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相信是緣分-《大話西游》
那個人樣子好怪啊。
我也看到了。
他好像條狗啊——
這是一雙軟皮的平底鞋,最出挑的是上邊的珠子,鞋子的前頭被珠子覆蓋,熠熠生輝。
「沒有碼數,都是按照我的腳做的,能穿上算緣分,穿不上就還給我。」
房間里邊沒有坐著的地方,沈小姐的沙發也不是他們能坐的,許君蹲下讓洛心似扶著他的背,他自己給她試鞋子。
換下一只後她有些不穩,幸好他一直扶著自己。
「怎麼樣?」
「正好。」
許君幫她換了一雙,她的腳瘦,穿起來很秀氣。
「穿起來正好,一起買下吧。」
「等等,不賣給你,這雙鞋子只賣給她,必須她自己買。」
雖然沈小姐行事古怪,但洛心似看許君一直迎合,必然有其中的道理,洛心似趕緊應承下來,說自己來買。
她卡里總共就萬把塊錢,刷完鞋子,看以及試的費用,所剩無幾。
給完錢,沈小姐轉身就走了,沒有一刻停留。
送他們出去的女孩子一直打量著洛心似,直到門口他們作別她才開口。
「小姑娘嚇著了吧?我們小姐就是脾氣不好,人很好的,這鞋子和你有緣,但是呢熱戀中的人不能送鞋子,所以小姐才讓你自己買,說起來是為了你們長長久久。」
洛心似和許君都不懂這些事,經過這位阿姨提點才驚喜的表示感謝。
「謝謝您。」
女人關了門,正好十二點,他們今天的生意時間結束了。
有驚無險,洛心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走吧,和他們匯合,下午去見席家。」
「穿這身嗎?」
「嗯。」
牽著她找了九溪書店附近的餐館吃飯,包間里,Alice口水都露出來了。
「所以你這去月兌胎換骨啦?這裝束,這還是不是我認識的小河豚了?」
Alice說著就打算上手,結果顯而易見,被許君攔下來了。
「這身也太好看了。我本以為她適合藕荷色,後來骨頭姐姐給她那身,我又覺得她適合月白,現在我知道了,她適合水綠呀!這顏色我都駕馭不了。太清新,不注意就變成人形植物了。」
白骨精也在一直打量,「如果再上個淡妝就完美了。」
「淡妝?我化了呀!你看我還化了口紅!」
洛心似說完,倆人都笑了,前仰後合。「你這叫化妝?」
好歹還是許君給畫的呢,這倆人也太不給面子了。
「別鬧了,快吃飯。」
「不是約了四點嘛,急什麼?」
「是四點,可不是上次那個地方。快吃吧,一會兒在車上休息。」
「早說嘛,那就不來這吃飯了。」
連說帶笑的吃完飯,車上,Alice和白骨精把洛心似放在最後一排,倆人架著她化妝,化完妝她有點累,就在車上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
「到了嗎?」
「到了,來早了,還有一個小時,你再睡會兒。」
洛心似已然睡不著,白骨精正在研究她的首飾。
「看起來很貴呀,不像是假的。」
洛心似說了那家店,她自己也覺得神奇。
「沈小姐?沈鳳瀾?你們見到沈鳳瀾了?那這衣裳,這衣裳是沈二叔給你做的?不會吧,你什麼運氣?」
白骨精急急忙忙把她旗袍袖口抬起來,果然有沈家二叔的標記。
「絕了!我央了他幾年都沒排上號,你居然輕易就穿上了沈二叔手作的衣服。」
昏昏欲睡的車上,白骨精的話立刻讓大家精神了。
「誰是沈二叔?」
「你瞧瞧,凡爾賽了啊!穿著姑蘇沈家的衣裳,戴著沈家的首飾,居然不認識沈二叔和沈鳳瀾。」
不僅僅是洛心似,就連許君的耳朵都豎起來了,听白骨精講姑蘇沈家的故事。
姑蘇的景致好看,故事也多,姑蘇沈家歷史的星河都是銀霜,愛而不得。
沈家世代以裁縫為職業,古時給皇家做過衣裳,御用的。現在能入得了沈家門的,也都是非富即貴,尋常人家不接待,他家的衣裳全是手工制作,如果定了他家衣裳那可是要慢工出細活,一年半載的都有可能,反正是名家制作,千金難求。
「但是他沒跟我要錢呀!」
「那是因為你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沈鳳瀾。如果沒要錢,更說明一點,這衣裳是沈二叔親自制的。」
白骨精的意思是這像是一條流水線,沈二叔經手的衣裳都要配上沈鳳瀾的首飾才能成為真正的沈家出品,錢最後都是沈鳳瀾收,沈二叔只管文墨,沈鳳瀾愛財有道。
「那他們是一家子?」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
「別賣乖了,趕緊說吧。」
白骨精解釋道︰沈二叔是沈家嫡子,沈鳳瀾是養女,好巧不巧倆人看對眼了,但沈家是大戶,決不允許這種行為,最後沈鳳瀾出去做首飾,沈二叔留在了沈家,倆人都未嫁娶。
「這麼絕?」
本來是傾城之戀,悲傷成河,被白骨精兩句話一筆帶過,其中心酸只有當事人知道,當然還有很多坊間傳聞,但是都是外人傳的,不必當真也就不說了。
「那他們就不能在一起嗎?」
「不能,沈家老人在的一天,他們連見面都是奢侈。」
沈鳳瀾行事古怪,脾氣比較臭,不過但凡是沈二叔送去的衣裳和人,她總會給些薄面,如果不是沈二叔的推薦,她本人是不愛搭理其他人的,听說每天下午和晚上都不開門,但是不時會听到里邊傳來敲敲打打,她和沈二叔一樣喜歡手作。
時光知味,歲月沉香,兩個人被困在一個城里,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相信是緣分。
「不能見面也能看出是誰的手工,誰選的料子,算是心有靈犀嗎?」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添綠兩個字已經明示了沈鳳瀾,這孩子需要福祿,給她前程,助他一臂之力。
他們未曾對話,但總是心意相通,這就是愛情美好的那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