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大儀朝堂之上,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永興公激憤的陳詞。
「陛下,老臣有句話必須得說說了。」永興公顫巍巍的出班。
「虞公平身,但請明言。」李世明抬了抬手臂。
「陛下,」永興公叫道︰「老臣斗膽,請問我大儀朝何以得此江山?」
李世明微微一笑︰「永興公但請直說。」
永興公抬起頭︰「老臣以為,本朝得以一統江山,戰場上將士奮勇不畏死生不可少也。但這並不是最核心的因素。」
「言之有理,永興公請繼續。」李世明收起了笑容。
永興公挺了挺胸膛︰「老臣以為,將士一心,是因為我大儀君臣,皆是堂堂正正仁義之師。凡所征者,師出有名。所謂王者之師,無往不利是也。無正道,將士何以從命?」
這話太有道理了,從根本上解釋了何以大儀朝立天下的原因,朝堂上無人能予以反對。
「永興公言之有理,請繼續道來。」李世明頷首說道。
「老臣听說,」永興公痛心疾首地說道︰「破虜將軍于奇正,縱兵強搶蠻族為奴,對戰敗之敵軍不收容直接殺死,掠蠻族美女侍寢,今日又听聞其草原縱火。可謂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如此行徑,與蠻夷何異,與禽獸何異?如此行徑,何以宣我大漢仁義于蠻夷?」
滿朝文武均靜靜地听著。
永興公繼續說道︰「其勝,未為遠勝;其敗,罪有應得。」
李世明不置可否,臉上無悲無喜地說道︰「眾卿家對此怎麼看?」
「聖上!」莒國公出班奏道︰「臣另外有一事要奏。」
所有人都看著莒國公,他已經差不多有十年沒對朝政說過任何一句話了。此刻突然出來,想必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了。
「聖上,」莒國公面孔嚴肅地說道︰「微臣要說的是鹽鐵之事。此事在本朝立朝之初便多有爭執。鹽鐵之爭,實為官民之爭。前朝無道失其鹿,本朝奉天而立。大亂之後,人心思大治。聖上聖明,最後定下開放鹽鐵等等讓利百姓之舉措,放得如今太平之盛世。」
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說實話,不光是本朝,歷朝歷代圍繞著「鹽鐵之爭」的本質,就是「帝相之爭」或者說「帝王與門閥之爭」。
李世明的笑容更加模稜兩可了︰「好,莒國公這個議題好,繼續說。」
莒國公得到肯定之後,繼續說道︰「故,本朝今日之太平,與鹽鐵私營密切相關。因鹽鐵私營,百姓便知憑己身努力可發家致富。然,破虜將軍于奇正,擅自下令河西四郡禁絕鹽鐵,將合法經營之人盡皆下獄。臣斗膽,請問如何再安天下百姓之心?」
「呸!」鄂國公尉遲跳了出來︰「你還不如直接說,你兒子、你佷子、你全家都是做鹽撫使,你家那些拐著彎的親戚就是鹽販子,山西的鹽道你家佔十之七八呢!」
莒國公渾身顫抖,指著尉遲說道︰「鄂國公,你這是依仗皇恩,血口噴人!」
尉遲毫不退步,指著盧國公說道︰「老程,你踏馬的就是個鹽販子出身,出來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