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升級面試二十六人，一共四人通過面試，其中劉建明最為年輕，剩下三人靠著資歷、年歷、積功升級。
這個比率沒有想象中的高，但其實是正常的升職比例。
拿到推薦信的更是有一百多人。
不過，其余八十余人都在筆試環節淘汰。
別看陳家駒、袁浩雲等人一批批升級，就以為升級難度很低，有推薦信就能升職。
真實難度其實很恐怖。
他們的升級速度、升級比例就像是開過外掛一樣，而他們的外掛便是莊爺的「欣賞」！
作為莊爺手下篩選、看中的核心圈子。
他們的升職比例自然很大！
剩下一批批沒資格進入大佬眼界的普通警員，便只能按照正常規矩經受淘汰、考試、去博一個升職的可能。
「升官」終究是人間最難事！
當然，陳家駒等人拼命、站隊、立功，一件件出位的表現，依舊是他們升級的基石。
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看能力！沒有到達第一梯隊的能力，便只能和第二梯隊，第三梯隊的人競爭。
第二第三梯隊人數那麼多，競爭力自然就強，淘汰率就高。
另外，莊世楷在本次面試中遇見到三個資料庫榜上有名的人物。
第一個是劉建明，第二個是林國平，第三個則是保安部推薦的警員…
這三個人都是有「底子」的啊！
難道「臥虎行動」的大佬更容易吸引到「無間臥底」？
同性相吸？
某種聚合效應？
莊世楷心中輕笑︰「韓琛撒出去不少餌啊…」
其實有社團老板幕後支持，故意給消息破案，讓出些蠅頭小利。
那些小警員們是很容易刷履歷上位的！
大概是資歷都到了，履歷都刷好了，一年間就蹦噠出三個。
相信未來出位的人選會越來越多。
莊世楷除去親自提拔的劉建明外，把林國平等人都給否了！
沒辦法，雖然林國平履歷很不錯，但是他在警校運動會上跨欄倒數第一…
莊爺不喜歡提拔不會跨欄的警員，下次換一個會跨欄的來還差不多。
當然，主要原因是林國平也在刑事情報科任職，刑事情報科今年提拔過一個見習督察「劉建明」了，也就沒有林國平的位置。
林國平必須再等幾年。
刑事情報科的長官同時推薦兩人，擺明也是讓兩人競爭同一個位置，有人上就有人下，不可能兩個人都上。
「莊sir。」
「就這樣？」曾向榮合上文件夾，扭頭看向長官。
這時會議室里只剩下四名長官，而全部升級警員的面試已經結束，就等待莊爺最後的命令。
莊世楷點點頭道︰「今年就這樣吧。」
他輕飄飄蓋上文件夾，拿著身份資料，站起身舒聲話道。
曾向榮點點頭︰「yes，sir！」
「三位見習督察，一位高級督察。」
「沒錯。」旁邊的兩名鬼佬警司齊齊點頭。
三人都合上文件夾起身，隨著長官一同離開會議室，把面試報告遞交人事管理科。
理論上講，見習督察需要實習兩年，兩年沒沒有通過考核，或者有違紀現象，將會降回原職，甚至解雇。
所以，見習督察還不是真正的督察！
不過，見習督察基本上很少遭遇降職現象，除非出現貪污、行動失敗、遭遇內部聆訊等等特殊情況…
因此，見習督察在考核通過後，便會直接享受督察級待遇，並且履行督察職責。
當天。
面試結束。
總署，樓下，一間咖啡廳。
莊世楷蹺起二郎腿，雙手合十放在膝上，表情愉悅端起咖啡杯。
他兩邊是青翠的綠植，咖啡廳的牆邊還爬滿藤蔓，環境非常不錯。
曾向榮坐在對面，端起杯子，用湯匙輕輕攪拌咖啡，略帶感慨，出聲說道︰「陸系的人越藏越隱蔽了啊。」
這幾年陸明華前去保安部任職之後，仕途表現意外出色，目前已經是保安部策劃科主管，讓莊世楷等人非常驚訝。
換一個地方。
還真給他打出另一片天地？
這家伙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硬又臭，還甩不開。
這導致警隊內部的陸系力量沒有崩散，反而依舊維持的很好，只是時不時給韓sir挑幾個出來獻祭，使得陸系勢力看起來很慘。
當然，這些慘只是政治上的慘…
雖然，陸明華的遺留勢力無法升職、掌兵、一直坐著冷板凳。
但是，陸明華在背後提供金錢、給予希望。
這讓楊錦榮等陸系人馬生活過的很好，有錢賺，有雪茄抽，還有大平層可以住。
因此，楊錦榮等陸系人馬忠貞不渝，日盼夜盼，就等著陸明華當上保安部長，撐他們崛起的一天。
楊錦榮、陸明華等也利用新人警員不懂事、沒見過世面，容易被騙的特點，私下利用金錢、許諾、希望誘拐不少「潛力股」入伙，騙他們「陸系」很強大！有保安部長官、總督察罩著！快來加入我們，我們一定給你發福利，培養你們成才上位！
要知道，新入職的警員們哪懂這些？又有幾個警員能接觸到警隊的上層政治？更何況，「陸系」看起來確實挺強大，對于新人警員們具有極為強烈的吸引力。
畢竟，陸明華保安部長官的招牌一亮，真的很能唬住涉世未深的小伙子們。
楊錦榮負責內務部「衰」歸「衰」，但肩上總督察的警餃也不是假的。
足夠出來忽悠人了。
再加上陸系確實有一部分「金錢」、「政治資源」當作福利。
一些底層出生的學警們沒有政治資本，能夠抓住一點算一點，自然而然就會加入陸系。
陸系的擴張從未停止過……
不過，往往新人警員們在听說要「保密聯系」，「低調做人」以後，噓…大概都明白自己掉坑里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那時一般都來不及了。
而天生能有政治依靠的終究是少數，多少為博一點資源，一個靠山，賣命！賣血！賣全家的？
不要拿上帝的視角看他們，他們只是平凡的芸芸眾生，隨波逐流，有一個機會抓一個機會，那就是他們最好的辦法。
而在陸系的地下戰線計劃中，不知有幾個警員已經隱藏著政治背景，一點點爬上督察級，一點點再爬上高級督察……
十幾年後，這又是一股可以攪風攪雨的力量。
這股力量不是一點風聲沒露。
曾向榮便是察覺到什麼，才會出聲擔心道。
畢竟，他手下內部調查科在做事的時候，已經搜出幾個陸系有關的「新人督察」。
這些都是近兩年才升職的新人。
可想而知。
陸系有多雞賊！
而當曾向榮鎖定某幾個「陸系新人」的身份時，便會啟動對「陸系新人」的調查。如果對方行事清白，做事公正，那就留檔保存。
雖然，他們看起來沒什麼麻煩，但是以後也別想升職了。
這就是「暴露」的代價！和所有陸系一起打去坐冷板凳！
莊世楷卻笑得非常輕松︰「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
「何須放在眼中？」
「只要他們敢跳起來。」
「我就敢一窩全打死！」
「呼…」莊世楷飲下一口咖啡，心里沒有半點壓力。
要知道，方潔霞還以「高層」的身份，駐扎在陸系里面當「大姐頭」呢！
雖然，方潔霞也在公共關系科中喪失實權。
但這些都是莊sir故意安排的戲碼。
而且他故意沒有把方潔霞調離公共關系科……
陸系將來若是做事的時候肯定會用到方潔霞，屆時拉起清單來有多少就能拉多少，一點都不需要怕！
可惜，「陸系」做事暫時越來越低調，方潔霞也不知道具體的「新人名單」，否則莊sir早就開始拉清單了。
不過沒關系，越晚拉清單，清單拉越長，一網打盡才是好辦法。
姑且把陸系的行動稱為「鼠輩計劃」。
難道，鼠輩計劃還能跟「臥虎藏龍」抗衡？
莊sir心里一點都不慌。
更不不急。
「對了，莊sir，年初三有空一起吃飯嗎？」這時曾向榮主動邀約道︰「家里剛到一櫃神戶牛肉，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此刻，曾向榮的表情正直，語氣有力，好像在匯報工作，根本沒有一點靦腆。
這條舌忝狗當的很自然。
莊世楷卻握著咖啡杯，輕輕笑道︰「我初三要過海去台島，你知道的，那邊有些事要我處理。」
莊爺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曾向榮含笑點頭道︰「我懂，我懂。」
兄弟們誰不知台島有位莊夫人？
莊世楷接著說道︰「那櫃神戶牛肉直接送我家就行。」
他倒是毫不客氣。
曾向榮也喜笑顏開的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雖然警隊有防止賄賂條例，但是條例中不限定低價值的人情往來。
一櫃神戶牛肉值幾個錢？朋友先免費送他的，他再免費送給大佬，整個過程非常合理。當然是一毛錢都不值啦！
調查科長官最懂這些了！
莊世楷放下咖啡站起身，朝前方的服務員招招手道︰「買單。」
「這位靚仔！」
莊世楷把手指向曾向榮，光榮而艱巨的使命交給他了。
而曾向榮臉上也洋溢著笑容，絲毫不見給人坑單的神色。
給莊sir買單！
他驕傲！
「嘀嘀。」莊sir掏出口袋里的車鑰匙，摁開路邊得一輛平治轎車。
路邊轎車燈光輕閃兩下。
莊爺走出花園，來到路邊，拉開車門，邁腿上車。
忽然，他回頭朝曾向榮講道︰「周六叫兄弟們一起吃飯！」
「一年大家辛苦了！」
「啪嗒！」他關上車門，啟動轎車，準備離開。
「是，長官！」曾向榮一手拿錢包，一手掏鈔票，扭頭喊道。
女服務員站他面前，心道︰怎麼半天掏不出來？
平治轎車緩緩駛離咖啡店…
開玩笑，大佬哪里有讓小弟擺酒的道理？雖然，他新年沒空去小弟家里吃飯，但是他有錢請小弟們一起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