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城,內域。
微風起,紅葉滿天,錦衣玉袍無影蹤。
百商閉,繁華落盡,昔日風景已成空。
鳥蟲鳴,毒蜂亂舞,玉石街道人匆匆。
紅瓦碎,白布裹頭,少女含淚望蒼穹。
蕭雅居,一群白衣青年看向窗外的景色,無語一嘆︰「俊然兄,這烈陽城中的人也太不經玩了,還沒有玩的盡興,他們就已經走的走,散了散,死的死。
一位長相英俊,手搖折扇的白衣青年聞聲,飲下一口茶水,微微皺眉︰「馮兄,你說的對,不過想想也是,一些凡世的阿貓阿狗而已,不經玩也情有可原。」
「幾位師兄,我有事先走了,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傳出。說完,拉起另一旁女子的手,緩緩走出蕭雅居。
白俊然聞聲,看著二女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的捏了捏手中的折扇,隨後喊道︰「月柔,月荷,你們修為不高,路上注意安全,別被城主府的護衛發現了。」
月柔腳步微微一頓︰「他們抓的是你們。」說完,身影逐漸遠去。
「白兄,月柔月荷這兩姐妹無論是身材還是面貌都算得上一等,要不我去求求師父,把她們許配給你?」
白俊然一听,急忙捂住對方嘴巴︰「馮狼,話不能亂說,我沖霄殿與你們清月門素有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要是傳到師父耳中,我可就慘了。
隨即看向在座四人︰「馮狼兄、左松兄、蕭劍兄、海蒙兄,我門還是走吧,烈陽城邀我沖霄殿去城主府,你們應該也收到邀請了吧。」
海蒙思索一番,點頭道︰「對,我們把烈陽城弄得這麼亂,他們也確實該找師尊們談談了,但那有用嗎?一些世俗中人而已。」
「管他有沒有用,海蒙,你們凶鯊島要去,我們赤焰教自然也要去。」一名頭發火紅的男子說道。
隨即側目看向一個手拿鐵球的青年︰「這里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地盤,面子還是要給的,不過現在烈陽城內域已經被我們搞亂了,蕭劍,你不是喜歡放火嗎?等會我們再去外域玩一玩。」
蕭劍眼神一亮︰「焚倉,你這想法不錯,我火龍島與你赤焰教都是玩火的,可以玩上一玩,外域雖然沒什麼好玩的,不過有總勝于無。
白俊然听罷,折扇一揮,走吧,先去城主府,等會我也去湊湊熱鬧。
隨即起身,幾人說說笑笑的向城主府走去。
烈陽城,內二域,歐陽家。
忙忙碌碌的腳步聲在偌大的歐陽家匆忙的穿梭著,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鍛造室中,火光閃現。
突然,一道火星澗在皮衣之上,歐陽平急忙放下手中巨錘,月兌下皮衣。
片刻後,看著皮衣上的大洞,心中一怒,狠狠的將其摔落在地。
「父親,此事咋辦?那清月門讓我們三日之內造出玄冰甲,可他們連材料都沒有給我們,我們怎麼造?」
鍛造室中,一位與歐陽錘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狂飲一杯茶,幾個大步來到歐陽平面前,撿起皮衣,扔入水中。
隨即無奈一嘆︰「平兒,別說材料不給,就算給了,玄冰甲乃是靈級三品,他們給的三天時間也造不出來啊。」
「唉,那清月門真是欺人太甚,現在烈陽城都亂成什麼樣了?天賦好的男子閉門不出,長得漂亮的女子瑟瑟發抖。」
「平兒別說了,誰讓人家的拳頭大呢。」
「嘎吱」一聲,房門開啟。
魏三莊推門而入,飲下桌前茶水,氣喘吁吁的說道︰「鐵叔,平兄,你要的材料我給帶來了。」
歐陽平听罷︰「魏三莊,這些材料你是怎麼搞的啊?」
「還能怎麼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族是干啥的,見不得光。」
「哦,那你家又挖了誰的古墓?」歐陽鐵露出驚訝之色,看向魏三莊問道。
魏三莊尷尬一笑,撓了撓腦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烈陽以南五百里。」
歐陽鐵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
歐陽平則是看著眼前的材料,看向自己的父親︰「父親,既然材料已經找到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現在開始鑄造的話,根本時間不允許啊。」
歐陽鐵思索一番,隨即站起身來︰「大不了就豁出這張老臉,去找我二弟幫忙。」
歐陽平一听,想起了自己的二叔,有些猶豫的問道︰「可二叔會來幫忙嗎?當年是爺爺一怒之下將其趕走,雖然事後查明二叔乃是被人陷害。」
「但二叔脾氣執拗,爺爺多次派人勸說,但二叔始終不肯回歸家族,現在找他幫忙,恐怕二叔心中還是有所怨恨。」
「那還能怎麼辦?你別看你二叔脾氣不太好,但他身上始終流著歐陽家的血,我就不信他不來幫忙。」
歐陽鐵說完,緩緩起身,向柳區走去。
烈陽城,內一域,城主府,客房中。
房內,八位老者品茶,笑談往昔。
房外,一席青年賞酒,闊論舞妓。
一陣香風襲來,百蝶圍繞,交談中的眾多青年才俊聞香側目,只見一傾城女子緩緩走進。
金釵紅裙肌如雪,臀翹腿長。
一個長相英俊,手握折扇的公子見此,緩緩起身,用手整了整胸前散亂的衣袍,謙虛一笑,緩緩走進。
「姑娘,在下沖霄殿白俊然,不知可否給幾分薄面,移步湖畔?」
女子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左右兩邊護衛冷眼相觀,只等女子一聲令下。
「滾!」
白俊然表情微微一僵,聲音提高了幾分︰「姑娘,你這樣說話不太好吧?」
女子眼垂輕抬,看向屋內,緩緩走去。
白俊然見狀,心下大怒,他乃沖霄殿外門第十,平時高高在上,豈能被這凡世女子輕看?
「姑娘,我見你生的如此美艷,給你幾分面子,但你不知好歹。」
說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五名青袍男子︰「上,扒光衣服,我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品嘗一番!」
五名青袍男子聞聲,不善的看向絕美女子,眼神之中透露出一抹熾熱與貪婪。
女子腳步一停︰「斷四肢!」
左右兩邊護衛點頭。
「慢著!我來,我早已忍這幫雜碎很久了。」城主王天霸的聲音由遠及近,緩緩傳來。
幾個呼吸間,來到白俊然面前,伸手抓住脖頸,輕輕一提懸于半空之中。
白俊然驚恐的看向王天霸︰「你!你!你不能動我,你要動了我,以後烈陽城就別想安穩。」
王天霸沒有理會白俊然的話,回頭看向絕美女子︰「郡主,他威脅我,斷他五肢吧。」
郡主點頭,轉身向屋內走去。
「 嚓! 嚓!」四聲碎響,骨頭被生生打斷,白俊然狼嚎起來。
王天霸嘿嘿一笑,五指成爪,猛然向胯下一探,一捏一擰一扯,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已暈死在地。
「何人敢如此大膽,竟敢傷我徒兒!」一位白須鷹眼老者,猛然踹開內屋房門,怒聲斥道。
「我!鷹鴻飛你個老東西,我忍你好久了。」王天霸目光如電,直視鷹鴻飛,沉聲喊道。
鷹鴻飛聞聲,目光如炬,兩人對視一番,空氣之中隱隱出現一絲波動。
郡主腳步輕移,緩緩踏入兩人中間,素手一揮,一聲輕微的悶哼傳出,鷹鴻飛後退一步,目露驚恐的看向郡主。
隨即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兩位未免也太過分了吧,這簡直就是不把我們沖霄殿放在眼里,今天你們必須給一個說法。」
「嗖!嗖!」幾道破空聲傳來,七名老者姍姍來遲,見眼前一幕,略微有所驚訝。
一位紅發老者思索一番,看向郡主︰「郡主,你們這樣做有些過分了吧,俊然只是頑皮了一點,你們何必下如此狠手?」
「對,你們要是這麼做,以後烈陽城就很難安定下來了。」一位獨眼老者也是附和道。
其他幾位老者點點頭,同意獨眼老者的說法。
郡主不屑嗤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塊金色令牌,令牌平淡無奇,但其中的「百盟」二字使八名老者眼孔一縮。
「這是百盟令,我想你們都很清楚吧,你們這幾天任由門派弟子亂來,已經嚴重違反了百盟條約,我現在即使出手殺了你們,你們所在門派也不會多加理會。」
頓了頓,接著又道︰「我來,是給你們一個面子,帝國需要發展,門派需要人才,你們如果在這麼繼續任由弟子胡鬧,那就別怪我出手很辣了。」
「還有,我知道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們再敢肆意妄為,我就將烈陽遺跡的消息告訴我帝國之中百余門派,到那時,你們恐怕什麼也得不到吧。」
紅發老者沉思一番︰「你如果這樣做,烈陽城豈不是會更加混亂?」
「混亂吧,反正現在城中已經被你們弄的烏煙瘴氣,再混亂也混亂不到哪去。」
鷹鴻飛听此,深吸一口氣,心中快速權衡利弊,片刻後,露出一絲微笑,惡狠狠的瞪了昏倒的白俊然一眼。
隨即一招手,幾名弟子領命,抬起白俊然,小跑著離開城主府。
接著對城主和郡主二人抱拳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你放心,我一定管好自己門派弟子。」
君主點點頭,衣袖一拂,抽身離去。
城主則是怒目圓睜,掃視眾人一眼,緊跟而上。
紅發老者見郡主與城主離開,抬頭看向鷹鴻飛︰「鷹兄,你看此事咋辦?」
鷹鴻飛看向二人離去的方向,目光凜冽︰「走!將此事回稟宗門!說神羅帝國已將此事公開,請求宗門派武帝強者前來!」
接著看向紅發老者:「焚通老弟,你呢?」
焚通思索片刻︰「這樣做不太好吧,我們赤焰教教主脾氣不好,如果被他知道我欺騙他,下場會很慘的。」
話音一落,又有幾名老者點頭附和。
「對,我們火龍島也是如此。」一個皮膚如墨的老者說道。
「我們千峽谷可以派遣強者,但我們必須商量好,不能有所紕漏,畢竟我們門規很嚴。」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說道。
鷹鴻飛見眾人有意退縮,隨即一甩衣袍︰「夠了!不要吵了,我去意已決,我徒兒今日被如此羞辱,我豈能善罷甘休,必須要讓烈陽城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帶著門派弟子憤然離去。
幾名老者見鷹鴻飛憤然離去,想到武帝強者會來,隨即商討一番,各自留下幾名門派弟子在烈陽城中等候。
接著匆匆走出城主府,向各自的宗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