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一個頭上插著羽毛的傳令兵用最快的速度朝大明宮策馬狂奔。
听到急促的響鈴聲,路人紛紛朝兩邊躲閃。誰都知道,只有十萬火急軍情,傳令兵才會在長安街如此。人們紛紛交頭接耳,一定是西域那邊戰事的消息。
近段時間以來,京城里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氣氛。
蠻族大軍正全力攻打河西四郡,而本應該在那里坐鎮的主帥帶著飛鷹鐵甲下落不明。從失去聯系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天時間,看來多半是凶多吉少,中了敵人埋伏全軍覆沒了。
想想也是,雖然他們勇氣可嘉,但在草原上和那些從小騎馬的蠻族人硬剛,別說打勝仗了,能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少呢?
「大捷!安西大捷!」傳令兵激動的聲音傳了出來︰「破虜將軍大破蠻族休屠部,攻破休屠王庭!」
由于奔跑速度太快,路邊的群眾都只能听到其中一兩個詞。
雖然只是一兩個詞,但從「大捷」、「安西大捷」、「大破」、「攻破」等詞,人們也能知道,漢軍取得了很大的勝利。
接著的奔走相告中,人們把那句話組合了起來。
長安街沸騰了。
每個人都用最大的聲音告訴旁邊的人,破虜將軍取得了安西大捷,率軍攻破了蠻族王庭!
很快,長安城里每個角落都只有這麼一個話題。
「陛,陛下……」太監王仁寶連滾帶爬地邊跑邊叫。
「噓……」宮女急忙迎上來︰「陛下剛剛午休。」
王仁寶立即用手捂著嘴,在門外焦急地踱著步。
「王公公,什麼事這麼著急啊?」宮女小聲問道。
王仁寶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安西大捷,破虜將軍于奇正……」
「安西大捷?!」宮女忍不住驚叫出聲,然後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回頭看了一眼房門之後,又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房門「咿呀」一聲開了。
李世明不僅外套沒穿,連鞋都沒穿,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王仁寶立即朗聲奏道︰「啟稟聖上,破虜將軍于奇正率飛鷹鐵甲,自張掖郡出兵,奔襲千里,于交河大破赤撘兒部……」
李世明叫道︰「這些朕知道!趕緊說後面的。」
王仁寶把語速提到最高︰「之後再度迂回潛行八百里,深入草原神兵天降,直破蠻族休屠王庭。」
「好!」李世明右掌拍在左拳上︰「朕封這破虜二字沒錯吧?」
一眾宮女太監紛紛跪到在地︰「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仁寶一臉媚笑︰「聖上英明。破虜將軍得聖天子福佑,大破蠻虜,也是情理中事。」
「哈哈哈哈,」李世明的笑聲戛然而止︰「奏報呢?快給朕看看。」
王仁寶急忙取出奏報遞了過去。
李世明眉頭一皺︰「咦,怎麼是安西都護的奏報?」
王仁寶急忙解釋道︰「飛鷹鐵甲攻破休屠王庭之後,再次失去聯系。這份奏報是安西探子從過來的俘虜口中所探知的。」
李世明眉頭皺得更緊了,口里喃喃地念著「怎麼回事」,手中打開了奏報,逐字逐句地看著。
看完奏報之後,心里的疑惑不但沒減少,反而更不明白了。這個于奇正,他到底想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