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白箬,連季晴婉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從剛才挾持她的黑衣人的到來,到後來手持令牌的黑衣人的解救。
前前後後不過一刻鐘,季晴婉卻像重生了一回。重獲新生般覺得生命誠可貴。
而且據前一個黑衣人和後一個黑衣人的談話內容來看,他們二人並不認識。甚至都不是同一批人。
不然也不會刀劍相向。
或者也可能是忠于同一個主子,至于他們的主子為何突然改變捕捉她的想法,季晴婉無從得知。
不過好在,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季晴婉怕又有黑衣人襲來,趕緊對白箬道,「我們先回去,以防再有不測。」
白箬也正有此意,「趕緊走。」
季晴婉鮮少正面面對敵人,多是在別人身後出謀劃策。
眼下一再和黑衣人交鋒了幾回,體力已是遠遠不如剛出來時那般充沛。
季晴婉亦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內心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若是還有人盯上她,她恐怕根本無力逃月兌了。
便只好讓白箬扶著自己,腳步加快了些。想著快些回去也好躲過那些人。
大理寺外的角落處。
心月復在雪大人面前單腿跪下,道,「大人,屬下有一事不解。」
雪大人道,「說。」
心月復道,「雪大人緣何親自前來?還救了季晴婉一命?若大人想救那丫頭,讓屬下或是其他人上即可,大人何必要親自動手呢?」
雪大人淡淡一笑,「那丫頭有貴人相助。我親自去解救,反而利大于弊。」
心月復低頭,「敢問大人是哪位貴人?屬下今後見到了也好多關注些。」
雪大人道,「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如今時機未到。」
心月復斂了好奇心,道,「是。」
季晴婉和白箬二人在回府路上。
季晴婉看著一直扶著自己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丫頭,有些不好意思,「白箬,我現在沒那麼累了,不用扶我了。」
白箬倒是無所謂笑了笑,「反正我也不累,還是扶著小姐吧。而且小姐這不是還沒恢復好麼,還是趕緊走吧,省得時長夢多。」
而且季晴婉若是出了意外,溫書逸指不定會傷心成什麼樣。那是她一直都不想看到的。
走了沒多久,季晴婉覺得路上太安靜了些,行人也是少有。顯得陰森森的。
干脆就道,「白箬,你方才說的,小時候的糗事還沒說完呢。我想听。」
白箬耳尖瞬間泛了紅,「小姐,那是小時候的事兒了,咱能不听了嗎,我給小姐講講我長大後的事兒。」
季晴婉失笑,「我雖然記性不太好,但也沒差到你講過什麼都忘了吧?我可沒有忘記你長大後的有趣事兒可都講過了哦。」
白箬喟嘆,「小姐啊……」
季晴婉憋笑,「嗯,我在。要不要醞釀一下情緒?」
白箬只好道,「我小的時候,院子里有很多只家養雞。有一只雞在下蛋的時候被我看到了,那時候呢正好還有一只雞在一旁也看著它。
我當時就很羨慕地說‘這兩只感情可真好啊,’結果第二天我又去看,這兩只又沒在一起了。我就用小繩子把它倆的腳捆在一起了……」
季晴婉抿緊了嘴唇,眼里止不住的笑意,「然後呢?」
白箬道,「然後……就被我母親訓斥了整整兩個時辰。小姐!我那時候真的以為那兩只是……是夫妻。我以為另一只不要它了,才把它倆捆一起的……」
季晴婉「噗呲」一聲後趕緊捂住了口鼻道,「對不起,就是覺得有點好笑。」
白箬的臉更紅了,「小姐,這事兒我和誰都沒講過,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季晴婉挑眉,點了點頭。
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道,「白箬啊,雖然你是出于好心。但是呢,你看這里的人。你縱然把兩個不相愛的人捆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的。你說對嗎?」
白箬沒想到季晴婉會扯到人上面去,頓時一愣,正想點頭。
季晴婉又接著道,听起來心情很好,「不過啊,你小時候那些雞有什麼想法我就不清楚了。」
听著季晴婉還在調侃自己,白箬,「哎小姐,你可別說了。」
正想調侃一下季晴婉剛才講的糗事,禮尚往來一下,突然看到一個黑衣人打著棒子用飛快的速度砸了過來。
白箬下意識整個人靠在季晴婉身上。
季晴婉,「怎麼……」整個人連連往後退了幾步。角度也偏了點。
卻看見有個黑衣人,手中的棒子砸到了白箬身上,懷中的白箬「嗯哼」一聲。
季晴婉被白箬壓的有些站不穩,但還是要緊牙,抱著白箬往另一側滾去。
季晴婉趕緊道,「白箬,白箬,你怎麼樣?」
白箬閉上了眼楮,季晴婉拿不準她怎麼樣了。
自己也因體力不支困倦地閉上了雙眼,身子擋在白箬的前頭。
黑衣人正要用棒子再打過去,老頭拿著鐵棒出現了。
老頭先發制人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棒,「這里是大理寺附近,要想活命趕緊滾。」
黑衣人沒想到會有人出來救她們,听到老頭說的話,嚇得跑了。
老頭蹲下來看了眼剛暈過去的季晴婉,又看了眼白箬。手指放在她鼻息下,皺眉。
叫來了不遠處的侍衛和丫鬟道,「把季小姐送回蕭府,另一個丫頭……埋了吧。」
「是。」
老頭嘆氣,「緣分弄人啊。」
便轉身去了溫書逸府上。
還沒進門老頭就道,「溫書逸啊溫書逸你說你都回來了也告訴我一聲。」
一進門就看到溫書逸在寫什麼信,便一筆帶過地把季晴婉的事兒都說了。
听到季晴婉沒事,溫書逸放下了心。
季晴婉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陳設,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兒?
坐在床旁的張嬤嬤道,「小姐醒了?想喝水嗎?」
季晴婉搖了搖頭,看到張嬤嬤,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兒。
又躺了會兒,季晴婉才想起來方才發生的事,趕緊側過頭,焦急道,「張嬤嬤,你看到白箬了嗎?」
張嬤嬤搖頭,猶豫道,「受了傷應該都在客房。」
季晴婉撐著床面坐了起來,「嬤嬤,我去看她。」
張嬤嬤趕緊道,「你別去,你身子還沒恢復呢。」
季晴婉,「好多了,她為了保護我受傷了,我不去看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