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早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穿過帷幔照亮房間某個角落。緊接著,放在床頭的鬧鈴也隨之響起。

天剛微微亮,詹璐璐和往常一樣揉了揉眼楮準備起床。因為,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她要和婆婆張雪英一起去菜市場。

「起那麼早干嘛?再睡一會!」突然,秦明浩一把將她攔腰抱住。他沒有睜開眼楮,像呢喃、像耳語,耍賴似地不讓詹璐璐起床。

「明浩,別鬧了!你媽還在等著我跟她一起去買早餐呢!」詹璐璐試圖拿開秦明浩的手。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了,詹璐璐只好作罷。

「買什麼早餐?早餐每天早上不都是媽自己做的嗎?不要去,再陪我睡會!」秦明浩不肯放開自己的手,他將臉埋進了詹璐璐的臂膀里。感覺很溫暖,暖到他不願意離開。

「媽說隔夜買回來的東西不新鮮,所以每天都是一早去市場現買的米粉和新鮮豬肉,然後再回來做早餐吃!」

「傻瓜,這是我媽幾十年來無法改變的習慣!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啊?」什麼時候這婆媳倆關系這麼鐵了?秦明浩有點不習慣,璐璐不是應該跟他親一點嗎?干嘛跟他媽比跟他還親哪!

這時,「咚咚咚」傳來幾聲敲門聲。門外傳來張雪英的聲音「璐璐,你起來了沒有?沒起來就多睡會,我自己去了啊!」

「啊,我起來了!你等我一下!」詹璐璐不想錯過這個能與婆婆拉近關系的好機會,她急忙答道。然後命令秦明浩「趕緊把手給我撒開,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也沒用!你是我老婆,誰會來幫你呀?你親我一個我就放開!」秦明浩居然耍無賴,他還趁機向詹璐璐索起吻來。

詹璐璐無奈地對準他的臉「啵」地一下,「滿意了吧?快點撒手!」她怕張雪英在外面等急了自己走了。

「這樣不算,要親這里!」秦明浩好像對她的吻不滿意,他指著自己的嘴唇。

「好了,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向你媽告狀了!」詹璐璐真拿他沒辦法。

原來小兩口的日常可以是這麼地有趣,兩人一大早磨磨蹭蹭地,感情反而升溫了。詹璐璐雖然嘴上嫌棄秦明浩對她這樣,其實內心卻無比誠實。但是,她希望的是三家人其樂融融,而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快樂。

婆媳倆出門後依舊是穿過熟悉的街道,路上張雪英依然是遇到各式各樣的熟人,好像大家已經對詹璐璐的存在感到習慣了,也沒有人湊上來問東問西了。只是偶爾有人夸贊她這麼早陪婆婆出來買菜,是個賢惠的好媳婦。

張雪英也樂呵呵地,逢人便打招呼,一臉笑容相迎。

詹璐璐突然覺得這里的人都好樸實,大家的笑容都是那麼的輕松。人與人之間,都是那麼的真誠。不像她爹地媽咪身邊的那些人,整天都是戴著面具,連笑起來感覺都是肌肉僵硬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好像是冷血動物。這大概就是社會底層與頂層名流最大的區別吧!

詹璐璐已經愛上了這里的生活,她舍不得離開了。她身上的小姐氣質正在慢慢褪去,她和其他普通女性一樣,穿很寬松的又大又長,蓋過膝蓋的T恤。頭發也不扎了,就這樣隨性地披著。衣著越來越平民化了,只有這樣她才能融入這里。只有這樣,她才能獲得周圍人的認同和接受。但是,她陪秦明浩去公司上班的時候,還是會換上干練的職業裝。

「你不會告訴我,你今天就穿成這樣跟媽去逛菜市場吧?」詹璐璐剛回到家,秦明浩看著她這身裝扮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什麼時候她隨意到這種程度了?難道是媽要求的?因為詹璐璐穿著的就是她昨晚穿著睡覺的睡衣。

「怎麼了?這樣有問題嗎?」外面大家不都是這麼穿的嗎?詹璐璐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你這是把睡衣當成裙子穿嗎?你下面褲子都不穿一條,萬一要是被風吹起來,不是都看到了?」原來秦明浩是個大男子主義者,他可不希望自己老婆的大腿被別人看光了。

「那我明天穿條褲子出去咯!」

「嗯!這還差不多!」

幸好兩人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吵架,在家吃過早飯,詹璐璐換了一身還算比較時尚的衣服,兩人一起驅車去了公司。

看著兩人手牽著手,和和睦睦地離去,張雪英感到非常滿意,她居然在家里哼起戲曲來。原來,張雪英也是個戲迷,平時閑著沒事跟著票友們在公園偶爾唱唱戲曲,業余生活也算是豐富多彩。這不,兒子、兒媳婦回來,她這個業務愛好就暫時擱淺了。

張雪英不但有一群票友,而且沒事她還跟著一群老太太、老頭,在公園跳跳廣場舞和交際舞。其中不泛有追求者,可是張雪英一直不跟他們來電,只把他們當成普通的舞伴。也許是怕別人說嫌說吧!後來她就干脆不去跳舞了,改唱戲曲,沒想到還真的就愛上了。家里現在還擺著一台老式留聲機,她經常沒事的時候,一個人在家里听听戲曲,吊吊嗓子。這小日子倒是也過得挺舒心。

可是這白天兒子、兒媳婦都不在家,除了一天在家做三頓飯,打掃一下房間的衛生,好像也沒有其他事干了。于是,等他們兩個出去了,張雪英一個人到公園去轉轉。一來散散心,二來看看那些個票友和舞友們都還在不在?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

看到張雪英,大伙立刻都圍攏了過來。大家都來詢問她這段時間去哪了?是不是家里有什麼事情?或者身體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張雪英的身上天生有一種常人沒有的氣質,非常吸引人,所以很多人也都願意跟她做朋友。別看這些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他們經常在這里鍛煉,身體非常硬朗,也很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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