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零零懵。
「莫不是想弄權?」瓊熒的表情冷若寒霜。
零零抬眼看著宿主,鼓起勇氣說大人~單單是水患,這些百姓就夠辛苦了……
要是這時候下了大雪,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哦!
听听您說的這話,良心痛麼?
瓊熒抽出素娟,滿不在乎地寫信。
這不還沒到六月麼!飛什麼雪呀?就冤枉他!哼!
只是筆上蘸了濃墨,提筆卻發現無話可說。
若是原身在此,此時會說什麼?瓊熒心想,慢慢地感受著原身殘存的感情。
終了,才撂下筆。
一個對著心上人畫像訴相思的姑娘,應當是不屑于將這份心意訴之于口吧?
分明攝政王也知道她是女兒身,若是兩者能早點聯合起來,只怕原身的心願也不必她來實現了。
將素娟收到小竹筒中,瓊熒喚道「零零。」
大人?
「給他送去。」瓊熒說。
又是玉婉兒的事麼?
零零好奇,不情不願地將小竹筒收到自己的系統空間。
「快去快回。」瓊熒沒答話,只吩咐道︰「順帶查一查逍遙王的行蹤。」
「把原劇情中對逍遙王的描述找出來給我。」瓊熒接著說。
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無膽反抗的小團子趕緊照辦。
不說就不說吧,大不了把信送到後它偷看麼!
瓊熒的耳尖動了動,低頭繼續看醫書。
未過幾日,小家伙看著艾九清手中空白的素娟陷入了沉思。
翻來覆去的將素娟看了幾遍,艾九清又看了看羽毛炸開的大雁,眸中溫情脈脈。
從荷包中倒出一捧早就準備好的女敕瓜子,艾九清輕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替它順了順雜亂的羽毛,溫聲道了句「辛苦。」
大人,您是不是給錯了呀!這素娟上怎麼什麼都沒有?
零零小心翼翼地問。
嗯?不知道寫什麼就沒寫。瓊熒淡定地說。
彼時正是清晨,陌州連綿多日的雨雲終于散去,慘白的太陽高懸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冰涼柔和的日光卻刺的多日不見陽光的百姓紅了眼眶。
是太陽啊!他們終于見到太陽了!
方澤抹了把眼角的淚,直視那慘白的太陽。
太陽出來了,是個好兆頭。
瓊熒放下醫書走出院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再看不到這玩意兒,她都要懷疑當初創造這個小世界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捏太陽了!
「皇上。」小樂子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茶水走來,臉上帶著一絲不安與惶恐。
斷過茶水淡定地抿了一口,瓊熒抬頭看向石山的方向,在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下時辰。
察覺到她話中的敷衍,零零默默地開了個監控,想看看她正在干嘛,結果就看見了石山村聚集的一群表情狂熱的老百姓。
一個個又哭又笑,跟邪教聚集現場似的。
為首的邪教頭子正是它家宿主近來頗為看重的方澤。
零零歪著腦袋一臉懵,它不是來看宿主的麼?怎麼突然看到了這個?宿主呢?
還沒來得及多想,零零的腦海中就響起一陣劇烈的轟鳴,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強過一陣的山石炸裂聲、水流聲、歡呼聲……
吵得零零腦袋都炸了。
足足死機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一抬頭,就見自己腦袋上停著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不等它多想,那只手便越過他,拿了放在它身後的小花瓶。
零零甩了甩腦袋,好半晌才將腦中持續回響的炸裂聲給趕了出去。
山、山真炸了?
之前它竟還以為宿主是在說笑呢!
零零呆呆的,這個宿主太瘋了吧?
剛穿來的時候說要移山堵住洪水被它阻止,沒想到她念頭一轉,竟真的炸了座山!
方澤的主意,朕只改了細節。瓊熒平靜地總結朕沒有使用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
她穿了一身玄色的錦袍,站在桌案前,手中朱筆在地勢圖上重重地劃了一大筆,眉目舒展。
河道已改,洪水奔流入海,這一炸,可保陌州百年安康。
比起原劇情,這場災難應當能提前一個月左右結束。
如今支援的大夫和藥材已經到了,這般看來,瘟疫應當不會來了吧?
瓊熒心滿意足地想,遺憾的看了眼一旁的醫書。
虧得她為了熟悉這個世界的醫療體系看了這麼多醫書,看來是做了無用功。
「不好了,皇上!」
小樂子踉蹌著跑進來,本就被炸裂聲震得發白的臉上冷汗直冒。
「皇上!」小樂子跪在地上,慌里慌張地指著門外的方向「瘟、瘟疫!」
什麼?瓊熒驚得直起身子,徑直越過跪地的小樂子往外走。
小樂子慌忙爬起身跟上,語速飛快「來了兩個孩子,就在門口等著,奴才先來報信。」
嗯了一聲,瓊熒腳下生風,急急到了門外,就見門口巴巴的站在兩個眼中含淚的孩子。
說是孩子,大的那個女孩看上去倒是和瓊熒差不多高,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
小的那個男孩只有十歲,但卻比女孩要鎮定的多,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一見到瓊熒,這兩個孩子立刻問︰「皇上!你是皇上嗎!」
雖是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我們見過你!你是皇上!」
「是你們說有瘟疫爆發?」瓊熒抬手擋住護衛的兵士,對著兩人問。
不應該啊!
兩個孩子重重地一點頭︰「我們偷听那些大夫們說的!」
「他們派人去石山村送信,至少要一日才能回來!」男孩子攥緊了拳頭。
「大夫說爺爺熬不過一日,等不到方大人回來救人!」女孩子抽噎著,止不住眼淚。
「你是皇上!你一定比方大人還厲害!」男孩死死地盯著瓊熒,似乎在拼命地抓著救命稻草。
「求求你救救爺爺吧!」女孩拉著男孩跪倒在地哭求。
彎腰扶起跪著的兩個孩子,瓊熒安慰性的放軟了音調,柔聲道︰「先帶朕去看看你們的爺爺。」
調試了許久才找到自家宿主的零零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自家宿主不知為何跑到傷患堆中去了。
看場景,似乎是在給一個老頭子把脈。
驚得它差點蹦起來。
老頭子床邊站著一個面色發苦的中年大夫,還在小聲安慰著兩個孩子。
確定老頭的身體沒有兩個孩子說的那麼夸張,瓊熒略略松了口氣,看向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