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夢 (十四)

陶驤坐在床沿上,一把將她拉住,拖著她退到碧紗櫥里去,紗帳子落下來,再向里去,堆滿了綾羅,柔軟而香暖,他把她按在一邊,她的背貼著那柔軟,動不得,被香暖和酒氣罩著,她只覺得渾身酥軟……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扣絆也來不及解開似的。

「……麒麟在。」她有些艱澀地說。

「唔。」他答應著。

靜漪按著他的手,低聲道︰「大嫂會……會來接麟兒的……」

「不是正在扮戲?哪有這麼快的。」陶驤住了手,看著她。許是害羞,她躲避著他的目光禾。

「那……」靜漪皺著鼻子,扭了,就要出去,「那也不好。這樣我不喜歡……」

「那要怎樣?」他拉她回來,聲音低低的,在她耳蝸里回旋,勾著心底的那根弦悠悠而顫。她不出聲妲。

陶驤這樣歪纏,纏的她太緊了……她有些怕,今晚尤其的怕。

他的氣息滿滿的在她四周圍,強悍的逃不開也躲不掉。讓她透不過氣來了……

「總之不喜歡這樣……這樣……」靜漪扭著手。不喜歡這樣匆促慌忙,被烈焰瞬間便會吞沒似的,總讓她覺得激烈到難以適應和承受,仿佛燃燒一刻後,便是萬劫不復……還在斷斷續續地說著,裙子已被他解月兌,落在地坪上。襯裙薄薄的,貼在她腿上,仿佛最後一層保護。他嘟噥著「怎麼這麼麻煩……以後不準穿這麼多」……她的下巴正抵在他肩上,听到這里,側臉含了他的耳垂,咬了一下。他吃痛,驚訝的看著她,動作就停在了那里。

她勾著他的頸子,低聲道︰「胡說。」

陶驤仰著頭,笑起來。笑的很響,她慌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卻因為這個動作,她愣了一下,心頭猛的一震,低聲道︰「牧之……」

然而難以啟齒,況且這個時候,該怎麼說呢……她咬了下嘴唇。

陶驤住了聲,見她欲言又止,不由得不心神蕩漾。舌尖舌忝了她手心一下。又麻又癢的,她又急忙收了手,卻被他握住拉下來,緊攥在手心里。

這是怎麼也掙不月兌了吧……靜漪低低地嘆了口氣。

他低頭吻她。深吻。

她漸漸縮進他懷里,正意亂情迷間,听到他問︰「……喜歡麒麟?」

「……喜歡。」她說。她閉上眼楮……粉團團的臉上梨渦淺淺,肉嘟嘟的小孩子,抱在懷里讓人心里說不出的溫暖和踏實。

「那就生一個。」他說著,將親吻印在她頸間。

熱潮涌動,席卷了她。

這句話卻如熱浪中一點冰,陡然間鑽出來蹦到她胸口,胸口處一涼。

她有一絲的錯愕,睜眼看著,暗暗的碧瑩瑩的空間里,四處是七彩的綾羅……她的身子在往下滑,他就托了她,挪了幾步,順勢地也就落在了榻上。

「替我生一個,漪。」他重復。

這里暗的如同外面的夜、燙的如同熔爐,那一點點的涼意和冰冷還是都被蒸發了……陶驤緊緊地抱著靜漪,讓她瘦瘦的身子貼在他身前……他沒有听到她回答,仿佛她根本就沒有听到他這兩句話。仿佛只是為了逼她出聲,他也忍不住想要懲罰她一下,尤其看到她柔弱而忍耐的樣子時。可是她真的皺了眉,他又緩下來,輕輕重重地控制著節奏……

靜漪的唇貼在陶驤的胸口處,柔潤溫柔,令陶驤也有些許的恍惚。

結束後有好一會兒了,他們倆都安靜地待著。

她的小發卷兒搔著他的下巴,他抬手撥弄著。她發間有一股細細的香氣,濕潤潤的,似清泉一般流過心頭……他知道自己這會兒應該出去了,可是卻沒有這個意願。

靜漪轉了下頭,看著他。

「說吧。」陶驤看得出來她有話想說。輕輕地撫著她的肩膀。隔著衫子的圓柔肩膀,熱乎乎的。

靜漪拉了他的手,沉默半晌,又搖頭,含含混混地咕噥了兩句,說︰「我忘了想說什麼了。」

「糊涂。」陶驤低聲說著,看了她的眼楮。她趁著起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幸而今日穿的是喬其縐,痕跡是有,但不容易看出來。她想到這里還是覺得委屈。回頭看他時,他卻仍然懶洋洋地斜倚在榻上,看她水汪汪的眼盯了自己,他也知道她有些生氣,起身來抄了她的腰,拉近些,踫觸了下她的唇瓣,聲音低啞的只有他們倆能听到︰「僅此一次。」

靜漪原是有些氣惱,看他如此,倒語塞起來。

「不準抽那麼多煙……臭。」她抬手擋在他腮上,將他的臉推遠些……煙氣的確有,可最重要的是,此時她看他,若久了,竟有些頭暈目眩。

她是生病了吧?

陶驤這才起來,整理他的衣衫。

靜漪轉了身。

碧紗櫥內經過一場纏綿,似乎慢慢都是春意……她側身挑簾子出去,看到安穩睡著的麒麟兒,放心下來。

看陶驤過來,也沒有立即就要出去的意思,她瞪了眼楮,听見外面的腳步聲,她往外走了兩步,果然有人敲門,是張媽。

「少女乃女乃,大少女乃女乃來了。」張媽說。

靜漪回頭看了陶驤一眼,剛要去開門,被陶驤拖住了手。

「說,剛才想跟我說什麼。」他手緊扣著她的手。掌心粗糙的地方,磨的她手疼……他手上的繭子真硬,觸到她身上,也會疼。

「都說了沒什麼。」她著急。

听到是符氏來了就更覺得著急。

「別鬧了,是大嫂……」靜漪嘟噥著,陶驤也听出外面是符黎貞的聲音。

「看在大嫂找麒麟發急的份兒上,先放過你。晚點兒再跟你算賬。」他說著,放開她的手。

還晚點兒算賬……靜漪不覺又紅了臉。

先2一把,八點左右晚上加一個更新。最近纏綿多了有點兒膩哈?忍忍很快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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