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江暮雲,從沒想過眼前這個人居然是個女子,「如此那便多謝姑娘了,若是以後有機會,蓮花一定會報答今日之恩的。」
「不必,你不被他們找到利用便是最好的報答了。」江暮雲將銀錢塞到她手里,悄然消失在無盡黑夜。
在街角走到容昀澈身邊,抿了抿唇不放心道,「要不要跟著她,確認她安全離開了在走。」
「知你心善,走吧。」容昀澈牽著她,一路盯著蓮花踉蹌的逃跑,有幾個追上來的都被容昀澈暗地里放倒,所以她很順利的騎馬離開杭州。
送走蓮花後,江暮雲不知該不該把自己之前被刺殺的事可能是五皇子的事說出來,不知道他會不會信,也有可能五皇子會對他也不利。
「怎麼了,你有心事?」容昀澈看她的神情,眉頭緊皺,猜測是有什麼煩心事。
「嗯」江暮雲抿唇道,「方才那個女人告訴我,除了她之外,杏花樓還會培養別的女子,教她們詩詞歌賦,還有魅惑男人的本事,隨後送到各地官員身邊。」
「那些女子的來歷大都被騙來的,而且有派專人看守,那些人會拿捏住家人要斜她們听話。」
普天之下,能有這種本事的人非富即貴,她暗戳戳提示著容昀澈,皇宮里那些人不簡單。
自然容昀澈也明白,只是點了點頭,「那個知府也是他的人,順著這條線索先查一查。」
剛到客棧魅影便出現,看到江暮雲也在這里,一時間為難,不知該不該說。
容昀澈撇了一眼他,「說吧,王妃不是外人。」
之前還派人監視,今日便成了不是外人,魅影只能在心里吐槽,抬眉道,「那個杏花樓不簡單,屬下和紫影在那里蹲了很久才發現,每過幾天杏花樓就會帶進來一批女子,手臂上刻著數字,也就代表她們得序號。」
「就查了這些?本王知道這件事。」容昀澈不滿的喝了一口茶,只見魅影不滿了,「王爺,話不能這樣說,那你知道這些姑娘從哪來的嗎?是過了誰的手嗎?」
江暮雲低著頭偷偷看了一眼容昀澈,只見他順手扔了一個茶杯過去,但被迅速躲開了。
「別賣關子,還不快點講,本王要什麼都知道還要你干嘛。」
撓了撓頭,魅影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才解釋著,
「我查到這些姑娘都是從那個賭坊運出來的,而且杏花樓背後的主人是李三,也就是知府的佷子。」
這樣一來便全都解釋通了,是知府和朝堂里的人有勾結,籠絡各地官員,所以找了許多女子被當做禮物,甚至去魅惑皇帝。
背後的野心勃勃昭然可見,只是江暮雲不明白,皇帝看起來並不願意放權,怎麼會允許下面人做這麼明晃晃的事,是因為不知,還是故意縱容。
容昀澈那雙明媚的桃花眼眨了眨,「是不知吧,三番五次試探本王,大概在懷疑是本王做的,後來發現不是,便想扶持本王,平衡權勢。」
只要自己有了權勢,就會成為有些人的眼中釘,到時必然會兩方爭斗,皇帝只用坐在高位看著,最後做出決定,下的一盤好棋,所以他才會演出一副扶不起來的阿斗模樣。
生在皇家,便是身不由己,江暮雲也不知該如何寬慰他,只能默默拉住他的手,想給他一絲安慰。
容昀澈模著她的頭,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無礙,本王已經習慣了。」
「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魅影毫無眼色的打斷他們之間的互動,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
容昀澈臉色變冷,不耐煩撇了一眼他,「繼續盯著賭坊和杏花樓,還要本王教你? 」
「不用不用,屬下這就去。」魅影滿臉疑問的出去,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王爺不開心,他要回去請教請教紫影。
紫影听完噗嗤一聲笑出來,「不說你才怪了,王爺王妃說話有你什麼事,插什麼嘴啊,活該。」
可憐的魅影哪里懂這些,「可當時是我在匯報情況啊,是王妃後來插嘴的,怎麼還成了我的不是。」
「我看你是真沒救了,那王爺王妃什麼關系,人家是夫妻,就算放個屁都是香的,你非要去在這里比,有什麼可比性。」紫影自豪的勾唇。
他才不會說,這些都是翠玉教他的,因此躲避了不少責罵,魅影那傻桃枝直愣愣的,又怎麼會懂這些彎彎繞繞。
知府為給容昀澈接風洗塵,特意辦了個接風宴,四周的官員都聞風而來。
當天,容昀澈帶著江暮雲一同出席,坐在最尊貴的位置,官員中屬知府品餃最大,坐在最近的地方,他舉起酒杯站起來。
「下官敬王爺,感謝王爺不辭辛苦來我們這邊視察民情。」
容昀澈一襲紫衣高貴無比,揮了揮衣袖輕嘬一口,酒入愁腸,一股濃郁之氣撲鼻而來。
「大家隨意點,就當本王不存在便好。」
接下知府拍拍手,立刻有跳舞的人進來,音樂聲隨之響起,一個蒙著面紗的姑娘舞動著腰肢進門。
一雙柔荑柔若無骨,靈活的轉動,眼楮不時的向容昀澈,江暮雲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正好對上知府那雙諂媚的雙眼,江暮雲瞬間明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女人八成是給容昀澈準備的。
那個女人晃動著身姿,一點點靠近目標, 江暮雲手中的水被潑了出去,正巧潑到女人臉上。
「啊!!」女人驚叫,連忙後退兩步。
江暮雲拍了拍桌子,憤怒的站起身來,「李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青天白日之下,讓這狐媚子靠近王爺,是有什麼企圖,當本王妃不存在是不是?」
下面坐著的官員全都瞪大眼楮,沒想到江暮雲會這麼不給面子,容昀澈默默的拽著她的衣袖,「好了,別鬧了。」
她絲毫不給面子的甩開,指著他怒問,「怎麼著,這還沒進門呢你便護著,進了門是不是還要頂替我的位置。」
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讓容昀澈臉上很難堪,為了自己的名聲,他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她,眼角中的冰涼充滿危險。
「本王說夠了,不過是個舞女而已,你至于如此大發怒火嗎,就算本王寵著你,本王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江暮雲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苦澀的點了點頭,「好,以後你的事我都不管了,你愛讓誰進門就讓誰進門,我也不會在為你那些破事打掩護。」
「正好也讓父皇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德行,院子里那些人你一個也別想留住。」
說完便怒氣沖沖的跑出去,知府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卻是洋洋得意,看來這王爺還是老樣子。
京城中傳他變了許多,只寵江暮雲一個人,看來只是被掩蓋了過去,「王爺……這……,您要不要出去看看王妃?」
「今日這事都是下官的錯,下官也沒想到這賤人竟然敢這般無法無天,明目張膽就勾引您。」
容昀澈吸了一口氣,似乎平復自己的情緒,「不過是個女人,還能管到本王頭上來,你抬起頭來。」
下面的女人含情脈脈的抬起頭顱,面紗因為被水打濕而不得不摘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花容月貌,甚是不錯,你可願隨本王回去,侍候本王。」
女人很是激動,連忙謝恩,可目光有有所猶豫,「奴婢願意,可王妃她……似乎不太高興。」
「她就是個母老虎,你不必理會。」容昀澈揮開折扇,似乎得了美人心情好的不得了。
知府也是目的達到而帶著笑,不時敬容昀澈幾杯,宴會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舞娘的名字叫小月,一晚上乖巧的陪在容昀澈身邊倒酒,完了便跟隨他去了一處莊子,是容昀澈新買的,讓她暫時住在這里。
而容昀澈則是回了客棧,敲門時發現門沒關,直接笑眯眯的進屋,只是眼前的東西讓他愣住。
只見江暮雲美滋滋的吃著西瓜,旁邊地上放著搓衣板和榴蓮,一看進門便指了指道,「選一個跪吧,別說我不人道,已經準備了兩個,隨意挑選一個。」
這玩意下去腿不得廢了,容昀澈吞了吞口水,走到她面前諂媚道,「雲兒,本王哪里做的不好,你說出來,本王一定改。」
「沒有,王爺的演技越發爐火純青,怎麼會有過錯呢?」江暮雲吃瓜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也不看他一眼。
這語氣一听就不對,他哄了好半天才知道,原來她生氣自己說她母老虎,可現場沒幾個人在,江暮雲怎麼會知道。
諂媚的笑道,「本王這不是為了逼真點,雲兒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仙子,哪里是母老虎,別生氣了好不好。」
江暮雲舌忝了舌忝唇,西瓜汁真是爽口的很,「我沒生氣,我這母老虎還會讓你那小女人知道什麼是彪悍。」
張牙舞爪的她讓容昀澈哭笑不得,江暮雲第二日便帶人去了新買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