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身上的黑氣是什麼？」嬴寒開口道。
眾強者也有些凝重。
通過留影玉石，他們甚至都無法辨別秦城身上散開的黑氣是什麼凝聚而成。
「我也不知道此氣息是什麼。」秦城搖頭道。
「這黑氣和悟道山的氣息連接，並非我。或許便是此氣息，帶來的靈氣爆炸。」
「對了，忘記說了，仇祚說那靈光是我凝聚，他因為修為不足辨別不出，但有些道友目睹了一切。」
說到這，秦城看了眼一旁。
「各位前輩，最大的那次靈氣光柱出現，是我和許多火州修士，親眼見證的。」
說到這，早就等在一旁的吳文火站起身來，飛落在平台中間。
「文火，你也卷入其中了？」
火州宮主面色古怪了一下，沒想到這是還和火州有關系。
「回稟師尊，仇祚所說秦道友殺害他同伴的那次，我恰好在不遠處，而且不光是我，火州不少修士也都看到了。」
見到眾人都看過來，吳文火一拱手。
「首先我要說明，我和秦道友，仇道友都不認識，也沒有任何利益沖突，這點我可以發誓。我所說完全是親眼見證之事，絕無謊話。」
「嗯，你繼續說。」嬴寒道。
「其他情況我不知情，但以我的能力，的確沒有看出那靈光爆炸中，有任何秦道友的氣息在。」吳文火一臉正色道。
「而且，那靈氣是從地底極深的位置竄出，我事後也懷疑，是否有修士能在那麼深的位置布下靈法，並且越過地底大陣，沖入上方，還有這麼狂暴的威力。」
「而且，秦道友體外的黑氣，我也親眼所見，同樣感覺很稀奇，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希望能提供一些參考。」
吳文火說完，拱了拱手。他滿臉正氣的樣子，和邱宮主的神情倒是非常相似。
「秦城，這就是你說的詛咒？」火州宮主皺眉道。
「只是猜測，我一開始以為是仇祚等人出手害我，但後續只剩我一人，再度被靈光襲擊，才發現不是如此。」秦城淡淡道。
「或許是因為我身份特殊，引發了悟道山某些反噬？」
「可笑，在這里，身份特殊的又不知你一個。」
洪宮主忍不住低哼一聲。
其他修士听不懂，但他們這些強者自然明白，秦城是說域外修士的身份。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每個修士是不一樣的，我被反噬，難道所有人都會如此。」秦城冷笑道。
「你一個晚輩，也敢頂撞我？」
洪宮主大怒。
之前狄長老就算了，你也敢對我一宮之主直接開罵？
「抱歉啊洪宮主，我被誣陷現在生命堪憂，情緒激動，難免直接了一點。」秦城道。
直接一點？
那不還是說罵我。
「好了。秦城，你可還有要說的？」
見到又嗆起火來，火州宮主連忙開口打斷。
「暫時沒有。」
秦城搖了搖頭，等吳文火退下後，山外再度沉寂了片刻。
平台四周，眾修感覺腦袋也有些混亂。
原本在仇祚說完，他們都覺得一切非常明了，肯定是秦城殺了那四個修士。
結果等秦城再說完，眾人又覺得疑點重重。
仇祚這家伙上來就撒謊，的確不怎麼可信，而且追著秦城騷擾，破壞對方獲取機緣的機會，這種人本身就被人厭惡。
而那靈氣光柱，沒有絲毫秦城氣息，又極為突然可怕，等于沒有證據。
只因為秦城有嫌疑，就殺了一個金榜第一的天驕？
眾修感覺也不該如此草率。
秦城也看向高台，皺了皺眉。
此時高台上很安靜，這有點反常。
現在雙方都說完了，各州宮主和幾個妖皇，應該會有一個結論。
無論是好是壞，總歸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但等了十幾息時間，不論是洪宮主，嬴寒，還是火州宮主，都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什麼。
這些人，究竟在等什麼？
這讓秦城隱隱感覺，似乎在悟道山內，還有什麼眾人不知道的事情。
「祝宮主，現在距離悟道山關閉，已經有多少時間了。」
高台之上，嬴寒突然開口。
「這柱香快燃盡了。」祝坤說道。
這次悟道山的開啟，是他負責主持的，所以啟動大陣，計算時間之類的工作，也是由他在進行。
「那悟道山內的一切真相，也就會很快躍然紙上了。」
嬴寒站起身，目光垂下，掃過眾人。
「在過去，悟道山內也曾爆發過許多沖突，但都是我們十四方宮主皇主私下解決，所以在場各位，應該不知道我們是如何決斷的。」
「不過今日，秦城堅持要在所有人面前解決此時，我想此事，也不需要隱瞞。有些事情，也可以對各位講。」
嬴寒說到這，微微一頓，玩味一笑的掃過秦城。
「我慶州等十四方勢力，立下鐵律，悟道山不得動手，更不能殺人，百萬年來無人敢于觸犯，依靠的並非是我等慧眼如炬，能推演一切對錯。而是悟道山內，本身藏有頂級大陣，能夠重現過去三日，所有位置，一切細節的大陣！」
「這陣法，不但能看到修士行動，所處位置，更能看到那些各位看不到的氣，只要有特殊氣息流轉，便會在這大陣內留下印記。」
「簡單點說，也就是只要有人在此犯錯，就逃不出陣法的判斷。」
「而這，才是無人敢于在悟道山造次的底氣。」
嬴寒說完，下場所有修士都是一驚。
他們都以為，在悟道山外圍光幕隔絕下，眾人一切行為都是隱秘的，但現在才知道，原來各位強者，都能看到所有修士的一舉一動。
秦城的眼眸也是一動。
能看到悟道山內所有氣息？
那自然也包括天空和地面。
怪不得嬴寒等人一語不發，原來是在準備這些。
看來，詢問他們只是弄清真相的一部分，那陣法才是關鍵。
「此子死定了，秦城這下完蛋了。」
至于仇祚等人，則是驚喜若狂。
他們篤定這一切都是秦城干的，只要等這陣法內的影像公布，秦城就無話可說。
畢竟他們捕捉不到秦城的氣息，但這悟道山大陣，難道還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