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瓊不得不震驚。
方川天賦也太強了！縮地成寸，其實是一門中等難度的法術，需要一定的底蘊，才能夠修煉成功。
方川一下就會了！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了石山，根據那家丁說的位置，他們來到了石山的山腰。
一個山洞之外。
他們走來時，這山洞已經沒有人。
只是山洞的外面，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仿佛遭到了劇烈的襲擊。
一些血跡，散發著血腥的氣息。
大片大片的草木，被壓壞，還有一些凌亂的腳印。
「有妖氣。」
紫瓊感應了片刻，對方川說道，「而且，還是一個百年以上的大妖。」
「百年以上的大妖很厲害嗎？」
方川問道。
「凡人當中，天榜第一算是厲害的了吧？」
紫瓊反問道。
方川眉頭一皺，因為他並不知道天榜第一有多厲害。
但是，他知道，天榜第三，他也不是對手。
他點點頭︰「應該很厲害了吧。」
「這就是了。」
紫瓊笑了笑道，「天榜第一，在面對百年大妖的時候，可能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方川眉頭一挑︰「一點反抗都沒有。」
「是的。」
紫瓊點點頭，「就算是我，遇到了天榜第一的高手，也要百招之內才能戰勝。」
她又道，「除非是偷襲，否則，我也不一定能夠殺了他。」
方川見過紫瓊的飛劍的威力。
一般來說，就算你武功再厲害，遇到了飛劍，也是十分被動的。
而天榜第一的人，竟然能夠撐一百招，並且，還不一定能夠殺死他。
那麼，這麼說來，百年大妖就應該非常厲害了。
他沉著臉道︰「這也難怪，鐘家的兩個家主，都是天榜之上的人物，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他看到了這里，並沒有任何一點爪痕。
鐘家的九天鷹爪功，應該是非常厲害的了。
但，一點反抗都沒有。
說明了很多事情。
他又道︰「那我們兩個能夠對抗這樣的大妖嗎？」
「也不一定。」
紫瓊搖了搖頭，「其實，妖怪也有弱點，萬物都有相生相克，主要還是看它是什麼妖，會一些什麼妖法。」
「嘿嘿。」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令人心悸的笑聲傳來。
跟著，方川他們就看到，一道黑風襲來。
他們頓時心頭一震。
之前那個家丁就說過了，妖怪來的時候，黑風就會出現。
對方能夠笑出聲來，顯然已經會口吐人言。
嗡的一聲。
紫瓊已經招出了她的紫瓊劍，守護在了他們的身前。
她又對方川道︰「快把你的青光劍取出來。」
方川點頭，一招手，青光劍在他的身體周圍盤旋，劍氣縱橫之間，他的飛劍劍光，竟然比紫瓊還要強大。
紫瓊一驚。
而這時，那黑風已經停了下來。
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長發男子，邪里邪氣，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那個男子看著他們，嘿嘿一笑︰「你這個女人，可真漂亮啊，當我的壓寨夫人，一定很不錯。」
「呸！」
紫瓊眉頭一皺，吐了一口口水，又對方川道，「看來不是妖怪，是邪魔外道。」
「邪魔外道？」
方川一愣。
「哈哈！」
紫瓊連忙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不知道走正道，就知道就捷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就跟凡人一樣，有些經商的，不要良心，壓榨底層的人，就是邪魔外道。」
「他們這些人也是一樣，他們不但壓榨底層的人，也殘殺我們這些正常修道的人。」
她又道，「所以，正邪自古不兩立。
遇到了邪魔，就應該奮起反抗，將其誅殺！」
她說話之間，卻有一種聖潔的光輝。
方川見了，不禁肅然起敬。
「哈！」
那邪氣男子笑道，「你們這些正道的人，就是滿口的仁義道德，還不是你打我我打你。」
「你們難道就沒有殺過人嗎？」
「你們難道就不搶奪一些天材地寶嗎？」
他不屑一笑，「你們憑什麼說我們是邪魔外道？」
紫瓊凜然道︰「我們的爭斗，是放在台面上的，死傷是為了我們自己的道義。」
「我們不殘殺弱小。」
「我們事出必有因。」
「我們鋤強扶弱，匡扶正義！」
「我們教化世人！」
她冷冷地看著這男子，「而你們呢，率性而為，這也罷了，殘殺無辜就是邪魔。」
「欺壓弱者就是邪魔。」
「奴役底層，就是邪魔！」
她每一句話，都充滿了鏗鏘的語氣，令人不得不產生敬意。
方川听了，也明白，這紫瓊內心的正義，不是虛偽的，而是發乎內心的。
「你覺得呢？」
這時，那邪氣男子看著方川問道。
方川一愣，隨即嘆道︰「邪就是邪，魔就是魔，正道就是正道。」
「正道當中，或許會出一些虛偽的人，但那也已經是魔了。」
「而正道的人爭奪，也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也是在正道的範疇之內。」
他又冷然道，「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沒有什麼我覺得，你覺得！」
「說得好！」
紫瓊拍手贊嘆。
這邪氣男子又道︰「那我問你，我是邪魔外道，但是我救了億萬人，我是什麼？」
方川道︰「你如果能救億萬人，你即不是邪魔。
每一個人，不可能完全正，也不可能完全邪。」
他又道，「但是，即便你救了億萬人，如果我遇見你殘殺無辜，證據確鑿，我一樣斬你！」
「說了等于沒說！」
邪氣男子不屑道。
紫瓊卻說道︰「你救億萬人，便有億萬人寬恕你，你即有機會走上正道。」
「但是，你走上了正道，又殘殺無辜，即又走上了邪道。」
「正邪一念之間。」
「放下屠刀者，立地成佛。」
「舉刀害人者，立地成魔。」
她又道，「倘若你今天與我爭辯，心中有了善意，下一次救了人，不再害人，你便月兌離了魔道。」
她言語柔和了一些。
但，神情依然聖潔而堅定。
方川點頭道︰「我便是這個意思。」
「那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投入我麾下，成為我的弟子，你願意否？」
這邪氣男子淡淡地說道。
方川卻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