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逸,你要是回來後不告訴我為什麼,我就真的生氣了。
季晴婉也知道自己面對溫書逸時有時候真的很幼稚。但她承認有時候確實控制不了。
就如此現在。
明明說好了會快點回來的,卻突然被告知晚上可能也不回來了。
而且在的地方還是暗戀他的人的地盤。
不管是誰心里都會不太好過。
莫清對溫書逸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
有些人在得知心儀之人有了婚約之後會選擇放棄,或是在背後默默地看著他。
而有些人就會不擇手段地搶奪,嘴上附和著「只要還沒成親就還有機會」的宗旨。
兩人之間關系好點的,最後打跑了挑撥離間的。關系沒那麼好的,最後只能兩不相見。
縱然她相信溫書逸,可卻也對莫清的手段為什麼把握。
掃了眼屋中躺在床上的人,也罷,還是正事重要。
「二號」暗衛卻突然道,「完了我忘了件事。」
季晴婉側頭看了過去。
暗衛跑進了屋子,正巧看到走到堂屋的白箬,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白箬,我忘了件事。主子說要把你送給季小姐了。」
白箬一愣,「啊?」
剛走進來的季晴婉也是一愣,「好好的姑娘送給我干嘛?」
「二號」急了,「是保護季小姐,不是把白箬送給季小姐。」
季晴婉更懵了,「白箬姑娘是溫書逸的人?」
「二號」道,「是啊。」
白箬笑道,「那我以後就是小姐的人了。」
季晴婉笑了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在外面再待會兒就走。」
白箬道,「好。」
季晴婉靠在牆上,里面依舊毫無動靜,天也逐漸在越來越黑了。
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眼見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了。季晴婉才道,「不早了,差不多該走了吧。」
話音未落,屋子里傳出了女子「啊」的一聲。
季晴婉暗道不好,是白箬的聲音。
闖進去便看到一個身著黑衣似乎還蒙著黑布用來掩住口鼻的高大男子用刀抵在了白箬的脖子上。
床上血跡斑斑,不用想也知道那位受了傷的侍衛怕是連一息都難以存在了。
那刺客見有人進來,將背抵在了牆上,讓白箬面對門外。
季晴婉看著那刀被磨得發亮,白箬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恐懼。
內心不禁有些觸動。
對刺客道,「放開她,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想如何。」
刺客陰笑,「當然是做點有意思的事了。」
季晴婉擰眉,「你想做什麼。」
刺客抵著白箬,慢慢逼近了季晴婉,「接下來你就知道了。」
季晴婉逼不得已,只好慢慢往後退,直到退到了未打開的半扇門上,避無可避。
此時此刻說不慌張是假的,但顯露出來自己的慌張對自己來說毫無用處。
「二號」始終在季晴婉前方站著,他現在手上沒有任何武器。若是盲目上前,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白箬。
他現在只希望那群不知道躲在哪兒的兄弟趕緊來一個出其不意,不然自己只能上手了。
眼見刺客即將逼近季晴婉,「二號」握緊了拳頭。
「咻」地一聲從季晴婉和「二號」的中間飛過了一短箭。
季晴婉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刺客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季晴婉回頭一看,發現是臨冬。
「二號」松了口氣,「還好你來了,我要是動手,白箬的性命不敢保證了啊。」
臨冬笑道,「看來關鍵時刻還得看我。」
季晴婉道,「貧嘴。」
白箬皺眉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季晴婉身邊,「小姐,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季晴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你剛才說的,醫者救人乃是天職。你做的沒錯,反而做的很好,盡到了身為醫者的責任。」
白箬依舊保持沉默,季晴婉嘆了口氣,繼續道,「白箬啊,我非常支持你的決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白箬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
季晴婉道,「你有沒想過,有些人有些事,是沒必要秉持醫者之心的。比如有些罪犯,你會想去救他嗎?他害了那麼多人,讓那麼多家妻離子散。」
白箬咬緊了嘴唇,搖了搖頭。
季晴婉,「這就是了。」
勸解完白箬,季晴婉只覺心髒梗塞。
這是唯一的線索,線索斷了,整個案件都無從下手。
季晴婉突然想到,如果溫書逸在,或許會給她一個不錯的建議。
但一想到溫書逸現在在莫清那兒,心情更加不好了。
回頭見白箬也是眉頭緊鎖,于是道,「不如我們去漫月樓?」
白箬道,「好。」
借酒消愁。
二人在花紅柳綠的街上漫步,季晴婉卻有些傷感。這偌大的地方,自己該何去何從?
各懷心事,肩並肩走進了漫月樓。
小二見來的是兩位姑娘,有些驚訝。但還是帶著笑意迎了上去,「二位姑娘想喝點什麼?」
季晴婉,「隨便來點什麼,不要太容易醉的。」
小二,「是。」
白箬接道,「來一間雅座。」
小二,「好,二位姑娘這邊請,」便帶著二人進了一間能看到窗外風景的雅座。
季晴婉白箬二人坐下時相顧無言,或許是懷揣著心事,或許是不知從何開口。
待小二把酒呈上來,兩人都喝了幾口。
季晴婉才借著酒意道,「白箬,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白箬道,「怎麼了?因為剛才的事嗎?」
季晴婉,「不完全是,還有關于溫書逸。」
白箬一愣。
季晴婉,「我認識他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一直都知道他待我很好,也知道他對我的心意,可有時候,有時候,」
說到此處季晴婉有些傷感,「好比剛才。溫書逸的屬下來和我說他今晚要待在莫清那兒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不是我懷疑他,而是之前明明說好了讓他快去快回的,他……」
季晴婉說著說著,眼角便泛了淚光。
「面對這樣的他,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若他對我真的沒那心思,我難道盲目地去順從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打臉駁回的。
可是,他對我的好,我要看的見。我又怕因我的一時不信任而讓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