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頓時不樂意了,「大人!給我和季家丫頭道歉便就算了,怎的給女兒只能道歉呢?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個道歉就能好嗎!」
尚書皺緊了眉頭,又對那謝婧婧好友道,「先給她們二人道歉,至于大小姐,賠禮道歉。賠的禮要到我們滿意為止。事情不允許再談,到此為止。」
謝婧婧好友全身已經哆哆嗦嗦了,「是,是,」先面向了夫人,再面向季晴婉,「尚書夫人,季小姐,是我,我看不慣……沒想到大小姐受傷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二位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季晴婉倒是無所謂,左右她也只被冤枉了,沒受什麼傷。
尚書夫人自然是不怎麼樂意了,但眼下尚書已經說了,這件事只好作罷。
季晴婉見塵埃落定,便起了離開的念頭。
道,「尚書與夫人若沒其他事,晴婉便退下了。」
縱然尚書夫人知曉這事和季晴婉沒什麼關系,但她此刻卻是連看也不願再看她一眼了。
倒是尚書應道,「這事是我們沒有查清楚,給你添麻煩了。」
季晴婉沒有客氣地回「沒有沒有」,反而默認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像之前那般阿諛奉承。
而是說了句,「都過去了。」
不管責任在誰,都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再提。
說完便帶著白棋走了。
遠遠地又听到尚書夫人在對那謝婧婧好友道,「大小姐現在不想見外人,你先回去。待她好些了之後本夫人派人去找你。」
尚書沒說話,應當也是默認了尚書夫人的決定。
季晴婉撇開了頭,「我們去街上走走。」
白棋在後面應道,「是。」
二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白棋見季晴婉情緒不佳,便問道,「小姐可否有想吃想玩的東西?」
季晴婉一愣,想起上次那小丫鬟買的綠豆糕。現下想來,還是有些嘴饞,便道,「綠豆糕。」
白棋想了想,在這附近似乎只有兩家賣綠豆糕的鋪子,便又道,「不知小姐想吃左邊哪家的,還是右邊那家的?」
季晴婉隱約想起那小丫頭似乎偶然間提到了小鋪子的位置,應當是往左沒錯了,「左邊那家的吧,」要是記錯了另一家的也不錯。
只不過那一家的味道更好吃罷了。
季晴婉在街上看看最近新增的小玩意兒,發現這街上的東西越來越有意思了,有不少都是她不曾見到過的。
價錢呢,都是為了貼近當地百姓的生活水平,所以還一直都是那個價。
季晴婉突然覺得,往外去看看平凡卻又繁華的人間,還真是不錯的體驗。
正想趁著白棋去買綠豆糕時自己再多看些小玩意兒,面前卻突然伸過一把劍。
季晴婉一愣,往左踏了一步,那人也往左踏了一步。往右踏了一步,那人亦往右踏了一步。
大概知道那人是向自己來的了,看起來還似乎格外有耐心。
季晴婉終于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人。
是位年紀不大,眉眼間卻帶著凌厲,身著一身紅衣的女子。
只是當下看著季晴婉,那凌厲被收起了幾分。但依稀還是看得出來,此人不好惹。
季晴婉眼下看不出來她是敵是友。
只好先開了口,「姑娘,我想在這街上溜溜,你看……」能不能放開我。
那姑娘倒是笑了笑,收了劍。
「嗯,不愧是季王爺的女兒。面對可能的危險臨危不懼。不過小姑娘,我若真是壞人,你得趕緊想辦法離開啊,不能與我過多糾纏。」
「……好。」季晴婉也不知她是誰,為何會認識自己。好像還和父親很熟。
紅衣姑娘似是看穿了季晴婉內心的疑惑,「我比你大幾歲,你可以叫我姐姐。」
季晴婉臉上依舊茫然無疑。
「姐姐?你可否告訴我你是誰。」
眼下季晴婉看的分明了,除了自己不知道她誰而她自己是誰外,她還是個好人。至少不會害自己。
紅衣女子道,「我是你父親的舊部。這些日子剛調回京中。」
季晴婉皺眉,「舊部?那為何不去找父親來找我?」
紅衣女子笑,「警惕心不錯。我本想是會想先去找你父親的,不過剛好在路上遇到了你。便想著先來試試季王爺的女兒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季晴婉撇了撇嘴角,「姐姐,你好像比我大了沒多少。」說話的語氣卻神似父親。
眼下,季晴婉對她說的話已經信了七七八八了。但在沒有足夠的證據面前,還不足以讓自己完全信任一個人。
季晴婉又道,「姐姐可否有證據證明你是父親的舊部?父親現在不在府中。」所以他現在沒法說明你到底是不是。
紅衣女子道,「季王爺可否和你提過他在外時受過一次很嚴重的風寒?」
季晴婉點了點頭,「記得。他還說,有一個紅衣下屬,費盡千辛萬苦才尋得藥引子。這才救了他一命。父親還說,其實沒有藥引子,也是能好的,不過沒法在幾天內好全。
但當時情況太過緊急,所以有完整的藥引子是最好的辦法。」
季晴婉見紅衣女子定定地看著自己,才恍然自己剛才說的話,「紅衣女子,是你?」
紅衣女子笑道,「沒錯,是我。」
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了白棋的一聲「小姐。」
季晴婉轉頭望了過去,白棋接著道,「小姐,綠豆糕,」便遞給了自家小姐。
白棋不是個會在別人說話時隨意插話的人。
眼下的情況,很明顯,白棋是想幫季晴婉解圍。畢竟面前站著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紅衣女子道,「有空常約。對了,我听說在這兒附近有一片很漂亮的湖,後日辰時,一起嗎?」
季晴婉知曉了她的身份便也沒那麼謹慎了,「好啊。」
紅衣女子,「那我先走咯,先去看看附近的地形。」
季晴婉點了點頭。
白棋納悶道,「小姐,原來你們二人認識啊。」
季晴婉道,「現在算是認識了,以前那紅衣女子是和父親認識。身份已經證實過了。」
听自家小姐都那麼說了,白棋也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