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全身而退嗎?」
「不知道。」
他的眼神告訴她前途未知,他也無法確定。
「不管能不能,我都陪著你。」
「我知道。」
他總是這樣吝嗇自己的話,這天似乎聊不下去了。
「為了我,一定要忍,不管外面傳言如何,能做到嗎?」
洛心似點頭,不過她還是有點委屈。許君看了看手表,他差不多要走了,「還有五分鐘。」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黃茹?」
洛心似瞪大了眼楮,她幾次欲言又止,許君就這麼說了出來。
「她是和我做生意的人,有她做幌子我容易做事。」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只要我出現在公共場合就一定成為別人的肉中刺,連帶著你也是,而你又不會控制情緒,只能真真假假讓對模不到頭腦。」
洛心似莞爾。
「舍得笑了?」
「嗯。那你為什麼現在又告訴我了?」
「因為控制不住想你。」
洛心似咬著小牙笑,合不攏嘴。
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繼續征程,前途渺茫他是真的想過讓她忘記自己,但見到她的時候他向自己妥協了,洛心似是他的希望,也是光芒。
走路帶風,氣場強大的許大魔王又走了,Alice甚至只撈到一句好好照顧她,都沒來得及問他什麼。
洛心似過來給Alice送鑰匙的時候,Alice沒收。
「以後這鑰匙歸你保管了,我們的監事。」
她一直瞧著手里的鑰匙,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愣神了,公司的人都看著你呢,你的態度代表我哥的處境。」
洛心似明白了,立刻調整心情,微笑著看著大家,打開CAD,裝作很忙碌。
在空白的CAD圖表里建立一些不曾交匯的線段,每個線段都在平行空間進行無限延展,她似乎是在畫圖又好像沒有畫圖,CAD圖紙本就是黑色底色,在這些黑色上不管是綠的線段還是紅的線段都不是跳躍的色彩,而是角色的演示。
洛心似的腦子里勾勒著許家的色彩,每一個她想到的人都有他們要付出的代價。
許招娣反抗的代價是離婚艱難。
許赫反抗的代價是結婚很難。
許君反抗的代價是在一起很難。
許多反抗的代價是公開很難。
他們許家是不是被詛咒了,每個人的感情之路都異常凶險,好似他們真的不配被人喜歡一樣。
「你在畫什麼?平行世界嗎?」
Alice站在她後邊,她看著電腦又沒看電腦,似在畫圖又沒畫圖。
「我在想你們家每個人的感情之路,每個人都被逼到平行空間了,甚至最好永不相交,都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
「有什麼可想的,我們家所有在感情上的運氣都被我伯父用光了,又或許我大伯母一直在詛咒我們家吧,每個人都難成眷屬。」
洛心似低頭,Alice掐著小腰。
「你哥說赫軒已經結清了所有的欠債,這些人到底在鬧什麼?」
「根據指令做事而已,扮演不明真相的群眾。我問過了我伯父雖然被帶走但是是配合調查許家祠堂用地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赫軒,外邊風聲鶴唳,有些人借此草木皆兵,我哥跟你說什麼了?」
「他只說讓我等。」
Alice就知道她哥就知道護著洛心似。
「所以你們倆和好了?」
「不知道算不算和好了。」
Alice無語,不知道是該說她後知後覺,還是說她哥不干人事。
「你倆都夠奇葩的。」
「Alice,你最近能見到你姐嗎?」
「我姐多了,你說哪個?大姐大那個還是城府深那個?」
「你大姐,許招娣。」
「她相對容易見到,怎麼,你要見?」
「我想偶遇。」
偶遇這個詞就很有靈性,Alice瞧著這是智商上線了,許招娣除了是許君的姐姐以為是程潤澤的姐姐,以及程女士的女兒。
「得咧,這個我擅長。」
「如果偶遇不行,就用佳人的設計有BUG來預約她的時間,我最近看了佳人的設計,有機會點。」
這姑娘是想好退路了。
「只偶遇許招娣就可以了?許赫不用管了?」
「許赫那邊我有我的法子,不用驚動她。」
安排偶遇這種事情,Alice是專業的。
許招娣最喜歡畫畫,美術館正好在展覽畫家吳大愷的水墨畫,這是許招娣的領域,Alice弄到兩張票,倆人大步流星的走進去。
許招娣正在看《清泉帶雨出寒煙》,這幅畫清雅幽靜,有小橋流水卻沒有古藤昏鴉,取而代之的是石徑長亭,沒有蕭索反而向上生長,水墨畫里的清幽之氣透出來,一股子長歌大曲。
「清泉石上流,閣樓愁之游。」
許招娣不用抬頭也能听出聲音來,她還在欣賞,或者說是代入,代入自己的聯想和秋意。
又盯了一會兒,Alice看的直著急,這倆人是打算看這個看到什麼時候?這畫不能說話又不能唱歌的。
「兩位,好看嗎?」
「好看,要不你一起看?」
Alice對這些畫不感興趣,她更喜歡吃瓜。
許招娣盯著《清泉》,開始說話了。
「找我有事?」
「沒事,最近太悶,Alice怕我憋出病來帶我亂轉,今天正好溜達到這兒了。」
「是嗎?」
Alice趕緊點頭,「她最近不是和我哥鬧分手嗎,心情不太好影響工作,白馮妍妍讓我帶她散散心。」
許招娣是什麼人物,Alice的小伎倆顯然騙不了她,她打算等兩個人過來找她。依舊繼續看《清泉》看完《清泉》看《蒼松古寨晚秋風》,這副畫作比剛才的鋒利,當然意境也不同,但對于自然的向往依舊表現得淋灕盡致,《蒼松古寨晚秋風》在《清泉》左邊,許招娣的步子越來越往西門靠近,洛心似越來越往東邊走,東邊日出西邊雨,洛心似奔向太陽之畫許招娣走進風雨大賞。
「喂,你再不過去她就走了。」
「不去。」
「不是要偶遇嗎?」
「偶遇了呀!我要的就是這種偶遇。」
偶遇了個寂寞,Alice說這是偶遇個錘子,啥都沒問到花了幾百塊看畫展了。
「許招娣說的沒錯,你也來看看!」
「你這是什麼招數?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