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書

作者︰雪山飛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雷瓊海峽海面之上

此時兩艘巨大的客舟正行駛在有些微風的海面之上,站在客舟巨大的甲板之上放眼望去,只見遠處天與海相交成了一線,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空。無邊無際的海面仿佛是一塊晶瑩的藍寶石,又仿佛是張巨大的藍色地毯,平鋪在了海面之上。

「小哥兒,膽子不小啊,如此年幼就敢單獨出遠門,老夫不得不佩服啊。」

陳義德與李三堅並排站在甲板上,望著海天一色並交談著。

兩人此前是有些過節,不過是生意場上的事情,倒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因而兩人此時並不是跟仇人一樣,陳義德反倒是有些佩服李三堅小小年紀就敢單獨出遠門求學。

要知道雖大宋目前雖承平已久,但嶺南蠻荒之地,多少還是有些剪徑的強匪的。

「貧困人家的孩子沒那麼嬌貴。」李三堅聞言笑道︰「梁之劉綺燃荻讀書,隋之李密牛角掛書,晉之車胤囊螢夜讀,此等先賢,當初年齡比學生還小呢,並且學生觀老丈從商也不止一年兩年了吧?定也是自幼就經商吧?」

陳義德聞言抬頭看了李三堅一眼,疑惑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老丈精于算計,如此老辣,經商有成,由此看來,沒有數十年的浸婬,是不會有如此成就的。」李三堅笑著答道。

「經商有成?你又如何知道的?」陳義德更是納悶了,他為何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貨物堆積如山,僕役成群,如此不是有所成,又是什麼?」李三堅看了一眼身後船艙及陳義德的隨從說道。

「哈哈」陳義德聞言不由的大笑道︰「小哥兒雖年幼,眼力卻毒辣的緊啊,看來從前老夫是小瞧了你,你說的沒錯,老夫十余歲就隨同家父在外經商,至今已三十載有余了,創下了微薄家業,至于小哥兒口中所言精于算計,老夫曾經敗于小哥兒手下,就自愧不如了。」

李三堅聞言搖頭道︰「老丈此言謬也,非學生精于算計,乃是正邪之說而已,聖人言,邪不壓正,就是這個道理,非學生精于算計。」

「哦?經商也有正邪之分?」陳義德聞言問道。

陳義德對李三堅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听他之言,哪里像個十余歲的少年郎?非久經事故之人,是說不出這些話的,他到底是什麼人?陳義德心中暗道。

「然也。」李三堅點頭答道︰「經商之道,即是為人之道,商賈所圖者利也,此無可厚非。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取財之道,乃是不違背良心,不損害道義的做人之道,此為正道,是光明正大的,如此方為長久之道。若貪圖一時之利,而行坑蒙拐騙、傷天害理之舉,此為邪門歪道,是為奸商,只能呈一時之快,其後必為人所不齒,必然不能長久。

而行正道之商賈必然會成為大商、義商、名商。」

李三堅出事之前,家中就是大賈之家,因而說起來是頭頭是道的。

「小兒無禮,一派胡言,豈不聞無奸不商的道理?」陳義德被李三堅說得面紅耳赤的,于是氣得拂袖而去。

他是在勸說我嗎?陳義德邊走邊想道。

「堅兒,厲害啊。」一旁的符鱗雖听得雲里霧里的,不過還是明白陳義德是惱羞成怒,大敗而歸,于是就對李三堅贊道。

李三堅搖了搖頭,看著風平浪靜的海面想著自己的心事……

「李生慢行,我家主人有物贈于你。」

渡過雷瓊海峽,李三堅將依依不舍的三舅父符鱗趕回了船上,就獨自一人辨明方向,向著欽州方向走去。

此時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地上頓時顯得有些泥濘不堪,李三堅正深一腳、淺一腳前行之時,從後面追上來了兩名僕從,氣喘吁吁的喊道。

「老丈欲贈一物?何物?」李三堅認識此二人是泉州商賈陳義德的僕從,于是停下腳步,詫異的問道。

「就是此物。」一名僕從拿出一個小小的油布包裹遞給了李三堅後說道。

李三堅先撐開油傘,隨後打開包裹,包裹之中是本有些破舊的書籍,書籍封面之上寫著一些彎彎曲曲的字,李三堅根本不認識此等字體,于是詫異的問道︰「此書是……是何名啊?」

「此書是我家主人于天竺行商手中購得,其上是梵文,具體是什麼意思,小的們也不知道。」一名僕從答道。

李三堅聞言頓時有些郁悶,梵文?梵文他們不認識,難道自己就認識了嗎?不過李三堅根據此書的模樣,判斷出定是本不同凡響的書籍,同時李三堅也明白了陳義德並未在意李三堅在船上所言,並以書相贈。

「如此多謝老丈了。」無論如何,對于陳義德的好意,李三堅還是表示了感謝。

「小的們告辭,李生一路保重。」兩名僕從隨後向李三堅告別後,就轉身離去。

李三堅將油傘架在肩膀之上,邊走邊翻看這此書,隨後李三堅發現書籍封面雖是梵文,可其內容卻是漢字,因而李三堅還是看得懂的。

李三堅沒翻兩頁,忽然從書中掉下來幾片金光閃閃之物,李三堅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將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揣進了懷中,並驚懼的看了看四周,還好周圍是空無一人,此使得李三堅稍稍安心。

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乃是金葉,共有二十片之多,每片金葉足有二兩重,李三堅雖不明白目前金價,但也知道此為重禮。

而此時李三堅身懷重金,對于李三堅來說是禍而不是福,李三堅年幼,身體也不強壯,懷揣這麼多的黃金,若被人發現,足以引起他人的覬覦之心,足以使得他人鋌而走險了,對此李三堅心中再明白不過了。

李三堅心中真是納悶,不明白陳義德此意到底是好意還是故意為之,欲害了李三堅的性命……

李三堅隨後連忙翻著書頁,將剩余的金葉都藏進了懷中,同時還發現了一張紙,紙上寫著一些文字。

「小友肺腑之言,老夫銘記在心,謹以此區區薄利,以助小友早日登科……」白紙紙上寫著這些字。

資助?登科?李三堅看了看不禁笑了起來,你要資助待自己安穩下來再行資助之舉啊,如此,自己一路之上可要提心吊膽了……

李三堅隨後呆了半響後,收拾行裝,向著欽州方向繼續前行。

此時雨越下越大,道路愈加難行,不過還好的是李三堅早已問明了道路,走的是官道或者驛道,驛道相對來說平整的多,且路上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些行人,相對來說要安全了許多。

「馬驚了,馬驚了,快閃開。」李三堅正埋頭前行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驚呼之聲。

李三堅驚聞,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奔過來兩騎,一名騎士是個男子,正高聲驚呼,另一名騎士似乎是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李三堅在雨中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女子似乎年齡不大。

李三堅不及細看,連忙閃在路旁,躲避著驚馬。不過雖李三堅躲避及時沒有被驚馬撞到,可驚馬嘶鳴著疾馳而過之時,馬蹄踏在泥漿之中,濺起的泥漿足有一丈高,稀里嘩啦的,泥水潑在了李三堅的身上,將李三堅潑了個渾身都是泥水,就跟著個泥人似的。

李三堅頓時大怒,將糊在臉上的泥漿抹去後,怒罵道︰「我草……」

李三堅高聲怒罵,聲音極大,頓時使得驚馬之上的紅衣女子回頭看了一眼,嬌斥道︰「你說什麼?」

「我**%……&……%¥#。」李三堅又是一連串的,旁人根本听不懂的罵聲。

「你……大膽,哎喲……」紅衣女子雖不明白李三堅罵的是什麼,但也知道李三堅說的定不是什麼好話,不過由于驚馬正在疾馳,紅衣女子也就無暇顧忌李三堅了,緊緊的伏在馬上,拼命握緊了韁繩。

此名紅衣女子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騎馬之人,甚至還有些功夫,在顛簸的馬背之上,居然穩穩當當的。

並且能夠有馬可騎之人,定不是普通人家,最起碼都是大富大貴之家。

此更使得李三堅心中憤憤不已,有錢有勢就能如此嗎?

「小妹,小妹,握緊韁繩,不要掉下去了,待為兄拉住馬匹。」後面催馬拼命追趕的男子大聲喊道。

兩人漸行漸遠,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李三堅呸了一口後,就抖了抖身上的濕衣,四下看了看,看能否找到一處避雨之地,並晾干衣物,否則李三堅受到風寒,也許就會生病。

李三堅看到不遠處似乎有個石亭,于是背著小書箱,向著石亭走去。

真他娘的出師不利啊,李三堅邊走邊咒罵道,居然遇到了這種事情,真是倒了血霉了……

李三堅走到石亭之後,只見這座石亭不大,可避雨是綽綽有余了,于是李三堅見四下無人,于是就寬衣解帶,打算將衣服烘干,待雨停在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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