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的位置離評委席很近,她清楚看到顧佑的身子僵了下。
刁啟榮拿著話筒站起來,很不屑地瞥了眼顧佑︰「我想問問節目組是什麼回事?現在選人來當評委都不看資質了嗎?這是一個全國性的、非常嚴謹的繪畫比賽,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當評委的!」
整個會場在這時安靜下來。
全都看向了刁啟榮。
而姜沫也清楚看到,顧佑的身子在這個時候又顫抖了下。
他沒出聲,反倒是刁啟榮說得起勁︰「我想問問節目組,顧佑是憑什麼來當這場比賽的評委的?他一沒身份,二沒水平,三沒品德,讓他來當評委,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姜沫覺得這話很刺耳。
顧母則忍不住站了起來,她很護短︰「人家節目組做事有節目組的道理,你一個糟老頭子在這里瞎叨叨什麼?」
顧父在旁邊拉了拉他,顧母氣得一把揮開他的手。
「你兒子被欺負了,你就干看著他被欺負啊?老二也真是的,一句話都不說……」
顧連在這時候嘆了口氣,「主要是發難的是刁啟榮,老二因為五年前那事,面對刁啟榮的時候總是很心虛,現在被為難,估計他也不會反駁什麼。」
顧母氣得跺腳。
刁啟榮本來還挺得意,听到顧母諷刺他,臉立馬就拉下來了,「這位女士,我只是指出節目組安排的不合理之處,您的措辭是不是太過激烈了些?」
顧母不顧顧父的阻止,直接月兌口而出,「我看節目組安排的最不合理處,就是把你請來了!」
刁啟榮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這時,有刁啟榮的粉絲站了出來,「這位女士,我看您是不知道刁大師在繪畫上的造詣吧?刁大師可是華國繪畫協會的高級成員,除了會長,整個華國繪畫水平就數刁大師最好。所以刁大師對畫作的鑒賞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他既然說這人水平不行,那這人的水平可能真的不行。」
顧母很想拿塊抹布把那人的嘴堵上。
姜末本來在安安靜靜地坐著,就听見系統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了起來——
「叮,隱藏任務二刷新,請問宿主是否接受?」
「能先說任務是什麼嗎?」
「不可以的哦宿主,請您先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
姜沫想了想,咬牙︰「我接受。」
「隱藏任務二,促使顧佑向刁啟榮證明自己,並破壞證明過程,賭注為顧佑的三點好感度。任務發放完畢,請宿主盡力完成。」
這邊,顧母氣不過,她剛要說話,眼尾余光就掃見姜沫站了起來。
「高級會員?我看他是你祖宗吧,不然你怎麼會對他的話這麼唯命是從?況且在我看來,他這種評判,帶著很明顯的私人情緒。」
刁啟榮像是被說中了什麼心事,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到了姜沫身上︰「小姑娘,小小年紀說話就這麼難听,你的教養呢?顧佑他的確什麼資質都沒有,連繪畫協會都沒有進,我質疑他有什麼問題嗎?」
姜沫冷笑,「他為什麼沒能進協會,這不是應該問刁大師你嗎?」
這話一出,現場有人看刁啟榮的目光就帶了點異樣。
「我就說這刁大師怎麼一來就針對顧佑,合著這里面還有什麼隱情嗎?」
「這一看就是兩人有矛盾唄!」
「說實話,我也覺得刁啟榮的反應有點過激了,他不會真在里面動什麼手腳了吧?」
「難說哦,有人面上一副大師的清高樣,背地里誰知道什麼德行?」
刁啟榮听著這些話,覺得有火氣在往腦門上頂。
他向來被人捧慣了,耳朵也養刁了,只喜歡听好听的話。
因此看姜沫的眼神就帶了點惡意。
「這個小姑娘,我看你跟顧佑長得有點像,你不會跟顧佑有什麼關系吧?」
姜沫很大方地承認︰「顧佑是我二哥。」
「怪不得,小姑娘你維護你二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睜眼說瞎話,和往人身上潑髒水就使不得了吧?你還小,受了顧佑的指使我也不怪你。」
刁啟榮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還很寬容地對姜沫笑了笑。
姜沫只覺得他虛偽得讓人惡心。
而台下,刁啟榮的粉絲就不得了了,「這個顧佑,是不是給節目組塞錢了才進來的啊?」
「我看他參加這個比賽,就是為了撈名聲的吧?還好刁大師及時指出來了。」
「還讓自己妹妹跟刁大師叫板,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
姜沫低頭擺弄著手機,突然出聲打斷了這些議論,「你自詡是華國繪畫協會的高級會員,可我怎麼听說你因為繪畫水平常年止步不前,已經有掉級的危險了呢?」
這話一出,現場又安靜了片刻。
而刁啟榮臉色更是白了白。
他已經進入瓶頸期好久了,這幾個月來一直在爭取協會去S洲交流學習的資格,可這個資格哪是那麼好爭取的?
不止需要得到協會的舉薦,還要獲得S洲那邊那位大師的同意。
那位大師性情古怪,他申請了好幾次都被拒絕了,所以他便把主意打到了顧佑的身上,先用手段逼迫顧佑,然後再讓顧佑為自己做事。
可他沒想到,姜沫就這麼隨意地把他的困境說了出來。
而且,他還听見姜沫用一副很輕蔑的語氣說道︰「我在網上看了你的幾幅畫作,很普通嘛!也不知道你這個名頭是不是炒出來的。」
刁啟榮氣得忍不住拿手指著姜沫。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刁大師可跟S洲那位大師都是朋友,他的名氣在S洲那邊都是如雷貫耳!」有粉絲忍不住吼了出來。
刁啟榮有點心虛,他幾天前接受采訪的時候,為了面子隨口就說了一句他即將跟S洲的大師成為朋友,沒想到越傳離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過反正這些人也不可能接觸到S洲,他也就將錯就錯,沒有澄清。
誰知,姜沫卻重重地嗤笑了一聲,「在S洲如雷貫耳?可是之前我問過我S洲的朋友,他怎麼說他沒听過刁大師的名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