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 “雅賄”、龍首

「雅賄?」莊世楷上前拿起旁邊櫃子里的一尊青花瓷瓶,心領神會的笑道︰「我懂了。」

如果說「黑金」是指政治人士/黑幫大佬間的獻金。

那麼「雅賄」便是商場老板/政治人士間的利益。

比如說古玩吧。

你知道莊爺手中的青花瓷是假的,他也知道莊爺手中的青花瓷是假的,但是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青花瓷是假的?

那麼一個古董青花瓷你說能賣多少錢呢?

不好意思,那真的能賣很多錢,幾十萬、幾百萬、還是光憑一張嘴說?

價格高就說是「打眼」,價格低就說是「撿漏」,具體多少錢就要看「雅賄」背後的利益值得多少錢,雙方想怎麼分賬。

這種行賄方式可謂是「溫文爾雅」,便叫作「雅賄」。

瓷器只是其中標志性的一種,各類玉器、佛珠、但凡帶個「玩」字的都能這麼玩兒,否則怎麼叫「玩」?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台島腐敗當局,更是只有糟粕、沒有菁華。

「莊先生你懂就好,這座天青樓是我的地盤,叫作天青樓是因為我喜歡青花瓷。」

「可最常來天青樓的不是我,卻是幾位台島的建築局,發展會高官和他們手下的一大幫商人。」

「我這種掛著閑職的人士,只配當個招牌,幫他們遮遮掩掩看他們怎麼把圓仔湯搓大,唉……」秦館長感慨的拂袖長嘆再指向對面坐席講道︰「莊先生、莊夫人請坐。」

「多謝。」莊世楷把青花瓷瓶放回櫃格當中,點頭道謝,再與劉玫一起分坐在兩個竹墊席位上。秦館長則以東道主的身份坐對面,拿出罐口中的「高山茶」,開始燒水給莊先生泡茶。

秦館長一見面就開口說「雅賄」的丑聞,可見其對台島當局的厭惡,而說到底玫瑰、莊世楷等人也不是干干淨淨的白底,玫瑰還算是「天青樓」的常客,也在天青樓買過不少「罐子」。

那些「罐子」寄掛在天青樓售賣…罐子的錢自然是轉給幕後老板。

這回玫瑰恰好前來和他接洽龍首的事情,讓秦館長聞到牽線搭橋的機會。

只不過,秦館長能作為「天青樓」的排面,可見其也不是那麼「干淨」。

大概是其作為文化人士的性格,令他有那麼點良知、或者說雙標。也可能是某些把柄被人捏住,感覺最近形勢不對,這才想和北邊有聯系。

這個人「文化人」也就是個半斤八兩,別把他看的太優越。

當然,這點事情心里有數便好,沒必要當面戳破。畢竟為祖國分化敵人是一件責任嘛……

于是莊世楷很自然地接過秦館長遞來的茶水,雙指捏起茶杯,啜聲飲下口熱茶。

他抬眼講道︰「高山茶還行。」

「不過和國內的茶差太多。」

秦館長听出他話里有話,連忙笑道︰「環境問題,小地方無論是品種、品質、產出來的茶都遠遠不如國內。」

「唉,我作為台北博物院的館長,說句公道話,很多珍品根本不適合在台北珍藏。台北的氣候、濕度、環境都對國寶有很多影響。」

「所以啊…我覺得把獸首交還給國內是件大好事!」

秦館長一身正氣的講道。

莊世楷大聲贊許︰「對!」

「如果可以的話,要不然您多般點兒?」

莊世楷挑挑眉頭,說話都用上敬詞了。

秦館長卻嚇一大跳,連忙放下茶杯,擠出無奈苦笑︰「莊先生,我的權限偷運出一件兩件已經盡最大努力了。東西弄太多,台軍可不是吃素的!」

「你也知,像博物院這種東西,軍方隨時盯著。我弄出獸首也是和軍方關系好。」

「我懂你,我懂你。」莊世楷喝完茶,放下杯,露出「自己人」的壞笑︰「看來偷運國寶的事情,你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也不為難你,你把龍首搬出來吧。」

秦館長勉強的訕笑兩下,站起身道︰「偶爾,就偶爾幫人家抬幾件,龍首體型較大,我只能單件運,否則可以給您多打包幾樣。」

「好了,客氣話就別說了。」

「是,莊先生。」秦館長轉身搬出茶櫃里一個木箱,啪嗒,當場把木箱擺到桌面中心。

木箱佔據著半個茶桌。

秦館長將木箱的蓋子打開,露出一尊張嘴露齒,雙角崢嶸,徐發怒張的銅鑄龍首。

莊世楷望著龍首栩栩如生,靈動非凡的楮目,凝視片刻,終于評價道︰「有點氣勢!」

「龍畢竟是華夏文明的象征,這尊龍首雕鑄的很下功夫,確實算件非凡的藝術品。何況還有歷史價值。」秦館長在旁符合道。

莊世楷朝旁邊的玫瑰點點頭,玫瑰立即上前合上蓋子,拿起布袋包裹住木箱,提到身邊安放好。

「既然秦先生誠意十足,那麼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莊世楷笑了笑,舉手伸進黑色西裝的口袋,在里面取出一張小卡片︰「你要的東西。」

他按在桌面遞到秦館長面前。

「身份證!!!」秦館長立即睜大眼楮,滿臉震驚。

這是內地的身份證!

「沒錯!」莊世楷點點頭,笑著說道︰「不管你是今年去,還是等台島回歸再去,不管是你一個人去,還是帶著一群人,一批東西過去…」

「也別管是坐飛機、搭輪渡、還是抱著舢板游過去!」

「這張身份證已經在國安處備案,只要你打電話聯系內地派出所,馬上就能獲得優待!包你平安無事,安度晚年,甚至拿到公職、編制,最不濟也能當個教授、老師。」

「這張身份證的價值幾何你是懂的。它對于你來說不是終點,只是一個機會,這個機會能創造多少價值就看你自己了……」

秦館長深吸一大口氣,好好平復完心情,這才接過身份證揣進懷里,站起身鞠躬道︰「多謝莊先生給的機會。」

要知道,這張身份證可不是那麼好拿。

台島想要身份證的人得有多少?

何況,這張身份證還不限時間、不限情況。

這是莊爺離開港島前找楊建華要來的東西,為促進兩岸和平而做努力,北方自然樂見其成。

「坐下吧。」莊世楷擺擺手。

秦館長重新坐回位置上感慨萬千道︰「我本以為是我用龍首雅賄您,沒想到,卻被您給雅賄了。」

「嗨,你說什麼話。」莊世楷不屑地講道︰「我這可不是雅賄,而是內地對心存大義的同胞,那一顆海納百川的心!」

「懂得順應時勢的人…自然有他的機會。負隅頑抗?死路一條!」

這句話莊爺說的非常堅定。

秦館長點點頭道︰「是在下失言了。」

「秦館長,下次有機會再一起泡茶。」莊世楷拿到想要的東西,也沒有留久的想法,當即便站起身道

秦館長聞弦而知雅意。

「莊先生,我送您出去。」他立即起身送客。

很快,莊世楷便穿著西裝走出天青樓。

玫瑰則邁著步子手提木箱緊緊相隨。

兩人坐上中間的轎車,天道盟保鏢們「嘩啦啦」立即上車,「唰」車隊破開雨幕便駛回的市區公寓。

這次莊世楷來到台島便沒有親自動手的想法。開玩笑!他是什麼身份?來台島取一樣東西還需要親自動手?

別管是偷是搶,他親自動手算他輸!他要的就是別人送回來!

好在整體過程也非常順利,台北的秦館長乖乖把「龍首」奉上。

「平時秦館長拿博物院里的寶物出來玩,一般情況都是仿件贗品放回來。以秦館長的眼力和團隊,贗品就和真品一樣。只要台島還有人玩雅賄,他便不會出事。」

「不過,這一回秦館長可是把‘龍首’從文物名單里劃掉了。看來他鐵了心要起義啊!」玫瑰坐車上講道。

莊世楷笑笑,扭頭看向她︰「我對他們怎麼玩古董不感興趣……現在,我對怎麼玩你更感興趣。」

「壞蛋!」玫瑰一拳砸在莊世楷的胸口上,她面頰卻春意盎然,滿臉緋紅。

「不要!」

「不要!」

窗戶外,角落里躲藏的蜘蛛大聲呼喊。

莊世楷表情一愣,忽然停住動作,望向玫瑰的眼楮道︰「你沒派阿姨打掃衛生?」

玫瑰眨眨睫毛,睜大眼楮,滿臉不解。

……

當晚。

台島在進行一番大戰時,巴黎也在進行一場戰斗。

「嘀嘟!嘀嘟!嘀嘟!」巴黎,郊外,一棟貴族古堡之中。

「你先帶獸首出去!」陳家駒穿著一身裝備,將兩個布袋拋給對面的李富,大聲叫道︰「獸首更重要!」

「啪嗒!」李富探出雙手一手一個,干脆利落的接住兩個布袋,穿著蒙面衣,隔熱服,靠著一根柱子豁然轉頭︰「跑什麼跑!把他們全部干掉就不用跑了!」

古堡二樓、三樓、四面八方數十位身材彪悍,手持步槍,戴著耳麥的西裝保鏢正向他們圍來。

「噠噠噠!噠噠噠!」只見數十名保鏢扣動扳機,站在樓梯上疾射出一片子彈,將地面的瓷磚打成碎片,丁零當啷的濺起粉末。

陳家駒和當年一樣非常英勇的連滾帶爬,抖著手掌,閃過一串子彈,躲在一個櫃子後頭。

「唰!」此刻,一道手持沖鋒槍的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抓著繩索,啪啪啪,射出一串子彈,直接掃倒面前的一隊槍手。

「啪!」徐夕穿著黑俠套裝,戴著面具,軍械一腳踩在地面。

他穩穩的抬起頭,目光迸發精忙,朝上方的敵人看去︰「跟他們干!」

「干!」陳家駒、李富都表情一震,舉起手槍,   ,挺身而出,不斷朝敵人射擊,頓時就把敵人掃的人昂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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