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秦氏手下那麼多工程項目,每個都照著這個來一次,整個公司都要玩完。
還能讓他們站在這說風涼話?秦陌一直不開口,眾人吵嚷的越發厲害。
平日里看著一個個的都是人模狗樣,到了關鍵時候,生怕責任擔到了自己身上,恨不得賠錢了事最好。
「秦經理,您先出來一趟。」
秦陌忍無可忍,正準備好好教訓他們,秘書卻上面,附在他耳邊開口說道。
秦陌奇怪,但也起身,「各位稍等。」
說完,不秦眾人詫異的目光,直接走了出去。
「什麼事?」
到了外面,秦陌有些不悅的皺眉開口問道。
秘書跟了他許久,做事也讓人放心,要不是真的大事,只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叫他出來。
果然,秘書將手機遞了過來︰「您看一下。」
秦陌接過,屏幕上赫然便是秦黔南召開的記者招待會直播。
鏡頭里的他格外精神,哪里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模樣,簡直說是神采奕奕都不會有人奇怪。果然……不出他所料,秦黔南哪里有那麼容易死?
這樣想著,秦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虧的他在這里焦頭爛額,可殊不知,這一切在秦黔南的眼里,說不定跟跳梁小丑沒什麼區別。
「知道了。」
說完,秦陌便直接轉身進了會議室。
「各位,秦總已經出院,現在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各位何不跟我一起看看?這事怕也有了解決方案。」
話音一落,眾人面面相覷,半晌都不說話了。果然,秦黔南的名頭便足矣震懾所有人。
見狀,秦陌臉色越發的難看,這條路,只怕任重道遠。
秦黔南坐在上首,渾身上下看不出一丁點重病初愈的感覺,看的秦陌差點心肌梗塞。他就知道,這果然是個套,等著人往里鑽。
「大哥,沒事吧?」
心里再如何,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秦陌上前,一臉關心的開口問道。
秦黔南看了他一眼,輕笑出聲︰「暫時死不了。」
火藥味十足。
蘇心意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針鋒相對的模樣,也哽得難受,只好上前,拉著秦陌下來了。
「你別管他,今天怕是要出事。」
在蘇心意眼里,秦陌性格溫和純良,丁點的壞心思都不會有,不說別的,就是當初沒人相信她的清白的時候,秦陌願意信她。
這就足夠蘇心意記一輩子的。
看著兩人在台下竊竊私語的模樣,秦黔南莫名的火氣沖了上來。臉色也變得一片陰沉。
他最討厭的就是秦陌跟蘇心意兩個人糾纏,不清不楚的最讓人憎恨。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念頭已經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
這一輩子,怕是都沒辦法輕易的挪動了。
但是今天跟尋常不同,這樣想著,秦黔南強迫著自己的視線又移了過來。
記者會因為秦氏要求暫停了片刻,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秦黔南才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說道。
「各位,這段時間想必大家也都在為秦氏的工程意外奔波,今天,我就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常年身處高位,在秦氏,乃至南城都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台下的眾人聞聲,都安靜了下來。
只听秦黔南低沉卻穩健的聲音傳了過來︰「出了意外,我們秦氏責無旁貸,但這事早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秦氏卻遲遲沒有相應的對策,今天,我就來告訴大家為什麼。」
說著,只見秦黔南揮了揮手,示意小陳上前。
小陳早已經得了他的吩咐,帶著徐永光的弟弟,也就是松山郡的那個男孩上前。
因為記者會的緣故,男孩還特意收拾了一下,比在松山郡時看著光彩了許多。
「這是受害者的親弟弟。」
無數的閃光燈亮起,小陳開口說道︰「永亮,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別怕。」他像是在安撫孩子一般。
徐永亮滿心都是怨恨。
自然不怕︰「我是徐永亮,我可以證明,我哥哥是被人害死的,但是害死人的,卻不是秦先生的公司,而是另有其人。」
這話無異于在滾燙的油鍋里潑了碗涼水一般, 里啪啦的全都炸開了。一時之間,整個會所都開始亂了起來,竊竊私語聲不斷的傳了過來。
「什麼?這不是明顯的想整垮秦氏嗎?」
「是啊,不過幕後凶手到底是誰?」
「這事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要不是秦總,只怕秦氏這個坎就難過了……」
數道聲音傳了過來,秦黔南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他早已經習慣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沒一會兒,他才繼續開口說道︰「請各位安靜,這孩子還小,可信度想必諸位還有疑惑,他說曾經親眼見過買他哥命的人,今天正好,我們就在諸位的見證下,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他這話一說完,無數雙眼楮都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徐永亮。
徐永亮似乎有些猶疑,但事已至此,不說實話,等待著他的,或許是跟徐永光一樣的下場。
這樣想著,他便越發的堅定了。
對著話筒,努力的直起身子,台下那麼多雙眼楮都在看著他,等著他說出真相.
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怯弱。
「對!我親眼看見了那個男人給我二叔錢,他們嘀嘀咕咕的說要買命,五萬塊,買了我大哥的命!」
話音一落,徐永亮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哪里想的到,年輕力壯的大哥,竟然會被自己的親二叔給賣了。
「那人是誰?」有記者忍不住遞了話筒上來。對于他們來說,爆炸性的新聞,明顯比一個孩子脆弱的心理重要的多。
更何況,那麼多雙眼楮都盯著,明天的頭條,勢必會爆,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聞言,徐永亮轉身看了眼秦黔南,見他點了點頭,仿佛心里才終于安定了下來一般。
目光在整個會場里掃視了一圈,終于定了下來,滿眼都是蝕骨的恨意,像是恨不得要把那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