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千萬?秦陌猛地冷了臉,他現在甚至懷疑這些人是來踫瓷的,人命關天不錯,但五千萬,實在是過了,可以說是天價賠償了。
秦陌沒說話,他剛才就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勁,直到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
這不像是個意外事故,倒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來敲詐的。可偏偏,這個工程項目跟上面掛鉤,公了造成的影響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利,只能私了。
秦陌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許久都沒有松開過。秘書表示願意私了之後,現場的辦案人員便取了證,表示後續還會追蹤,便先撤了。
那些家屬還在原地不停的哀嚎。
「秦經理……」眼看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秘書上前,開口提醒道。
秦陌嘆了口氣︰「先把他們安置好吧,剩下的事慢慢解決。」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剛到了車上,秦陌便直接給手下人打了電話。
「把受害人的家屬關系全都給我調查清楚,一個也不許漏了。」
掛了電話,秦陌揉了揉額角。
他可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水逆,從秦黔南出事,他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現在又出了這事。
簡直是沒事找事,越想越是煩躁,可他是個耐力極強的人,輕易不讓人看出他的情緒來。
到底是誰呢?如果是敲詐,為什麼挑了這個時候?
秦黔南住院,秦家只剩了他出頭,這實在是太過于巧合,巧合到他認為,是有人故意為之。
一夜未眠,秦陌再醒來的時候,項目部竟然又出了事!
秦陌听到消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又趕了過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事之秋實在是讓人頭疼的緊。
「阿遠,秦氏出事了。」
賀君一進來,便滿臉焦急的開口說道。
秦黔南沖著他搖了搖手里的iPad,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如此多事之秋,他被人蓄意肇事,差點死在高速上。
現在剛離開秦氏才多久,公司就被人給盯上了,什麼意外工程事故,在他看來,這就是嘴典型的踫瓷,不,或者應該可以說,蓄謀已久。
「那現在該怎麼辦?」賀君喝了口水,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歇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秦黔南沒說話,只是眉宇間盡數是化不開的愁緒,他這個時候其實應該回秦氏坐鎮的。
幕後之人無非是想看他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或者可以說,就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真的病的不輕。
秦黔南想了又想,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我現在不能回去。」
賀君也能理解,現在出院回去住持大局的話,無異于打草驚蛇。事情解決不了不說,還會讓幕後之人更加警惕,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算是白費了。
「但是我還是得出院。」秦黔南突然開口︰「這里你繼續演戲,別穿幫了。」
「什麼?」賀君奇怪。
「你要去哪?」
就這幅身子,這個腿?現在出院?他甚至懷疑自己听錯了。雖然秦黔南並沒有真的到那種要死要活的地步,但情況其實並不樂觀。
如果現在出去的話,稍微不注意,感染了傷口,那就真的是費了這條腿了。
「聲東擊西。」
秦黔南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你覺得,除了我,公司,剩下的人,他還會對誰下手?」
對誰下手?
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明晰,這幕後之人,是沖著秦黔南,或者可以說是沖著秦氏來的。
除了公司,只有他最關心的人。
「秦女乃女乃跟秦爺爺!」賀君猛地起身,驚呼出聲,秦黔南沒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經表明了立場。
秦老爺子如今人在國外,只怕毒手還伸不到他身上,但是秦老太太一個人在家,稍微不注意,便是殃及性命的禍害。
這人的心狠手辣程度,絕對可以做到。
秦黔南絲毫不會懷疑。
這樣想著,他越發的著急了起來︰「出院的事你現在就去辦,該注意的事情全都弄清楚弄明白了,切記,別讓人知道了。」
秦黔南冷著臉一字一句的叮囑道。
賀君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轉身便走了出去。
蘇心意正坐在門外,他們說話她一向懶得听,也不想摻和進來,索性直接出來,不听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賀君這邊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看的蘇心意一臉的驚詫,她還沒見過賀君這幅模樣呢。正這樣想著,秦黔南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蘇心意,進來!」
這層樓就只有他這一個病房,除了賀君這個主治醫生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就算是醫護人員,也得是賀君忙不過來的時候才帶著一兩個信任的上來。
但是這種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
畢竟秦黔南這是假的,事實哪有這麼嚴重?
蘇心意迅速的進了,入目便是秦黔南掙扎著要下床,給她嚇得不輕,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你干嘛啊,這雙腿不要了!」
之前賀君就已經交代過了,秦黔南病情雖然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雙腿再亂搞,不遵醫囑的話,只怕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一見他這樣,當即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沖上前,制止了他的動作。
秦黔南本來就強行下地,傷口處疼的不輕,額角上都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偏偏蘇心意這咋咋呼呼的,給他一個不經意差點摔了出去。
當即臉色就掛不住了。
本來話已經到了嘴邊上,但是一抬眸,就看見她臉上的著急,不自覺就咽了下去,甚至……心情還莫名的好了許多。
「沒事,我就是想練習一下。」難得的,秦黔南還解釋了一句。
蘇心意才不管他到底想干什麼。
現在這傷口都沒愈合,聯系又有什麼用?簡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不管秦黔南到底是怎麼想的,強制性的扶著他就讓他坐在了床上。
他到底是個男人,就算受了傷,可這體重完全是壓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