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姐，你745！年級第一啊！你考完了之後都沒有查成績的嗎？」施涵菲一副激動得要蹦起來的樣子。
「不用查，你這不是告訴我了嗎？」姜沫眉眼帶笑，徑自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似乎並不太在意。
看到齊胤然又趴在桌子上補覺，姜沫腳步一頓，用下巴指了指︰「那他呢？」
她記得，以往的年級第一是齊胤然來著。
听到這里，施涵菲臉色不自然了一瞬，然後視線在姜沫跟齊胤然的身上來回轉悠，最後一臉曖昧地湊到姜沫身旁，擠了擠眼，「齊大少這次只考了600，你猜為什麼？」
姜沫挑眉，「600整？」
施涵菲點頭。
「他是不是有一科交的白卷？」
施涵菲連連點頭，曖昧地撞了姜沫一下，「沫姐，你跟齊大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齊大少之前考試一般都是730起步，從來沒有考過這麼低的分數，他這是不是在讓你呀？」
姜沫想了一下這個可能，然後打了個激靈，「別亂說。」
就在這時，齊胤然突然抬起了頭，一本正經道︰「別亂想，我只是不想一直被趙英那個老妖婆盯著而已，至于讓不讓的，我關愛一下我的小弟有問題嗎？」
施涵菲眨了眨眼，更興奮了︰「原來齊大少你們喜歡cos這種類型的嗎？」
姜沫︰「啥？」
施涵菲趕緊捂住嘴，連連擺手︰「沒什麼，沫姐你听錯了。」
說完，施涵菲又趕緊拿出手機，背過身繼續編輯帖子——揭秘大魔王那些隱秘而不為人知的癖好……
「我去，你們看見一班的顧欞月了嗎？那身裝扮，簡直了！」忽然有人沖進教室，興奮地大喊。
他手里還高舉著一個手機，「這是今天顧欞月的打扮，不知道她發了什麼瘋，打扮得比個村姑還土！」
其他人趕緊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我天，她竟然也有放下女神架子的一天，別說，這村姑造型還挺適合她，跟她氣質挺搭的。」
「這麼一看，顧欞月長得也不咋地啊。」
「她是不是被什麼奇葩穿搭博主洗腦了呀，不然一個堂堂的大小姐怎麼可能這麼穿，這種衣服基本上都是我媽甚至我女乃女乃那輩才會穿的。」
施涵菲吃瓜回來，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沫姐，我想去一班看看，你陪我去唄！」
姜沫本想拒絕，但看到手機上突然彈出來的消息，她勾起了嘴角，直接把書包往桌肚里一塞，「走！」
高豐跟在兩人的後面，「沫姐，涵菲，你們等我一下！」
他一邊小跑，一邊趕緊把最後那點三明治塞進嘴里。
此時，顧欞月正在一班教室里，低頭咬牙接受來自各個班級學生的目光洗禮。
顧家沒有趕盡殺絕，雖然把她趕出了顧家，但保留了她在裕德的學籍。
這是顧欞月目前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了，所以盡管她什麼都沒有了，但她還是來了。
這身衣服，是她親生母親的，一個常年患病久臥在床的女人，在那個陰暗逼仄又潮濕的屋子里，女人把這一套帶著霉味的衣服遞給她的時候，還非常自豪地說，那是她年輕時候花了大價錢買的，一直都舍不得穿。
顧欞月不想接，可是顧家什麼東西都沒讓她收拾，她如果不要，就沒有穿的了。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她能夠听到，那些討論她穿著和外表的學生，說話有多麼難听，可她只能忍著，因為以後這樣的場面還會有很多。
「哇，沫姐那真的是顧欞月嗎？真人比照片更具有沖擊力啊！這種衣服，她怎麼有勇氣穿出來的，就算是校服都比這好啊！」
施涵菲拉著姜沫擠到了一班的窗戶前，一邊踮腳一邊伸長了脖子往里看。
姜沫瞥了一眼，勾起嘴角，「她只是沒有選擇了而已。」
「嗯？什麼意思？」
「就是顧欞月她……」
姜沫話說到一半，突然發覺有很多書朝她這邊砸了過來，她趕緊拉著施涵菲閃到一旁，那些書便 里啪啦地咋在了窗戶玻璃上，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周圍議論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
施涵菲看著滿地的玻璃渣，滿腔後怕。
她驚愕地看了姜沫一眼，輕聲道了句謝，然後立馬轉頭指著顧欞月大罵︰「顧欞月你瘋了，這麼多碎玻璃濺起來，萬一傷到誰的大動脈，你這就是謀殺了你懂嗎？」
顧欞月死死盯著姜沫，冷笑︰「謀殺又怎麼樣？大不了一命償一命！」
現在她生活在那個那個陰暗潮濕的小屋子里，床邊就是她親爸撿來的垃圾，晚上那些蒼蠅鬧得她根本沒辦法入睡，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還不如拉個墊背的。
施涵菲驚訝地看著顧欞月那瘋狂的樣子，嘴里喃喃念著︰「瘋了，她真的瘋了！」
「誒，沫姐，你干什麼去？」施涵菲還沒反應過來，姜沫已經進了一班的教室。
「姜沫，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顧欞月還在笑，「現在你開心了，手段用盡把我趕出顧家，可是那又怎樣，他們依然不會承認你的身份，哈哈哈……」
「啪」地一聲，姜沫一巴掌打在了顧欞月的臉上。
顧欞月的笑聲戛然而止，瞪大眼楮，死死瞪著姜沫。
姜沫瞥她一眼，又面無表情地把顧欞月桌上的書全部抱了起來，然後兜頭從顧欞月的頭上全部砸下去，「這里沒有玻璃，便宜你了。」
「啊——姜沫！你給我等著！」顧欞月咆哮一聲，捂著腦袋等書全部掉下去之後，才站起身轉向門口，「你們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穿成這樣嗎？就是因為姜沫，她一個顧家的遠房親戚，挑唆我的哥哥，討好我的爸媽，使計陷害我，害我被趕了出去，而她，鳩佔鵲巢，搶了一切本該是我的東西！」
其他人又把視線聚集到了姜沫的身上。
眼里紛紛流露出不屑。
「怎麼這樣啊？一個遠房親戚而已，真把自己當正主了。」
「你看她那樣，分明就滿臉寫著野心好嗎？」
「我看她的行事風格，就很像是那種人。」
「你們胡說什麼？明明顧欞月才是這種人，她的話你們也信，是不知道顧欞月之前干了什麼嗎？」施涵菲听到這些議論，很氣憤地站出來反駁。
見狀，顧欞月得意地勾起嘴角，湊近姜沫的耳邊，輕聲道︰「我混不下去，你也別想混下去。」
但姜沫听到她這話後，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她眉眼微斂，語氣不慌不忙的︰「看來你還不知道顧余在微博上發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