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施主,這座橋,也很可能是因為你而被毀去的。看來想要你命的那個人,很可能在這里動手。」此時,三藏給韓世臣傳音說道。
韓世臣不會傳音術,便向唐僧攤了攤手。
既來之則安之嗎?
唐僧會意,繼續傳音道︰「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離開貧僧一丈之外,一丈以內,任何事情貧僧都可以保你安然無恙!」
韓世臣聞言,很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對唐僧格外地信服,別的不說,就是剛才這種說話的神通就是他極為渴望的,和你說話,別人卻听不到,而自己卻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別人還不知道你們之間說話了。
有這樣的神通,在考場上作弊,會多麼厲害的神器啊!
好吧!
韓世臣是擔心別人用這種方法來作弊!
「到官道邊上!」
唐僧再次對韓世臣傳音。
現在他們正在官道的中央,後邊不斷有行人涌來,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危險也就越來越多。
三藏不得不把韓世臣的馬拉到了官道的邊緣位置。
然後神念繼續覆蓋住周圍的人群,仔細觀察著那些滯留的行旅。
「走……」
看看不少人因為前面的行旅轉身往回返程,人流向這邊沖擊過來,唐僧一帶韓世臣的馬韁,兩匹馬直接下了官道,順著河邊的野地向下游馳去。
這種做法應該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唐僧倒是不怕在那里動手,因為那里的行人太多,有很多無辜的人,一但發生了沖突,會有無辜者平白受到牽連的。
河邊的野地並沒有現成的道路,頂多是附近的農人,偶爾放牧踩踏出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
但眼下正值春季,草還沒長起來,再加上連日下雨,這一帶便顯得很是泥濘。
辛虧兩匹馬都是好馬,即便在松潤的泥土中,依然沒能太過影響他們的速度。
一邊奔行,一邊神念覆蓋住身後的人群,唐僧發現,至少有數百人把目光投向自己這邊。
而那數百人中,唐僧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身具法力。
如此情況下,他一時之間,也很難發現到底有沒有敵方的人手。
經過這一次進入野地,唐僧之前的計劃已經取消,他有一種猜測,既然那兩個壯漢能夠得以時間服毒,足以說明背後主謀的勢力。
既然那麼有勢力,這樣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那個背後主謀就一定會冒這樣的危險親自布置嗎?
如果對方安排了親信,親信又安排親信,如此幾經轉手,只要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那麼往上就查不下去了。
而這種情況幾乎是一定要發生的。
此時,唐僧甚至想,既然如此危險,那就別去趕考了!
想到這一點,唐僧甚至自己都笑了起來,這才哪到哪啊,或許背後的主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呢?
身後,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跟來,這一點顯得很正常。
每個行旅都有自己的目的,而唐僧此時卻沒有,他的目的只是離開這里,所以,他可以選擇任何一條道路離開,哪怕沒有路了。
可是他會飛啊,就算滄海桑田,他也一樣能飛過去,所以一點都不擔心走到了哪里。
但別人不一樣,這樣一來,他反而安靜了許多。
官道上,神念覆蓋之下,姚一德所在的馬車也停到了路上,但是並沒有別的情況發生。
僕人依然是僕人的本人,書童依然是書童的本分,姚一德站在車轅上往遠處眺望,似乎在觀察著道路。
「看看,很多人,不到了你看清對方真相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
唐僧笑著說道。
「三藏,看你年齡跟我差不多,可是你好像比小生懂的多的多,天上也這麼多爾虞我詐嗎?」
韓世臣有些敬佩地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啊!」
唐僧不願多說天上的事,他告訴韓世臣的是蒼天有眼。
如果讓他知道了天上也有很多齷齪,那他將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而唐僧卻是不願意對他說謊。
索性就閉口不談吧!
「三藏,小生是不是已經死了三次了!」
突然韓世臣問道。
唐僧搖了搖頭,說道︰「人只能死一次,所以,你也只死了一次。」
「明白,三藏,我不知道我堅持的意義在哪里?」韓世臣顯得有些沮喪。
「你堅持的意義就在于為你的父親沉冤昭雪。」唐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韓世臣重重地點了點頭︰「既然有人想要我死,那麼我就頑強地活著,等到有一天,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所有被索走的東西,都要一一招回。」
「嗯,任重而道遠,不過,未來可期!」
唐僧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馬匹在野地里走了十六七里路,在下游,唐僧二人看到了一座農人自行搭建的簡易小橋。
兩人便下了馬,從小橋上過去,又行了不多遠,來到一處小村落。
按照當地人的指引,他們沿著一條小路走,小路的盡頭,是官道的另一端。
這樣,繞了這麼大的遠,只要按照指引的方向,就可以繞過那座斷橋,繼續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
但是,在路途中間,走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唐僧和韓世臣停了下來。
前方道路中間,一個一身黑衣黑褲,頭戴斗笠的漢子正背對著唐僧二人站在那里,雙手抱臂,上面還橫托著一柄帶鞘的刀。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行個方便!」
唐僧單手立掌,很有禮貌地說道。
那黑衣人緩緩轉身,臂上的劍鞘突然彈出一柄劍,那黑衣人卻不說話,單手一撈,剛好握住劍柄,隨即劍在前,人在後,成一字型,向唐僧爆射而來。
江湖之人!
唐僧從此人體內的氣息已經感應到了,那不是法力,而是內力!
這種程度的江湖人,唐僧隨隨便便就能擒了,但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法力。
面對爆射而來的這一劍,唐僧也是使出了江湖功夫,他雙手合十,猛地一夾,把那劍緊緊夾在掌中,並在對方的沖勁之中,向後滑出一丈多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