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量變產生質變。
要說蝗蟲,大家也都見過吧。平時掐死一只兩只的簡直就不是個事,玩得無聊的時候,用根繩子綁著讓它蹦也挺好玩的。
可是如果很多很多的蝗蟲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蝗災的話,那就比任何洪水猛獸都厲害。
蝗災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這個詞沒有任何夸張,就是如實描述。
而秦曉鸞她們現在所面臨的,就是「蠍災」。
黑乎乎堆積成山的蠍子,像是一道黑色洪流,迎面席卷而至。
毫不夸張的說,就算一只蠍子只夾下一根頭發,她們這幾個人都會在頃刻間變成一堆白骨。
或許,連骨頭渣都沒。
「跑!」任彪叫了起來。
其實不用他叫,大家已經連滾帶爬地往後跑,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
可是幾人已經一整天加上半晚上一直沒得到任何休息,體能上已經跟不上了。
加上地道狹窄,剛才最後的閆本德狹窄在最前面,雙腿發軟只能一點點的挪,很快蠍子群就跟了上了。
任彪骨子里的野性被激發出來了,發出一聲怒吼,就準備轉身去和蠍子拼命。
李淳風一把拉住他︰「火,用火!」
這麼一叫,任彪倒是記起來白天對付食人樹的情形來。當即拖下本來就殘破不堪的外套纏在刀上,用小燈籠點燃之後,拿在手里不斷揮舞。
果然,火這個東西時一切動植物的克星。
見到火光,蠍子群停了下來。
任彪見狀,手腕一抖,燃燒著的衣服朝著蠍子群甩去。
「嗯,好香,你們誰藏著烤肉了嗎?」
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的閆本德饞得直流口水。
眾人也沒空去鄙夷他,現在面臨的情況依然嚴峻。身上就這麼幾件衣服,再怎麼燒也只能延緩片刻時間。
「我有辦法了!」秦曉鸞叫了起來。
說完之後,就月兌上的僧袍。
今天在食人樹被燒了個灰頭土臉,身上穿的外套也燒的七零八落。當時回房間前,秦曉鸞找小沙彌借了一件僧袍。正準備洗漱的時候,李淳風他們就找了過來。因為是晚上,所以秦曉鸞順手就把僧袍套在了身上。
閆本德第一個問道︰「武才人,什麼辦法?」
秦曉鸞答道︰「咱們一起點燃衣服,直接沖過去!」
閆本德打了一個哆嗦︰「送死嗎?」
秦曉鸞說道︰「在這里是等死,慢慢的燒衣服,最多也就是多一點時間。等衣服燒完了還是死。」
閆本德說道︰「你的意思是,不如直接去送死算了?」
秦曉鸞氣不打一處來︰「我的意思是賭一把。咱們已經沒有後路了,只能賭前面還有活路。如果咱們能穿過這個蠍子陣,或許還能活。」
閆本德叫道︰「那如果穿不過去呢?」
任彪也忍不住了︰「那和現在這樣結果有什麼區別嗎?與其被慢慢折磨死,不如來個痛快。」
秦曉鸞把僧袍遞給已經只剩下貼身短褂的任彪,自己又月兌下破爛的外套。
正準備點燃時,李淳風大叫道︰「等等!」
只見李淳風月兌下自己的衣服,撕成二十厘米左右寬的布條同時大聲叫道︰「學我!」
李淳風一邊手里忙著一邊解釋了起來。
這些蠍子怕火不錯,可咱們拿在手里揮舞的話,根本對地面沒有作用。如果弓著腰像是掃地一樣的話,又跑不快。
現在的辦法就是把布條綁在腳上,在腳被燒傷之前沖過去。
任彪二話不說,搶過李淳風手里的布條綁在腳上,然後開始接起布條。
李淳風不解地問道︰「你干什麼?」
任彪說道︰「就算這樣還是慢。所有的布條綁在我腳上。只要我沖過去了,後面這些布條就會形成一條火路。你們跟著跑過來。如果我沖不過去,就證明蠍子陣穿透不了。那你們就趁火光沒熄滅的時間,先逃回上面密室再說。」
幾人一听,這還真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只是讓任彪這麼一個人去冒險,實在于心不忍。
任彪大吼道︰「快,沒時間了!」
秦曉鸞蹲幫任彪綁布條,同時囑咐道︰「任隊長,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沖到一半不行,就退回來。」
綁好布條之後,任彪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把烈酒全部灑了上去。
任彪腳下的火焰燃起來了。
他飛速地朝前跑去,秦曉鸞按著布條的這邊一端,一條火路在地面燃起。
剛才任彪甩出的衣服燒死了一些蠍子,剩下的蠍子似乎更加怕火了。任彪跑的時候,蠍子紛紛躲避,不敢直接攻擊。
地下的火路出來後,蠍子紛紛往兩邊避開。
「跟上!」秦曉鸞大叫一聲,第一個踩到火路上。
李淳風和閆本德見狀,也只能跑了過來。
火光越來越暗,因為要快跑,所以任彪也沒能點燈籠,等腳下的布條全部被拉到了盡頭,眼前是一片黑暗。
任彪用力跺了跺腳,下面是實地,不再是踩在蠍子身上的那種軟乎乎的感覺,不由得興奮地大叫起來︰「成功了!」
听到任彪的叫聲,後面三人精神一震,拼著命地跑了起來。
片刻後,三人就跑到了已經重新點燃小燈籠的任彪身邊。
閆本德二話不說,繼續朝前亡命地跑。本來是最後的,現在成了最前。
「閆大人,你干什麼?」李淳風叫道。
閆本德也大叫道︰「你以為它們不會追嗎?」
幾人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雖說沖破了蠍子陣,但誰能保證那些蠍子不追過來呢?
現在啊,還是能跑多遠跑多遠,多跑一步就安全一步。
已經在最前面的閆本德怪叫起來︰「好滑……哎呀我的媽……」
然後就是傳來重物落水的「噗通」聲。
任彪打著燈籠追了上去,剛一靠近就腳下一滑,「哧溜」一聲也掉了下去。還好宮廷侍衛身手不錯,落下水時把小燈籠高高舉過了頭頂。
秦曉鸞和李淳風見狀,不敢莽撞行事,慢慢朝前移動。
腳下的石頭上長滿了又滑又膩的青苔,怪不得閆本德和任彪都收不住腳呢。
秦曉鸞說道︰「閆大人,任隊長,你們兩人先別急,我們去找棍子拉你們上來。」
剛剛說完這句話,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秦曉鸞向前跌了兩步,腳踩在青苔上,怎麼都控制不了平衡,朝著前面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