪衣這個人即將命絕。

這兩者無論哪一條,都將對晏珩造成不小的打擊。

真是老天無眼,讓一顆鐵樹開了花,卻是開出了一朵毒花來。

月老也是無眼,不會牽姻緣線。

等到晏珩懸好了鈴鐺,然與他說起了正事。

這兩日都在忙活蘇禪衣的事情,外界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稟給晏珩听。

「主子,大那日趁亂行凶,被京五所的人當場給殺了。」

「尸體被帶了回去,查驗了一番,吳翎似乎要來找您和蘇掌櫃問話,卻被宮里給壓了下去。」他說著抿了抿唇,小心的覷了眼晏珩的神色,補充道︰「皇上似乎要悄悄的處理這件事情,到現在,什麼口風都沒透出來。」

晏珩神色淡淡的,並無波瀾︰「預料之中的事情。」

他堂堂一國之君,如今被一個臣子給戲耍到如此地步,若是事情的經過傳了出去,他一個昏君的帽子算是戴在頭上了。

再者,前來和親的南涼隊伍即將抵達,這個時候鬧出此等丑聞,不說朝野上下,就是領國知道了,也是要恥笑的。

他自然是要藏著捂著的。

頓了頓,晏珩道︰「尸體呢?」

然道︰「扔去了亂葬崗。」

晏珩听了後,胸膛明顯的起伏了下,想到什麼,他扯了扯唇角︰「不知怎的,這兩日總是記起以前的事情。」

「那時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催著我用膳。」

說著停頓了下,笑意微斂︰「若真有心殺我,我早就沒命了。」

然皺眉道︰「可主子您落到如今的地步,他是功不可沒的。」

「我更願意相信他是受人所迫的。」晏珩道︰「逝者已矣,往事不究。」

「派個人悄悄的去埋起來吧,也算是全了這些年的主僕情誼。」

然聞言面有勉強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苦海一手佛經,一手佛珠,口中念念有詞的晃悠著走了進來,瞧見二人在說話,轉身又走了。

晏珩看了眼他的背影,繼續說道︰「皇上那般態度,對傅仲的處置自然也是經過遮掩的了吧。」

然氣不順的點頭。

「那日從小金水河回去後,皇上並未立刻著手查辦此事。」

「是第二日,皇上遣人去了傅府,給傅仲送了酒,現在已經對外稱病了。」

「今早戶部尚書魏亭邑被督察院以貪瀆的罪名彈劾,列舉了幾條大罪,皇上听後震怒,言明要徹查,魏亭邑極其家眷今日都入了大牢。」

晏珩听完道︰「稱病?」

然點頭道︰「是,稱病。」

「不知怎的,皇上並未處死他。」說著唯恐晏珩會著怒,又補充道︰「但那酒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物。」

「縱是不死,也不過是活受罪。」

晏珩冷笑了下︰「若按律法,傅仲的罪名可以誅九族了。」

「現下只是一杯毒酒,倒是便宜他了。」

「而皇上也算是寬容極了。」

只是,這份寬容卻與他絲毫不相干。

瞧瞧這四周的眼線,比蛛網都要密。

看來,有無私金,皇上都一樣的忌憚他,對他下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然看晏珩著怒,低聲道︰「不如屬下今晚去一趟?」

晏珩看他一眼,道︰「去干什麼?」

然被問的一哽,他知道晏珩是清楚他的意思的,但為何還要問。

但他還是做出了回答,手掌拍了拍腰間的匕首。

晏珩笑了笑︰「皇上愛重他,就算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仍是不願毀他聲譽。」

「殺他固然解氣,但還有更解氣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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