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那是因為沒有遇到我

作者︰風隨流雲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小黑狼的遺傳記憶告訴它,任何直立行走的動物都有個致命的要害部位,只要準確的咬中了那個部位,敵人必然痛哭哀嚎,喪失所有的抵抗能力。

小黑狼借助著黑夜和自身天賦的掩護,潛行到了非常近的距離,一口就咬中了賈萊議員的要害,腦袋一晃扯大傷口,一整套野路子狩獵流程不過用了一秒鐘而已。

「啊啊!給我殺了它」

一群松懈下來休息的自由戰士都沒反應過來,等到賈萊議員慘呼之後,他們才紛紛拔劍自衛。

沒錯,就是自衛。

小黑狼在重創賈萊議員之後並沒有滿足,而是朝著其他的自由戰士凶猛的撲擊了過來,虛幻的身影在黑夜之中若隱若現,明明看到它還在遠處,但是下一刻它的爪子卻已經探到了身邊,一連串的殘影欺騙了人們的眼楮,就像一個狡詐而殘忍的刺客,正在肆意的揮舞著匕首收割對手的生命。

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就有兩個自由戰士中了招,痛苦的倒在地上跟賈萊議員一起演奏起了「慘嚎多重唱」,在這種情況下不自衛難道按照賈萊議員的命令去「殺了它」嗎?

現在就連那個擁有第八位階的超凡戰士都是半蹲身體,雙腿別別扭扭的內拐,雙手持劍斜斜的往下,嚴密的防住了自己的門戶。

都是健康的男人,這要是挨上一爪子,死了的心都有了。

「點燃篝火,一群蠢貨」

賈萊議員畢竟是中位階的超凡戰士,堅韌的意志和超厚的血條支撐著他並沒有立刻嗝屁,而是憤怒的做出了正確的指揮。

暗夜生物天生對光敏感、恐懼,那些終日里在暗夜之域中行走的走私隊伍都知道用火來驅離凶猛的野獸,這也是可以釋放「聖光術」的光明修士為什麼在暗夜之域中擁有特殊地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賈萊議員等人為了掩藏自己的行跡,剛才並沒有點燃篝火,這會兒才急急的把兩團篝火迅速點燃了起來,幾個戰士還望篝火中撒了一些特殊的煉金粉末。

「轟!」

高高的火頭竄起十幾米高,在一瞬間把周圍幾十米的範圍照耀的亮如白晝,終于把游走在黑暗之中的短尾巴顯現了出來。

小黑狼對于亮度的急劇變化有些不適應,它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險,掉頭就要沖入遠處的黑夜之中。

「啊嗚嗚嗚!」

萌聲萌氣的「惡龍咆哮」響過,一道體積更小、速度更快的影子沖入了人群,一個虎撲就把一個光明戰士撲倒在地,剛剛好壓在了點燃的篝火之上。

短尾巴小黑狼頓時有些慚愧,老大就是老大,自己為啥總是比不過它呢?

慚愧之下就是羞憤,羞憤讓小黑狼煥發了心底的野性,沖入人群之中凶殘的大撕大咬起來。

「是那個侯爵,快跑,分頭跑!」

那個第八位階的超凡戰士眼看著一個個的戰友倒在自己身邊,當機立斷發出了撤退的命令,這根本就不是兩只野獸,而是超凡獵人的靈寵,到現在他如果再不明白招惹了誰,那就是真的傻瓜了。

至于躺在地上的賈萊議員,他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大難臨頭各自飛,您自求多福吧!

不過他剛剛轉過身,還沒有發力奔跑起來,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輕微的踫撞了一下。

這踫撞是如此的輕微,輕微的仿佛情人的吻。

但是他的兩條腿瞬間麻木,眼前的光明頃刻間消失,雙目所見皆是黑暗,他想要呼喚吶喊,卻發現嘴巴也已經失去了知覺。

「原來他真的是不能惹的人。」在思維消失之前,他深刻的感到了後悔。

「噗通!」

「噗通!」

一連串的摔倒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那麼清晰,把正在忍痛堅持著爬起來的賈萊議員嚇得重新癱倒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把一群想要搶劫我的財富的匪徒放走吧?」

夏爾從黑夜中徐徐現身,手中一把長長的黑色大弓被他靈活的甩動耍弄著,好似黑暗中跳舞的精靈。

「你為什麼剛才不殺了我們?」

「哦我是個仁慈心軟的人。」

夏爾緩步走到賈萊議員面前,眨眨眼笑著說道︰「我不想讓我的騎士忍受失去曾經戰友的糾結和痛苦。」

「」

賈萊議員完全不能理解夏爾的想法,如果是讓他處在夏爾的位置,他能讓伯恩親手把這十幾個曾經的戰友全部殺死。

不過賈萊議員卻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痴痴的看著天空,回光返照般的吶喊道︰「你會後悔的,我們有幾十萬的自由戰士,他們會給我們報仇的,我們要推翻這個黑暗的世界,讓你們這些卑鄙、骯髒的貴族下地獄,給所有的平民帶來光明和幸福」

「你錯了,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少光明和幸福,你們只是沒有找到正確的獲得方式罷了,只要走對了路,這世界不會再黑暗,所有人也不會再挨餓」

「」

「那不可能,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不挨餓這是神靈都未曾做到過的事情。」賈萊議員感覺眼前的年輕的貴族是在說瘋話,他都不知道底層的平民生活是什麼樣子。

夏爾夏爾笑著說了一句很自戀的話︰「神靈做不到,那是因為沒有遇到我。」

「我會用我的方式實現你們的夢想的,安心的下地獄吧!」

夏爾轉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小虎貓和短尾巴小狼猛地沖了上來,它們要把現場偽裝成暗夜凶獸覓食作案的現場。

短尾巴小狼比小虎貓更擅長這種活兒,它使出渾身解數本色演出,幾分鐘就把賈萊議員撕咬成了一堆破爛,淒淒涼涼的曝尸在了荒野之上……

剛剛完成了一場「偉大的勝利」的光明聯軍並沒有在荒野上停留多久,越過頓克河稍事休息之後就繼續往南,一直返回了北方長牆的堡壘群之中,才總算松了口氣。

經過這一場持續了一個月的戰爭,參戰的各方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比如斯拜亞王國和恩格魯王國的遠征軍,剛開始在黑水據點那場夜戰中他們處于聯軍的側翼,在暗夜軍隊的突襲之下亂了陣腳,向聯軍指揮部緊急求援竟然沒有等到應有的援軍,一夜混戰就落了個傷亡慘重,堪稱出師不利。

而這還不算完,在後來深入暗夜之域的遠征戰斗中,這兩個國家的遠征軍總是摩爾護教軍的重點照顧對象,暗夜一方每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襲戰最終目標必然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到最後其他國家和貴族的軍隊全都不跟這倆難兄難弟挨在一起,哥倆自救自滅的反抗過程堪稱一部悲壯的催淚大片。

斯拜亞和恩格魯在大陸上也算是雄霸一方的強國,但是在這一次「偉大的勝利」之中卻是淒淒慘慘、聲望掃地。

相比之下,其他的各方勢力表現還算可以,勝利之後死傷不算太慘重面子上過得去,教會給予了一些安慰性的戰功補償,里子也算有了,不說皆大歡喜,也算小有所得。

而跟這些表現尚可的勢力來說,佛倫斯王國就顯得有些令人嫉妒了。

佛倫斯王國的遠征軍在這場戰爭中就像吃了幸運符一樣,總是莫名其妙的避開敵人的進攻主力,還經常匹配到一些暗夜的咸魚部隊,不疼不癢的打上十幾幾十分鐘之後就順利的結束戰斗,滿地的戰功、戰利品像白撿的一樣。

不管其他國家有多麼的妒忌,佛倫斯王國都利用這場持續一個多月的戰爭贏取了足夠的榮譽,把黑岩城之戰的恥辱徹底洗刷。

因為一場刺殺心情灰暗的溫布利王太子也振奮了起來,認為自己的好運氣終于來了,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的英勇善戰之名流傳整個大陸,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也會暗暗接受自己的愛慕。

再後來,佛倫斯的洛林侯爵夏爾.謝瓦利埃帶著一千佛倫斯在前方搞出了更大的動靜,讓整個佛倫斯遠征軍的聲望再次飆升,也讓溫布利美好的心情再次充滿了陰霾。

「把這封信重新改一下,那個混蛋搞出了那麼大的神跡,根本瞞不住人,你們這樣對他一個字都不提起,以為我父親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白痴嗎?以為我是個妒忌別人才能的人嗎?」

溫布利.奧古斯丁氣呼呼的把手中的信箋扔還給了自己的秘書官,讓他重新起草一份即將傳回納賽爾的報捷文書。

秘書官苦著臉從地上撿起書信,不知道該怎麼修改這份已經改了一次的報捷文書。

第一遍的時候秘書官真實的描述了北方戰場發生的一切,歌頌了溫布利殿下和洛林侯爵的出色功績,但是卻招來了溫布利殿下的一頓臭罵。

「你親眼看到那個夏爾拯救了一萬多人嗎?你確定他是神眷者嗎?你是傻子嗎?你不知道阿麗亞娜閣下是伊斯梅爾教宗的女兒嗎?他勾引了阿麗亞娜,阿麗亞娜才是神眷者。」

秘書官當然不是傻子,現在溫布利對夏爾侯爵的討厭誰都知道,于是他把報捷文書修改了,隱去了夏爾的所有描述,可沒想到又挨了一頓罵。

「殿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修改這封書信了,要不殿下您提點我一下?」

秘書官不打算再猜這位性情大變的殿下的心思了,您直接告訴我您的要求,我給你潤潤筆就完了。

在以前的時候溫布利殿下是多麼的溫和可親,多麼的替他人著想,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卻變得喜怒無常,喜歡遷怒于人。

「我來口述?哼!」

溫布利.奧古斯丁想要再次發怒,但是看著一副「你再消遣我我就撂挑子」模樣的秘書官,最終忍著怒氣說道。

「夏爾進入黑水據點駐守,是遵從了我的命令,夏爾過河參加‘偵察部隊’,是我跟巴勒霍爾樞機主教商定的方案,夏爾的部下前往黑岩城附近配合他作戰,也是我簽署的命令」

「夏爾是屬于佛倫斯遠征軍的一員,他的所有功績,都是在佛倫斯遠征軍指揮官的指揮之下的結果明白了嗎?」

秘書官的臉色更苦了,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了溫布利的意思,佛倫斯遠征軍的指揮官不就是你嘛!你還真是不要臉,把洛林侯爵的功績直接加到你溫布利自己的頭上。

那個夏爾是不是真的神眷者自己確實沒看見,但是那個阿麗亞娜可是願意為了夏爾侯爵直接威脅巴勒霍爾樞機主教的,就連光明教會現在都要讓他三分,你真以為他現在還是一年前那個任你搓任你揉的白痴伯爵嗎?

「我說的你都明白了嗎?」

秘書官點點頭,「殿下請您詳細口述,我照實書寫,必定不會埋沒了殿下的功績。」

秘書官也看開了,自己就是一個工具人,愛咋滴咋滴吧!

「另外,你要讓我父親明白,我有足夠的能力擔任北方軍團的司令官,也只有我,才是重新振興北方軍團的合適人選。」

這才是溫布利來到北方長牆的目的,佛倫斯幾大夜戰軍團之中,駐守北方長牆的北方軍團戰斗力最強,掌握的超凡資源非常重要,每年磨礪覺醒的超凡者也是最多,只要掌握了這支軍隊,用不了多少年,他溫布利就可以成為佛倫斯軍方的重要人物,距離那張王位也就越不遠了。

「你不能擔任北方軍團的司令官!」

秘書官還沒離開呢!一個毫不客氣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然後一個身材瘦小的白袍修士就走了進來。

溫布利驚訝的看著進門的白袍修士,揮手讓所有的近侍和秘書官退了下去,「吉門尼斯冕下,您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有比你更適合安仁北方軍團司令官的人。」

「比我更適合?誰?」

「夏爾.謝瓦利埃!」

「」

溫布利無語的看著吉門尼斯,他相信如果對方不是光明裁判所的大裁判長的話,自己現在一記老拳就捶到他的眼楮上。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溫布利幾乎是用咆哮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吉門尼斯往後退了退,閃開了溫布利的唾沫,冷冷的說道︰「因為把他留在北方,對你,對我們都有好處。」

「我看不出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個蠢貨,現在他的妹妹已經在吞並盧森公國了,如果讓他回到洛林,你知道他會鬧出多少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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