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雪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面來文件了,我馬上就可以回城了!回到城里,我要繼續讀完大學。等我安頓好一切,我就來接你!」這是秦世民離開鄉下,離開張雪英的時候,對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可是,張雪英一等就等了好幾年,最終也沒能等到秦世民對她的承諾。秦世民離開後第十個月,兒子出生了,她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卻發現,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

往事歷歷在目,像放電影一樣在張雪英的腦海中播放著。握著照片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她不能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真正真心地愛過她?還是他寂寞的時候的慰藉?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張雪英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生活中。她趕緊用手抹干了臉上已經干了的淚,把照片物歸原樣又收拾到了箱子里。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是你呀!」秦明浩站在了門口。

「媽,今天的事我听媽咪說了!我想跟你談談!」秦明浩告知他來找她的目的。

「進來吧!」張雪英將秦明浩讓進了屋子里。

這是母子倆第一次這樣單獨在一起聊天。秦明浩環視了一下房間,被張雪英收拾得非常干淨。

「今天你去相親了?被他撞見了?」

「今天的相親是你媽咪安排的!」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對那個王老板還滿意嗎?」

「王老板人還行,要是找伴侶的話,找他那樣的確實不錯!」張雪英這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她相中了王老板了?

「那他同意嗎?他同意你下嫁給別的男人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找伴侶還得通過他的同意?要是他不同意的話,我還不能找了?」

「這麼多年,你們離婚了嗎?辦手續了嗎?」

「還真沒有!我們那時候連結婚證都沒有領過!」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浩,我知道你考慮的是什麼!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媽的感受?」

「你的感受怎麼了?你苦苦堅守了這麼多年,難道你想晚節不保?」

「我是怕自己的晚年成為你跟璐璐的累贅!你已經入贅到詹府成了上門女婿了,難道你要帶著媽在這里住一輩子嗎?」張雪英這句話把秦明浩給問住了。

是啊,難道他要帶著張雪英在詹府住一輩子嗎?

秦明浩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驕傲,突然又被張雪英一句「難道你要帶著我在詹府住一輩子嗎?」打回了原形。他感到有一種挫敗感,住在詹府又怎麼樣?難道不行嗎?

張雪英不是有意要讓秦明浩難堪,只是她覺得,也許自己找個好的歸宿,能夠讓秦明浩沒有那麼重的心理負擔。這個跟節操又有什麼關系呢?秦世民如此,秦明浩也是如此,難道這輩子就注定成為秦家的人,獨守一輩子?

秦世民回到郝府公寓里,借著酒勁大發雷霆。

下人們都被嚇得躲了起來,只有郝夫人安然自若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怎麼了?老爺,今天又喝多了?是誰那麼不識抬舉,惹我們老爺生氣了呀?」郝夫人站起身來向秦世民迎了上去。

「試問,整個世界除了她,還有誰敢當著外人的面讓我顏面掃地?」秦世民在郝美麗面前毫不掩飾。

「喲,老爺說的是誰呀?難不成,這天下又出來一個齊天大聖不成?竟然能讓老爺在外人面前丟了顏面?」郝夫人不緊不慢地問道。

「富力集團艾莉那個臭娘們,今天讓我在鴻運飯店丟了人!你知道她把張雪英帶到那干嘛去了嗎?她帶著她去相親,什麼王老板?完全就是個王八旦,狗屁!」

「原來是隔著靴子在瘙癢,暗地里吃姐姐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醋呀!我當初怎麼跟你說,從瑞士回來我就要你把姐姐接過來,一家人樂享天倫,你不听!現在好了,人家不理你了,生氣了吧!」郝夫人算是听出來了,秦世民在吃張雪英跟別的男人的醋。

當初,郝美麗確實跟秦世民提過此事,但是秦世民太過于剛月復自用了,他以為張雪英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更不會背著他去找別的男人,要不是今天他自己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打算把張雪英放在心里。

「她居然跟那個王老板在飯店吃飯,兩人不但坐在一起,還眉來眼去的。我上去寒暄了幾句,她不把我放在眼里,還對我冷若冰霜!反而對那個王老板唯唯諾諾、恭恭敬敬的!」

「老爺消消氣!來,坐下來喝口茶!你想怎麼做,我幫你!」郝夫人把秦世民扶著在沙發上坐下來,安撫著他。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著她來找我!她就那麼驕傲嗎?只要她肯來找我,她要什麼就有什麼!金錢?名利?還是地位?我統統都可以給她!可是她偏不!現在,到老了,還要來氣我!還要來出我的丑!她讓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擱呀?」秦世民突然像個老小孩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郝夫人的腰大聲哭了起來。

「好了,老爺不哭!是她不好!她沒來找你,是她的錯!她這輩子過得不好,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自找的,活該!」郝夫人向安撫小孩一樣一邊拍著秦世民的背,一邊安慰他道。

「不,我不要她過得不好!我要她過得很好!我要她過得幸福!那個王老板不行,他不行!他給不了她幸福!」秦世民說著說著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來人哪!叫管家來,找人把老爺抬到房間去!小心一點,不要把老爺弄醒了!陳媽,給老爺熬一碗醒酒湯,不要太濃了,熬淡一點!」郝夫人吩咐著下人。秦世民大概是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不然,郝夫人也不會這麼輕車熟路。

「是!」听到吩咐,馬上下人們從一旁隱蔽的地方冒出來了。準備熬藥的去熬藥,叫管家的人叫管家去了。一會兒,管家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過來,小心翼翼地把秦世民抬回了房間。

郝夫人一扭一扭地跟著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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