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鳳鈺訣主動走了過去,丫鬟一驚,月兌口而出「皇……」
鳳鈺訣卻突然道,「噓,」又看了眼看著另一邊的季晴婉。
丫鬟懂了他的意思,大概是季小姐還不知道鳳鈺訣的身份吧。
倒也不是說身份有多麼尊貴或是有多麼說不出口,而是他覺得讓季晴婉開口問他是什麼身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雖然到最後季晴婉也沒有說出口。
鳳鈺訣對那丫鬟道,「季小姐想去洗個手,我帶她去。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季小姐想洗手不認識路,我就帶她去了。」
丫鬟點了點頭。她自然也是知道季小姐為何要走,只不過有些事,直接說出來並不好。而且大家都懂就可以了。
丫鬟道,「那皇……你們二位早去早回。」
鳳鈺訣道,「多謝,」丫鬟趕忙擺了擺手。
這聲「多謝」,卻是替季晴婉說的。
回頭對季晴婉道了聲,「走。」
說完自己便施展輕功先上去了。
季晴婉一愣,趕緊跟了上去。
腦中卻是思緒紛飛,他這輕功,至少在自己看來,是相當不錯的。
舉個更貼合的例子,大概就是……比溫書逸稍微差點吧,但在她認識的這些人里,絕對算得上上乘。
只是,季晴婉似乎在以前並沒有听說過他。若是武功與溫書逸不相上下或是稍微差一些,那也應該已經名遍天下了。
那為何自己不知道呢?或是這人並沒有把這些消息放出來?
季晴婉倒是越來越好奇他是誰了,到底有何居心。
季晴婉反復檢查自己身上有無紕漏,確保一切如常,才不疾不徐地回了宴會場地。
心下不由地嘆了口氣。早知如此該把白棋默琴帶過來的。
如此也不至于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了,無聊時也可聊聊天。
但眼下看來,早點離開的夢是破碎了。不僅如此,針對自己的法子,怕是也會層出不窮的出來。
之前那位小姐,品階不高是沒錯。但既然如此,她怎會膽子如此之大來挑釁她?無非就是背後有人罷了。
至于背後是什麼人、有多少人,馬上就知道了。
見她安然無恙地來了,那些人定然已是蠢蠢欲動。
季晴婉坐在先前預留的位置上,百無聊賴地拿起了爵。先是聞了聞,抿了一小口。沒發現什麼問題。
看來不會從這里下手了,季晴婉心道。
季晴婉托著腮,這場宴會,當真是無聊而乏味。至少她是如此。
別人麼,一則與好友吟風弄月。二則小姐與丫鬟之間道著些什麼話。
只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
季晴婉無法,只得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
若是如此可以到宴會結束,季晴婉也是願意的。但她總覺得不會那麼平淡地度過。
不知過了幾時,不遠處終于傳來了騷動。
季晴婉瞧了過去,只覺得那人的衣飾有些眼熟。
但一想,這一路上遇見的人也不少。若悄然有相似,也是極有可能的。
季晴婉只想著快些離開,沒心思如其他人那般好奇地圍了過去。便很快收回了視線。
直到皇帝的聲音響起,明明是來人遲到,話中卻並沒有半分不滿,「來人,給二皇子賜座。」
「是。」
季晴婉一愣,抬眸望了過去。
「二皇子?二皇子不是……」
季晴婉卻倏地反應過來,皇上喚的是「二皇子」,而不是「老二」,由此可見他們二人之間關系並不親近。
可既然是父子,又不至于生分到如此……
季晴婉眉頭緊鎖,腦中搜集著這些年來關于這位「二皇子」的所有信息。
她隱約想起,似乎在不久之前,鳳和國以質子的身份派了皇子過來。
莫不是就是這位二皇子?
季晴婉不咸不淡地多掃了鳳鈺訣幾眼。
方才她猜測了鳳鈺訣眾多個身份,唯一沒想到的便是他是皇子。
季晴婉並不是覺得鳳鈺訣不如其他幾位皇子那般氣質軒昂,而是他與皇帝的眉眼之間,實在沒有半分相似。
但他若是他國皇子,一切倒也說得通了。
鳳鈺訣此人若是放在尋常人家,卻是如何也不會養成這般的性子的。
季晴婉挑了挑眉,先前卻是忽略了這一點。
鳳鈺訣的長相雖不是天人之姿,卻也屬儀表不凡。當然比之溫書逸還是差了些。
季晴婉彎了彎唇,總之,鳳鈺訣的長相,算得上上上乘了。
她是那麼想的,在場的眾貴女自然也是如此。
一見鳳鈺訣來了,三五成群地便圍了過去。
剛開始還有些害羞與拘謹,後見皇上依舊一臉依舊笑呵呵的模樣。
干脆都圍了過去。
期間還偷偷瞧了皇上幾眼,發現他一如剛才那般與周圍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眾貴女頓時放下了心。
這也就是說,皇上默認了她們的行為。
其中便有膽子稍大些的貴女道,「二皇子,不知您是否有婚配?」
鳳鈺訣的神色明顯不如剛才那般淡然了,不過看起來也是個經常遇到這種事的人。
搖了搖不知從哪兒順來的扇子道,「回這位小姐,沒有。」
話音剛落,眾貴女間一片嘩然。
鳳鈺訣雖不是本國的皇子,但這長相,似乎是比好幾位皇子都要出色啊……當然,這話可是不能傳入眾皇子以及皇上耳中了。
而且性子也不是生人勿近那般,倒是十分好相處。有問必答,十分有耐心。
見此,不少貴女內心已經浮想聯翩,若是自己能嫁給鳳鈺訣。也是一條頂好的路了。
便又有膽子大些的貴女道,「二皇子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了吧?不知皇子是否有心儀的小姐?」
因著剛才你來我往地聊了幾句,所以各貴女都能看出鳳鈺訣是個好脾氣之人。
以至于直接說出了心中想問的話。
一旁的皇帝听到這話,愣了愣,沒打斷他們。繼續和身邊的人聊著。
鳳鈺訣拿著扇子的手亦是頓了頓,眼前浮現出季晴婉翻白眼嫌棄他般的眼神,隨後一笑,「並沒有。」
人群中不知是誰用不響卻也足夠讓周圍的人听到的聲音大小道,「二皇子沒有心儀的小姐呀?那意思是不是我們都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