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怎麼夢里都是你

——小白姐姐,那你喜歡爸爸嗎?

兒童房門外,跨著筆挺步伐走來的男人的腳步微微一滯,屆時在房門口停了下來,眼尾肆意的上揚挑起一道邪魅的弧度。

他倒是沒想到這兩個小家伙在討論這樣的話題,還湊巧是在他過來看他們倆睡了沒有的空檔,是出于好奇也好,還是出于別的目的。

顧北執姿態慵懶的佇立在房門口,深邃的視線意味深長的鎖在門上,高深莫測的臉上溢滿了好整以暇,他倒想看看這小家伙會怎麼回答顧譽煜的話。

兒童房門內,躺在床一側的阮白也沒想到顧譽煜會問她,她喜不喜歡顧北執的問題。

昏暗的燈光下,阮白滿臉狐疑的歪著腦袋看向追問她的顧譽煜,沒曾想這小女乃娃子也歪著腦袋在看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又看到她在看著他時,小女乃娃子索性卷著側過身姿面朝著阮白,眨巴著大大的眼楮跟個好奇的大寶寶似的盯著她看,眼中隱隱藏有期待的喚了她一聲。

「小白姐姐。」

阮白搞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也琢磨不出她喜不喜歡顧北執。

還有她為什麼要喜歡顧北執?

只不過,她要是說不喜歡的話,顧譽煜會不會因此以為她不會應約來顧家,從而哭給她看呢?

指不定是這小女乃娃子在試探她也說不準。

這小女乃娃子可鬼靈精的狠呢。

自從第一次在醫院里見到他開始,阮白就覺得顧譽煜比她想象中的要早熟,要懂得多,這大概就是缺乏安全感孩子的通病吧,害怕突然會被拋棄,害怕突然一醒來她就沒有家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幻想和假象。

阮白也不例外。

猶記得,她剛剛被陸南城收養回家的兩三年內,阮白經常會做夢夢到她又重新回到了孤兒院里,那里沒有陸南城,也沒有李管家,她幾乎每次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待要把房間里的燈全部打開,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手臂來確認,她到底是不是在做夢,還是一切都是真實的。

許是她掐自己掐的狠了,白皙的手臂上經常會被她掐的青紫,還好幾天都不會消退就直接被陸南城給發現注意到了。

後來她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陸南城都會恰到好處的出現,避免她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來求證,由于時間過長,陸南城擔心的差點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顧譽煜問的問題能從側面反應出他的擔心,和不確定阮白是否真的會如她所說的每周來看他。

可是,這跟她喜不喜歡顧北執有什麼關系,阮白喜歡他不就行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讓這小女乃娃子不要胡思亂想,阮白跟他一樣卷著側過身姿,卷成小蝦米般的面朝他道。

「顧大叔,他人挺好的。」

喜歡兩個字阮白可說不出口,她現在還生著他的悶氣呢,只是也一如她剛剛所想的那樣,顧北執做事偶爾有點討人嫌,對她還是好的。

兒童房門外,走廊上熾白的燈光從男人頭頂傾瀉下來,映襯在他鬼斧神工般英俊的稜角上,勾勒他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絕美性感的薄唇形。

無一不在張揚著男人的高貴與優雅,噙在他嘴角的笑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的熠熠生輝和耀眼,男人的眉眼輪廓也隨著她的話舒展開來。

小家伙給能給出這樣中肯的評價,他是不是待燒高香了。

至少她沒罵他不是,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也讓他很滿意了。

顧譽煜似懂非懂的想了想,又說道。

「小白姐姐,你這是喜歡的意思麼?」

不討厭,應該就算是喜歡吧。

阮白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給他。

「算是喜歡吧。」

反正她說一聲喜歡也不吃虧,還能安撫到顧譽煜幼小的心靈,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也不失為一樁沒事。

得到想要答案的顧譽煜瞬間開心的不行,卻到底是沒抵過平時的生物鐘,他昏昏欲睡,強撐著精神對阮白囑咐道。

「小白姐姐,以後你每周放假能早點回來陪我玩嗎?我讓張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沒問題。」

阮白不假思索的回答。

小女乃娃子像是還不放心似的,卻又困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又對她說道。

「小白姐姐,要不我看以後每周我讓爸爸去學校接你回來吧。」

「也行啊,能有個免費的車夫我也不介意。」

「那小白姐姐,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哦,回頭我就跟爸爸說這事。」

阮白見他困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在那不肯睡得囑咐她,她笑著沖他反問道。

「要拉鉤上吊嘛?」

「嗯。」

小女乃娃子鼻音很重的應了一聲,人迷迷糊糊的抬起手來,眼楮已經困得全部閉上了,真的還要跟阮白拉鉤上吊的保證,可愛的小模樣足是把阮白給逗得差點打滾捧月復大笑。

這小女乃娃子簡直是太可愛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也如數落在站在門口的顧北執耳底,內容倒是讓他覺得好笑,也就這麼姿態懶散的站在那兒,臉上露出寵溺柔和的笑容來。

這兩個小家伙還真是默契的一塊來算計他,反倒是他像個外人了。

拉完鉤,發完誓,顧譽煜困得已經睡著,小拇指卻還勾著阮白的小拇指沒放,她看著他,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得出了一個結論。

原來做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會有這麼多的煩惱,也會怕著怕那的,窮的只剩下錢了呢。

真沒勁,也無趣的狠。

——小白姐姐,那你喜歡爸爸嗎?

也不知道怎麼的,看著顧譽煜的睡顏,阮白腦海里突然跟見鬼似的蹦出他剛剛問的問題來。

她喜不喜歡顧北執?

喜歡嗎?

還是不喜歡?

等等。

她為什麼要在這里糾結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她是瘋了嗎?

阮白驚愕的撐大眼楮,忙不迭的轉過身姿躺平,沒在繼續看睡著的顧譽煜,心里卻暗暗的想著,她怎麼會想起這麼鬼畜的問題來。

她看她就是閑的,她還是早點睡覺吧,狗命重要

沒隔一會,兒童房內漸漸沒了說話聲,只剩下兩道均勻的呼吸聲,阮白想著想著還真沒一會也睡著了。

只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忽然感覺到她好像被騰空抱了起來,讓她睡得尤為不舒服,她難受的像只小貓咪般不滿 的哼唧兩聲。

睡眼惺忪本能的掀了掀眼皮,一張鬼斧神工般熟悉的俊臉猝不及防的映入睡得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的阮白眼底,她無語的皺眉,下意識不滿的月兌口而出嘟囔道。

「真是陰魂不散,怎麼夢里都是你啊,顧大叔,你怎麼連夢里都不放過我,我才不想做夢夢到你呢,我要換個場景,不要夢到你,不要夢到你你煩死了。」

她睡得七暈八素的,還以為是她自己在做夢。

不曾想,穿著睡衣睡在顧譽煜房間的阮白,此時此刻是真的被顧北執抱在懷里,也正公主抱般的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睡覺,就算是他兒子顧譽煜,那也不行。

卻在听聞這小家伙可愛不已的話後,抱著她的顧北執邪魅的勾起唇角,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又溫柔的為她掖好被角,深邃的視線觸及她恬靜美好的睡顏,幽深的眸低猝然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

又微微收斂後,他這才邁著筆挺的長腿走出客房。

*

翌日清晨。

誤以為昨晚那幕是做夢的阮白一覺醒來,迷糊的視線觸及她又睡在自己的房間里時,她一臉懵逼,又習以為常的掀開被子下床,有點兒見怪不怪的去浴室洗漱。

反正半夜突然被挪地方睡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肯定是顧北執那老大叔做的。

盡管她和顧譽煜睡覺之前,還特意把房門上鎖了,可這里是顧北執家一個鎖能難得住他麼,找把備用鑰匙來不就行了。

也不知道這老大叔是有什麼怪癖,怎麼總喜歡乾坤大挪移的幫她搬地方睡覺,他就不怕她有起床氣,弄醒她沖他發邪火麼?

什麼臭毛病。

阮白月復誹著翻翻白眼,洗漱完後,她又從衣櫃里拿出她來顧北執家穿的那套衣服換上,把他給她買的衣服全部留下,又在確定沒任何遺漏後。

這才走出睡了幾天的客房往樓下走,也正在她走到樓下想要跟張媽道別時,卻意外發現向來一早就去公司上班的顧北執,今天竟然姿態慵懶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他居然還沒走?

難不成他是在刻意沒早走在這等她,跟她道別嗎?

還是因為昨晚她跟他叫板的事,他想要找她算賬,要不然過了今天他不就沒這個機會了?

阮白眯起眼楮一臉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在跟廚房出來的張媽打過招呼後,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大咧咧的走到顧北執旁邊的餐桌上坐下,道。

「顧大叔,你今天還沒去公司上班啊,難不成是刻意在這里等著我,想要找我秋後算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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