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姐姐,你的樣貌怎麼變了?漂亮了不少啊。」
「真的嗎?」菊花燦眉頭一挑,拿出小鏡仔細觀摩,片刻後甚是滿意。
「喂,小杜,你听見了沒?有臭小子說我變漂亮了。」
「咳咳,嗯,听到了,但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我的老婆子嗎?」
菊花燦白眼一翻︰「切,我看你是羨慕我吧,看我長得越來越美,而你呢,還是一個糟老頭子。」
「誰說我羨慕你了。」杜老頓時吹胡瞪眼,顯得極不滿意,但心中卻著急得不行。
看著自己的女人突破武王,而自己卻剛剛突破武師,從相貌上來看,兩人著實有點父女的感覺。
菊花燦也知道杜老心中著急,就是想說出這番話氣氣他,讓他認真修煉。
「那個。」隋逍遙夾在中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我們聊點別的吧,菊花姐姐,你中的那個毒,按照我的治療方法,也沒有那麼快啊,是不是師祖幫忙了?」
「不錯。」菊花燦听隋逍遙這麼一說,立馬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臭小子,昨天晚上我將你給我的治療方法說給了師父听,師父她老人家當時很是不信。」
「但看到我體內的毒素也確實清少了不少,又加上我給他講了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于是就同意了我的方法,讓我在百花谷的弟子中尋找了一番。」
「那你找到和你血型一樣的人了。」隋逍遙眼楮一亮,有些期待的看著菊花燦。
隋逍遙剛認識她的時候,為了留住她,答應幫她美容,但對她中毒的事情一無所知,菊花燦也沒有將這樣的事情告訴他,畢竟中毒之事對她來說可是大事。
就這樣,菊花燦一邊美容,這一邊刻苦的修煉,經過兩個月的時間,修為突破一層,臉上的樣貌也變化不少。
再到後來因為諸多事情,最主要的是與師父
和好,重歸百花谷和認識了杜老,經過這些,菊花燦徹底的信任了隋逍遙,于是就將中毒的事情告訴了他。」
而隋逍遙也不負眾望,經過了解,菊花燦中的乃是凶鯊島的潤鯨流,此毒不致命,但極為難纏,如同復古之軀一樣流在血液。」
隋逍遙用過很多的方法,拔罐、刮痧、針灸,但都無濟于事,最後無奈之下,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換血!
當時的菊花燦駭然之極,在她的印象中,血乃生命之源,更是倫理之本,如果自己的體內流淌著別人的血,那不就說明自己是那人的孩子嗎?
古怪別致的言論使隋逍遙一時語塞,但他也不是就這麼輕易放棄的人,稍微扭曲了一下進化論,將人族說成了同一個祖先。
菊花燦听到隋逍遙的古怪說法,雖然很想辯駁,但他說的那些仙人大帝、部落傳承、分裂合並,又讓她覺得那麼的真實。
最終在杜老的勸說之下,勉強地接受了隋逍遙的說法。
「差不多是吧,就是你說的那個血型,能和我的血融在一起的,只有紅袖紅燕這兩姐妹。」
「哦。」隋逍遙點點頭︰「那你換了多少?」
「換了多少?大約七八碗吧。」
隋逍遙倒吸一口涼氣︰「七八碗,這可是足足有四三升的血液,如果她們是O型血,那菊姐姐可就麻煩了。」
「菊花姐姐,你身體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什麼不舒服?」
「沒有。」菊花燦又拿起鏡子仔細照了一番︰「感覺年輕氣爽,像年輕了幾十歲。」
隋逍遙點點頭,心中放心不少。
「行了小子,該說的我都說了,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找我們這些老人聊天,說,這次又有什麼鬼主意?」
「哪能呀,瞧您這話說的。」隋逍遙尷尬一笑,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指向人群中的俘虜,
雲墨前輩,菊花前輩,你們以前都管理過門派,想必一定很有經驗,這些人要怎麼處理呢?」
雲墨模了一把胸前的白須,對隋逍遙的請教極為滿意,但想到以前管理門派的方式,略微有些尷尬。
「我怎麼說?我總不能告訴你我的門派在鼎盛的時候也一共就有五十多人吧,這要是讓你知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剛要言辭拒絕,菊花看的話使他面容一僵︰「臭小子,這樣的事情你問他也沒有什麼用,他那個門派根本就不能算是門派,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幫會吧。」
「不全是,不全是。」雲墨尷尬的咳嗽一聲,也不再言語。
「哦,這樣。」隋逍遙也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話題一轉,有些期待的看著菊花燦。
「菊花姐姐,那你說門派要怎麼管理呢?」
菊花燦白眼一翻︰「你少在這里問我,你處理得都比我還要老道,自己想去。」
「這個,你們也至少想想辦法,給個意見也行啊,這足足小兩千呢。」
「兩千多人。」菊花燦眼眸一挑︰「但這有一千五百多都是些女子孩童,僅有的五百人你還不好對付?」
「那個,這樣也行,那我走了。」隋逍遙見菊花燦、雲墨沒有出主意,心中有些郁悶,騎著花豹,慢悠悠的向俘虜走去。
馬蹄踏踏,煙塵四起,俘虜們有的小聲啜泣,有的眼神茫然,但更多的卻是驚恐害怕。
他們大部分都是些家丁、孩子,雖然在自己的家族過的比較清苦,但是不危及生命。
他們回憶起家族的覆滅,堂堂的二等家族竟一夜被滅,這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不真實,看著笑呵呵走來的隋逍遙,心中的恐懼又增加幾分,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兩字︰「惡魔。」
秋天的螞蚱沒有了力道,努力的蹦著,當落到一片溫暖雪白的地方時,翅膀收斂,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
「唳——」小白鷹發出一聲鶯啼,小嘴一琢,落在沈甜脖頸處的螞蚱立即消失。
「小白鷹快來。」隋逍遙對欣賞美味的小白鷹招了招手。
小白鷹腦袋歪了歪發出一聲鳴叫,歡快的落到大花豹的背上。
大花豹尾巴一甩,小鷹展翅盤旋。
「你說你也真小氣,不就是讓他在你背上歇歇腳嗎?」
「我樂意,那小鷹爪子鋒利的很,你怎麼不讓他落在你的肩膀上?」大花豹豹眼一翻,不滿的說了一句。
「喲,脾氣見長了,是不是讓阿俊給寵壞了?」
「你才讓大黑馬給寵壞了呢。」大花豹听隋逍遙說起阿俊,頓時有些不滿,但想到酒樓的日子,又有些思念。
「行了,我不和你說了,這就快到了。」大花豹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有些心煩的說了一句。
隋逍遙點點頭,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心中極速盤算起來。
而此時的人群中,沈甜看著西方的殘陽,對剛才的螞蚱魂不在意,她的心猶那夕陽一般,漸漸的沉了下去。
「喂,沈甜大小姐。」隋逍遙的聲音打破了悲傷的沉寂。
隨即手掌一揮,一根藤蔓纏住沈甜的腰肢,極速的向花豹的背上拽去。
突如其來的一切使得俘虜們一驚,東單中鶴輕輕的咳嗽一聲,眾人緩過神來,低著頭默默前行。
「不錯嘛老頭,等我回去之後,我安排一個官讓你當當。」
「呵呵,不必了。」東單中鶴笑了笑︰「我的要求很簡單,善待我的族人便可。」
「嗯,這是一定的,來日方長。」隋逍遙神秘一笑。
「那是自然,來日方長。」東單中鶴也笑了笑,抱拳彎腰。
「走了老頭。」隋逍遙一揮手,大花豹一個前撲,迅速消失的在眾人眼前。
夕陽西下,紅色的晚霞照在大地上,像是給這片土壤穿上了嫁衣。
隋逍遙看著眼神木訥的沈甜,不由得想起了月柔,在遺跡中,李準死了的時候,也是這般表情。
「喂,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冷風拂過,吹落所剩無幾的黃葉。
隋逍遙見沈甜不回答自己的話,也沒有強迫,想了想發出一聲長嘆。
「其實啊,那些打打殺殺的我也很是反感,不過我們生存在這片土地上,就要遵循這片土地的規則。」
「我知道你的心中對我十分的憤恨,恨不得拿刀插進我的胸膛,但是經過我那晚上的很辣,你心中一定有顧忌。」
「會擔心惹怒了我,我會將你們沈家屠個干淨,這樣你們沈家最後的一點復興希望也就破滅了。」
「而你呢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沈家的罪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沈甜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隋逍遙說的不錯,他就是擔心這個問題,自己的族人全部在他手上,她不能任意妄為。
「其實你身上的擔子挺重的。」細微的變化被隋逍遙映入眼中,安慰了一句,露出一抹微笑。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這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滅了你們,以那沈婓的脾氣再加上沈家的顏面,你說,烈陽城會有我的容身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