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設置出這麼精巧的機關,那麼絕對不會考慮不到有人會用蠻力來破壞。據姚徹估計,如果真的像閻本德說的這樣子用蠻力來破壞的話,那麼一定會觸動另外一個機關,也就是毀掉入口。
因為這些前輩高人,設置這些機關的目的就是不讓你進入。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算毀掉也不能讓人得逞。
秦曉鸞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李淳豐搶著回答了這個問題︰「要想進去,除了找到正確開啟的方法沒有別的可能。」
幾人都陷入了思索。現在必須要找到能順次開啟機關的路徑,可是這開啟密道的機關到底在哪兒呢?
姚徹的目光重又回到了那尊將軍俑上。
閆本德突然叫道︰「這些人在動!」
李淳風不悅地說道︰「閆大人,你能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啊?」
閆本德指著周圍那些兵馬俑委屈地說道︰「真的!我看到他們全部都動了!」
幾人不由得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所有兵馬俑都固定在那里,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秦曉鸞也不滿地說道︰「閆大人,別鬧了!」
倒是姚徹卻沒笑話閆本德,而是認真地問︰「閆大人,你說他們在動,是怎麼動的?」
閆本德怯怯地答道︰「我就感覺他們都朝著我們這邊扭了一下。」
姚徹彎腰仔細地查看身邊一具人俑,立即臉色大變。
這時秦曉鸞和李淳豐也發現了,確實所有人俑都朝他們這個方向轉了一點點。只不過幅度非常小,不是特別留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之所以能確定動了,是因為地下的灰塵。
只要是時間長了,任何靜止的物品都會積灰,何況在這個地方?
只要是長久積灰的地方,哪怕有一點點運動,就能看到新鮮土與揚塵之間的顏色差異。
若不是軟骨蛇靈敏的感覺,根本不可能發現。
姚徹認真思索一番。最大的可能是之前閆本德靠近將軍俑,盡管被自己撲開,但將軍俑還是略微移動了一點點。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走到將軍俑面前,略微推動了一下。果然,其他的兵士又全部朝他們這個方向移了一點。
姚徹急忙把將軍俑推回了原處,其他兵俑又都回到了原處。
幾人不由得大叫一聲僥幸。
現在局面很清楚了,如果之前真動了將軍俑,所有的士兵俑都會扭向他們的方向。
這種轉向沒有其他的結果,就是對他們發起攻擊。
雖然目前不知道會怎麼攻擊,但肯定不是輕易能夠躲過去的。
李淳豐沉聲說道︰「在找到機關開啟方法前,大家都沒亂動了。」
閆本德哭嘻嘻地問道︰「怎麼找到開啟機關的辦法?」。
李淳豐說道︰「現在看來,還是要從這尊將軍俑著手。」
姚徹不斷地圍著將軍俑輕輕地敲打和傾听。
閆本德做出了一件很想讓人罵他的事,他走到將軍俑旁邊,擺出了個一模一樣的姿勢。
秦曉鸞忍不住打趣道︰「你左邊那個手再捏松一點,就和這個人俑一樣了。」
姚徹突然「咦」了一聲。
李淳豐趕緊問道︰「發現了什麼嗎?」
姚徹點頭說道︰「天師,您有沒有發現這個姿勢特別別扭?」
這話一說,李淳豐也發現了異常。
將軍俑的左手虛捏成拳,看上去確實別扭,就好像是本來手里握著一個什麼東西,被人一下子抽走了似的。
姚徹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機關就在這。」
說完解釋了起來。
將軍俑這只虛握的左拳可以看作是一把鎖,需要插入一把鑰匙。
秦曉鸞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只要知道鎖孔,咱們就能按照形狀打造鑰匙。」
姚徹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些白色粉末,在地下抓了些黃泥,用水調和起來。
等調和的這些泥呈半凝固狀態時,倒進將軍俑的左手中。
大約一盞茶時間之後取了出來,詳細地端詳著手里的形狀,像是一只什麼野獸的後半部分。
這什麼意思?光看這部分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啊。
閆本德叫了起來︰「虎符。這是當時調兵用的虎符!」
秦曉鸞是後宮里的人,李淳豐對朝廷功名利祿沒興趣,姚徹就是個盜墓賊。要說對朝中器物比較熟悉的,還真只有閆本德了。
既然他認出了是虎符,那就不會錯了。
那麼,現在怎麼解這個機關基本上有方向了。
和人世間需要虎符調兵一樣,這個機關就是插入另外半只虎符,才能破解。
不管哪個朝代,虎符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因為涉及到軍權這個國家命脈。
虎符是一種很特殊的金做成不規則狀類似老虎模樣的的信物。由于事關重大,因此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都獨一無二。加之兩片之間的不規則紋路要合上,能被仿冒的幾率非常小。
之前秦曉鸞想通過仿制的想法根本行不通。如果不是真正的虎符,材質和接口不可能完全相同的話。
盡管現在知道了機關,但也沒有太大意義,甚至可以說就是白忙活一場。
這可是秦朝的軍政要物,別說本來就稀罕,流落到世上這麼久多半是遺失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還在世上,得到的人必定視如珍寶,死死的守住秘密,這到哪里能找到?
就在秦曉鸞她們三人灰心喪氣時,閆本德一直保持著那個和將軍俑一模一樣的姿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後來,就連李淳風都打算說先行打道回府,閆本德突然叫了起來︰「我明白了!」
說完迅速地穿過兵馬俑,朝前面快速地跑去。
秦曉鸞和李淳豐都叫了起來︰「閆大人,別亂來!」
閆本德像是沒听到一樣,一直向前跑,穿過了整個部隊陣型,走到了最前端。
這里是以一個馬車俑為中心,周圍圍著幾十個隨從的小隊伍。
馬車俑也完全與真實情況相符。不僅前面的馬匹和車夫栩栩如生,甚至車里面坐著的一個文官俑也是惟妙惟肖。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代表文官的俑。
那個文官端坐車中,雙手捧著一塊上朝用的笏板。
閆本德盯著笏板哈哈大笑起來︰「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