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諸葛雲回家

佳夢真人和陸遜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和諸葛雲一起來到了田川美惠的身旁。

經過羅建業夫婦的安撫,這個島國妹子的情緒穩定了很多,她擦干眼淚,對諸葛雲說︰「雲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盡享天倫,不比戰戰兢兢的活著更好嗎?」

諸葛雲似乎是被美惠的話說到了痛處,低著頭若有所思,但並沒有說話。

佳夢真人見他這副模樣,用手拍了拍諸葛雲的肩膀說到︰「我知道你心中還有牽掛,既然這樣,我們就帶著這位姑娘走一遭,去見一見我們共同的親人。」

諸葛雲聞言一驚,他瞪大了雙眼看著佳夢真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樣看著我干什麼?你爺爺不是早就想讓你領個女朋友回家嗎?」佳夢真人說完,伸手摻起美惠,又回身抓住諸葛雲的手,口念避水咒,而後帶著二人鑽入了扶桑樹的樹洞之中。

雲海之上,佳夢真人、諸葛雲、田川美惠一路向西行進著,走到濟南上空的時候,遠遠望見一個腰挎寶劍,手持浮塵的白衣人向他們靠近。

佳夢真人見之大驚,急忙扭轉前進方向,鑽入了厚厚的雲層之中,這才沒有被這個發現。

「剛才飛過去的是呂洞賓嗎?」見那人走遠後,諸葛雲問著佳夢真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樣都能遇到他,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言罷,佳夢真人便拉著諸葛雲和美惠極速向成都方向飛去。

在大石南路的一間小院內,三人徐徐下落,看著這里再熟悉不過的陳設,幾滴眼淚不禁從諸葛雲的眼眶中流出。

「你怎麼會知道這里?」諸葛雲看著佳夢真人說到。

「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佳夢真人言罷,輕輕轉身,化形為曲振東的樣子,緩步走到堂屋門口,輕拍門扇言到︰「管老爺子在家嗎?」

原本寂靜的房間內,傳來幾聲老年人的咳嗽聲,而後屋內之人操著沙啞的聲音說到︰「誰啊?門沒鎖,進來吧!」

曲振東朝諸葛雲和美惠點點頭,三人便先後走入了屋中。

這間堂屋不算寬敞,中間一張方桌上擺著香爐供果,一尊不知是哪位尊神的塑像用紅布苫蓋著,端坐在正中。桌子旁邊是兩把被盤出包漿的椅子,椅子兩側的牆角,堆滿了廢舊的體育器材,上面蓋了厚厚一層塵土,顯然好久都沒有動過了。堂屋左右各有一間臥室,但是在右側臥室的門外,一張簡易的折疊床突兀的守在門口,床頭上還歪歪扭扭的掛著一面鏡子,床上的被褥被極力推到了一側,這床的主人雖然邋遢,但是卻十分小心的避免鏡子被遮擋。

諸葛雲馬上跑進右側的臥室中,一位瘦弱的白發老人,正坐在輪椅上,吃力的挪動著身體,他見到諸葛雲後,原本無神的眼楮立即煥發了光彩,臉上喜笑顏開。他高興的說到︰「小雲啊!你可回來了,讓爺爺看看,是不是瘦了!」

諸葛雲難忍心酸,未干的淚痕上再度充滿淚水,他說︰「爺爺,我一切都好,您這腿是怎麼了?有沒有去醫院看看啊?」

「人老了,腿腳不方便是正常的,更何況我年輕的時候在東北當民兵,還受過傷,沒事,爺爺我其他的零部件都好著呢,不礙事!」老人模著諸葛雲的面頰,和藹的說到。

「您就是怕我擔心吧!這怎麼可能不礙事!管老師去上班了嗎?他沒有時間,我帶您去醫院。」諸葛雲泣不成聲的說道。

老人慈祥的說道︰「好孩子,別哭,管軒他忙,又要工作又要照顧我,當著我的面又不敢提起你的事情,怕我傷心,其實他也惦記你呢,你的房間他每天都打掃,因為怕弄亂你的東西,寧可自己睡在堂屋里。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我們爺兒三好好吃頓團圓飯。」

「吃飯有沒有我的份兒啊?」曲振東邊說話,邊和美惠走進了臥室中。

老人聞言抬頭,看見進來的這個人一身老式軍裝,氣質不凡,似乎是在哪里見過,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片刻之後,見老人還是楞在原處未發一言,曲振東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說到︰「管紅軍,出列!」

老人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大聲應喝︰「是!」而後便要起身,但是受傷的右腿卻毫不留情的制止了他。

「你……你是曲連長?你不是犧牲了嗎?怎麼會在這里……」被曲振東一番戲弄後,管老爺子完全記起了當年民兵連長的容貌。

曲振動不再故弄玄虛,他笑著走到老人面前說到︰「我的事情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不過看到你能安享人間冷暖,當初老陸舍命救你也算是不虧。」

老人看著曲振東流淚不止,他說︰「曲連長,你和陸指導員犧牲後不久,解放軍的一個團就開進了山,將那伙兒土匪一網打盡。我和其他戰士們在政府的安排下,各自都有了好的歸宿,你看這個院子,就是當初政府分配給我的,托你們的福,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才過上了好日子。」

「人各有命,只有極少數的強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們那時候都太弱小了,既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珍視的人,可是不管怎麼說,你的一生可以說是得償所願了,膝下有孝子,還有像諸葛雲這樣的孫子,看,這位姑娘就是小雲的女朋友!」曲振東笑著,將美惠引薦給了管紅軍。

管老爺子大喜過望,他說︰「這個姑娘真‘蘇氣’,你叫什麼名字?」

田川美惠听曲振東以諸葛雲女朋友的身份介紹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到曲振東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後,她便心領神會,這只是為了討老爺子歡心而逢場作戲罷了。

于是她乖巧的說到︰「私名前田川美

(我的名字叫做田川美惠),願(請多關照)」

管老爺子聞言大驚,突然一個巴掌扇在了諸葛雲的臉上,大怒言到︰「瓜娃子!你怎麼敢帶個鬼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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