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似乎是察覺不到腿上的傷,始終守護在男孩身邊,戒備的盯著黎歌。
「嗯,我給它包扎一下,過幾天就好了。」
變異動物恢復力很強,只要把子彈取出來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姐姐你人真好,謝謝姐姐!」
在男孩期待的眼神中黎歌從牆頭翻回去,在天台上找到奚舟。
男人倚著欄桿,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手上舉著殷紅色的酒杯,神色異常冷峻。
黎歌眯起眼楮走過去不客氣的伸手,「你空間里有紗布吧?讓我用一點。」
「理由?」他輕抿了一口紅酒,語氣涼薄。
呃!
「我踫到了一只受傷的小動物,同情心泛濫的想給它包扎傷口,正好你這里有必須的用到的藥和紗布。」故事在她口中一再簡化。
「嗤!」奚舟信也不信,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連人的死活都不關心會去救助小動物,你當我那麼好騙?」
無奈嘆口氣,「我給你留下的印象就這麼差,至少同情心還是有的,只是區分對象而已。」
「那不如先說說你能從小動物身上得到什麼,我再考慮。」
隔壁院子的異樣他不是察覺不到,只是不想理會罷了。
看來不會輕易答應了,早知道自己藏起來點了。
「治好了小動物能得到白穗的消息算不算?」黎歌神秘兮兮的勾了勾唇,「打傷小動物的人叫做‘瑞安’。」
名字叫做瑞安又出現在這里人是誰並不難猜,白穗,白瑞安,他們可是兄妹。
當然,黎歌潛意識里忽略自己這副身體原本的主人也是白瑞安的妹妹。
空氣瞬間冷了下來,奚舟臉色變得陰沉可怕,高檔紅酒杯頓時碎裂,遍地的紅酒如同鮮血一般。
「帶我過去。」
白瑞安,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白家養子,白穗的哥哥。
曾經劉博彥、魯奈、衛向北,再加上白瑞安,他們五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五個人不僅年紀相仿,家庭背景之間也利益相連,而白穗正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男孩在院里眼巴巴的盯著牆,看到奚舟進來眼楮一亮,跑過去親昵的抱住他的腿不肯撒手,沒一會兒就開始掉眼淚。
「奚舟哥哥!嗚嗚!」
奚舟揉了揉他的頭,接著皺起了眉,「小棋,你一個人在家?」
「嗯。」小棋重重的點了個頭,「爸爸媽媽出去了,我和大黑在家里等媽媽回來。」
「奚舟哥哥我好怕,外面變得好恐怖,媽媽一直沒有回家,大黑還被打傷了。」
終究還只是一個小孩子,擔驚受怕了好多天,遇到熟悉的大哥哥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別害怕。」
奚舟干巴巴的安勸了幾句,毫無感情語氣也平平淡淡的沒有起伏,小棋完全沒有被安慰到,水汪汪的大眼楮仍然下雨掉淚。
不耐煩的示意黎歌幫忙,「你來讓他安靜。」
不是他認識的小孩子嗎?怎麼這麼沒耐心,黎歌傲嬌的抬起下巴,並不打算動。
一道紅光一閃而過,奚舟指尖不由自主的出現火焰。
不至于吧!
黎歌吃驚的看他,隔著墨鏡甚至都能看到他眼中的厲色。
無奈的嘆了口氣,「小棋不哭,大黑不是受傷了嗎,先幫大黑包扎吧。」
小孩子心思敏感,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小棋看了看黎歌又看了看奚舟,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嗯,奚舟哥哥你一定要治好大黑啊!」
方才面對她還威風凜凜的藏獒不等奚舟拿著紗布靠近,就被他身上不自覺流露的威壓嚇得不安的低吼。
「你去給它包扎!」紗布丟給黎歌,男人兩手插進口袋里身上嗖嗖的冒冷氣。
去就去,誰怕誰啊,黎歌蹲在台階上熟練的取出藏獒腿上的子彈。
小棋在末世前和奚舟的關系似乎很不錯,對奚舟很是依賴。
之所以他會一個人在家是因為他的父母,小棋的爸爸媽媽感情不是很好,他的爸爸在外面組建了新的家庭。
九月三十號那天他父母決定去離婚,小棋的媽媽和他約定好了會回家帶他離開,但是那天誰也沒有回來。
一人一狗在家里等了很久,至于大黑腿上的槍傷
「大黑是被瑞安哥哥打傷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奚舟心里產生一絲波動。
黎歌很早就想問了,「白瑞安為什麼要傷害大黑?」既然是鄰居就應該對這只藏獒很熟悉才是。
「因為小穗姐姐。」男孩抱著腿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台階上,「小穗姐姐說家里不安全讓我跟她一起走,可媽媽還沒回家,我不想跟她走,大黑不小心抓到她了,瑞安哥哥才打了大黑。」
「這樣啊。」黎歌語氣古怪,「白穗被大黑抓傷了?」
變異動物也屬于喪尸的一種,被抓傷的人自然也會變成喪尸,只不過潛伏期相對較長而已。
如果白穗便成喪尸,那就更好玩了。
「你說這叫不叫一報還一報?」
奚舟沒回答,神色凝重的又問了小棋一遍,「你親眼看見白穗被抓傷了?」
「我不知道。」小棋搖頭。
黎歌利落的用紗布打了個結,「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們要去廣播里說的東部基地,姐姐和奚舟哥哥也要去哪里嗎?」
「嗯,我們很快就出發,小棋想一起嗎?」
男孩失落的垂下頭,態度堅定,「我和媽媽約定好了,我要和大黑一起在家里等她回來。」
奚舟留給他一些餅干和水,「不要和大黑分開,它能保護你。」
一個十一二歲沒有自保能力的小男孩,若是離開了變異藏獒,只怕在這末世會很辛苦。
「嗯,大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小棋揮手和他們說再見。
出去之後奚舟直接在路上找了一輛跑車啟動車子離開別墅區,黎歌透過車窗看外面不斷倒退的房子。
「我以為你會說服他和一起走,畢竟一個小孩子在末世里太危險了。」沒想到他什麼也沒說只留下一些吃的。
「難道跟著我就不危險了?」奚舟譏唇反問,「別把你的想法強加給他,他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我說你就不覺得自己說話很沖,好好說話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