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吃這種甜膩膩的東西……」黑漆漆咕噥著從她手上叼走帶著橙子香的巧克力。
將口嫌體直發揮到了極致。
「大人……那是?」老板娘沒忍住問。
為什麼要把給星辰公主地糖果給那些人?
「一個禍害。」老女乃女乃吃著酒心巧克力,含含混混地說。
「禍害?」老板娘傻眼。
慢吞吞地走出店門,薇薇安看著蹦蹦跳跳逐漸走遠地小姑娘,視線逐漸模糊。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索菲亞公主年紀輕輕就葬身黑暗。
那這個名為瓊熒‧艾的禍害,應該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吧?
……
「歡迎回來,大人。」
系統空間內,主系統含笑看著睜眼的女人,一雙桃花眼霧蒙蒙的。
扶著他的臂坐起身,瓊熒按著眉心,只覺著腦中昏沉。
她在那個世界過了足有幾百年,一直到安格斯長眠後才跟著找上門的零零月兌離小世界。
「玩得開心嗎?」主系統淺笑。
瓊熒沉吟一瞬,指尖輕輕搭在他蒙著臉的茫茫黑霧上。
主系統神色不動,直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愣神的神明大人。
「本座還是沒找到答案。」瓊熒忽然放下手。
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自己當時的選擇蠢得可憐。
「如果依照您原本的計劃繼續下去,會折損的生命可能數以萬計。」
無論是對黑暗生物還是對人類來說……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主系統突然插話。
「嗯?本座知道啊……」瓊熒不解地看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的主系統來。
小世界里,所有生靈的生機都是依靠她和天道的力量在維持。
天道受損後,收回一部分生機充作治療天道的‘藥’,有問題麼?
主系統張了張嘴,許久才輕嘆一聲︰「可能是受原身情緒影響吧……」
皺著眉頭想了想,瓊熒遲疑著點頭︰「有可能。」
主系統又嘆息一聲,那句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也許,在人類的身體里待久了,也讓您變得像人了呢?
「對了。」瓊熒忽然伸手,拉起他傷痕未消的那只手。
變戲法似得拿出一團拳頭大小的黑團子,瓊熒拉著他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將他傷口中的黑氣吸到黑團里。
沒了黑暗侵蝕,主系統的手在轉瞬間復原。
「小黑的力量象征著毀滅,本座身隕後可能……可能會有些麻煩……」
「這是他的一半靈魂,你先用自己的氣息蘊養著,等到時機到了,本座為你們定契。」瓊熒平靜地說。
「大人就不怕在下吞噬了他的靈魂?」主系統壓下心中的戾氣,口蹦出這麼句話來。
「無論是黑水還是翳蛇,在下都恨之……入骨……」
盯著他看了半晌,瓊熒在忽然之間抿唇而笑。
「你試試?」
瓊熒輕飄飄地說。
「大人以為在下不敢嗎?」主系統幾乎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
力量被撕扯的疼痛,感官被吞噬的無助,以及覺著自己被拋棄地絕望……
怎麼可能輕易釋懷?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瓊熒驟然抬手,輕指他的眉心。
主系統瞳孔微縮,下一瞬已經出現在千里之外。
「怕什麼呢?」
「本座臨近壽終,這般弱小……」瓊熒悠悠地說,聲音里都帶著笑意,指尖已然落在他的眉心之上。
主系統卻沒感到任何悠然之意,只覺著毛骨悚然。
「大人……」
他的聲音啞暗,似乎是從冰水里淬過,身上在不覺間被冷汗浸透。
「但只要本座不死……」瓊熒又忽而收回手,神態淡然若閑庭信步。
就休想傷害本座的崽子!
「在下……不敢……」
在擠出這句話的瞬間,主系統身上驟然一松。
仿佛剛才生命受到威脅的只是一場幻象。
「抱歉,大人,剛剛只是玩笑。」
「嗯,本座笑了。」瓊熒揮手,兩人又回到了瓊花枝下。
「零零。」
躲在一邊偷吃薯片的零零茫然地抬頭。
發生什麼了?
它好像看見它家大人和主系統爺爺出去了,然後又突然回來了?
「走了。」瓊熒說。
「好噠~」零零拍了怕小爪子上的薯片碎屑,親昵的湊了上來。
眼睜睜的看著瓊熒閉上眼楮,主系統捂著發疼的心口再度嘆息。
我的,神明大人啊……
……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瓊熒睜眼,听著耳邊悅耳的琴聲與歌聲,眸光微暗。
抬頭,就見金碧輝煌的大殿正中,坐著個白衣黑發的男人,正抱著古琴低唱,聲音若溫玉,細听之下,只叫人覺著歡喜。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大人別慌,看表演的時間足夠咱們傳劇情了哈~
零零狗腿似湊上來,完全沒了之前的害怕。
小世界修復度?
39。
稍微活動了下手腕,瓊熒嗯了一聲,接著問主角是哪個?
您對面往下數三個,穿藍衣服的那個公子。
瓊熒一眼掃過去,眯著眼看了下他身上閃閃發光的氣運,順口問我記得主系統說你會暫停時間對吧?
會、會呀……零零呆呆地說,激動地兩眼放光。
自家宿主大人終于學會用它了嗚嗚嗚~
不過大人,咱們現在有足夠的時間看原劇情,不用暫停時間也可以。零零一邊麻溜的暫停時間,一邊說。
確定小家伙這時間暫停的沒問題,瓊熒抬手輕劃,憑空劃出一條黑漆漆的空間裂縫。
咕咕咕?
一個長得還頗為好看的腦袋從洞中鑽了出來,在看到瓊熒的瞬間,頓時露出甜甜的笑。
「娘親~」
小公子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長得唇紅齒白甚是俊秀。
「听說您喜歡手長得好看的男人,我專門給您挑了好幾個~」小公子嬉皮笑臉地說,又拱著腦袋往前鑽了鑽。
鑽了又鑽!
沒鑽出來……
「娘親~洞洞太小了~」小公子委屈巴巴地說︰「寶寶鑽不出去~」
不急不緩地擼起袖子,瓊熒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用力一擰。
「嗷嗚!疼疼疼!」
小公子臉上的障眼法頓時消散,白女敕的臉上黑漆漆的裂縫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