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到底是為什麼!

「娘娘,這是……」

沈昊林和沈茶看著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個紅色信封和一個白色信封,不解的看看太後娘娘,又看看坐在旁邊的宋玨、宋其雲、宋瑾瑜三人。

他們剛到皇宮門口就被等在宮門口的崔公公領到太後娘娘的宮里來,就像宋玨之前說的那樣,太後娘娘有要緊事要跟他們說。等到他們行了禮之後,太後娘娘拿出了這兩封信。

從宋玨三兄妹的反應來看,他們之前已經看過這兩封信的內容,且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這仨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後娘娘囑咐過了,一丁點提示都不給他們。

「不用看他們,先看看這兩封信。」太後娘娘朝著兩個人笑了笑,「看完就明白了。」

「是!」

沈昊林和沈茶對視了一眼,拿起左手邊的紅色信封,把信紙從里面抽出來,打開之後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已經是一臉震驚。

「這……」

再看旁邊的沈茶,跟他的反應基本是一樣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繼續,繼續。」太後娘娘笑眯眯的擺擺手,讓他們接著往下看,「你們兩個看完自己的,可以交換一下,看看對方的,然後找出這兩封信有什麼不同。」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低下頭去看自己手里的那封信,看得非常的仔細,生怕錯過一點點的線索。等到看完自己,就如太後娘娘所言,兩個人交換了手里的信,把對方的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兩封信的內容雖然完全不一樣,但他們也知道太後娘娘想讓他們看的並不是信里面的內容。

他們把兩封信並排放在一起,非常認真的對比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也沒有看出其中的問題,真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如何?」太後娘娘看到他們把信原封不動的折好,重新放入信封里,笑道,「有什麼收獲?」

「回娘娘的話,沒有。」沈茶將兩封信放回到太後娘娘的面前,「從內容上看,兄長手里的這封應該就是刑部保存的密檔,就是薛伯母定罪的所謂鐵證。按照我們所掌握的消息,這一封是由匠人偽造的。而我拿到的那一封,是薛伯母寫給太後娘娘的信,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她的親筆。」

「說對了一半。」宋玨給沈昊霖、沈茶倒了一杯茶,「這兩封都是偽造的,你看到的那封,是他們當時專門用來陷害母後的。只是中途出了岔子,這封信一直都沒有拿出來。這一次,我們在那一堆物證里面找到了這些。」

「陷害太後娘娘?」沈昊林一愣,看向宋玨,「陷害太後娘娘有什麼……不,他們的打算絕對不是這個!」他輕輕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這案子,我們找錯了方向,沒有這麼簡單。」

「哦?說來听听,看看你想的跟我是不是一樣的。」

「薛伯母……應該是替你擋了一劫。」沈昊林很嚴肅的看著宋玨,「他們的目標是你。」

「看來不止是我這麼想的。」宋玨嘆了口氣,懶洋洋的往沈昊林身邊一靠,「當年他們的圖謀很大,母後一旦被定罪,身為兒子的我,能保住皇子的名號就算萬幸了,皇位是不要指望了。他們的目標不止是我,其雲和小久也包括在內。」

「說的不錯,他們要的是太後娘娘這一脈的所有人都不得勢,可以說是雙管齊下。搞掉薛伯母,武定侯府、沈家軍的威望就會被削掉一大半,無論打了多少勝仗,人們最先想到的都是老武定侯夫人那個所謂的通敵。事實證明,這一招走對了,前幾年,小天哥一直都背負著這樣的重擔,頂著這樣的罵名。而針對太後娘娘,是要確保小玨哥哥、其雲、小久沒有染指皇位的可能。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個謀劃上發生了多麼嚴重的分歧,或者發生了很大的困難,才導致他們不得不臨時收手,在薛伯母這里截止。」沈茶端著茶杯,看看太後娘娘,又看看宋玨,「這麼一看的話,娘娘的娘家只是最微末的一環,最不重要的棋子,跟金人或者說跟完顏萍合作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對皇位很有想法的人。」

「有內鬼這件事,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宋玨模模下巴,「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那麼,這個人隱藏的太好了,這麼多年了,我們根本沒有一絲絲的察覺。我們要不是契而不舍的去追查姨媽這樁案子的真相,恐怕也發現不了這些。」

「如果事實就是這樣,我們之前的推理就要推翻了。」沈茶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們之前想的就是用薛伯母來陷害武定侯府,陷害沈家軍。但現在不同了,他們的目標是陛下,整個案子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茶兒說的沒錯,他們原本的謀劃應該比現在這個要龐大的多。」沈昊林嘆了口氣,「薛伯母的密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先偽造了給太後娘娘的,然後才偽造了那封所謂的鐵證。他們只需要在偽造給太後娘娘的信里提到一些關于金國的事,就可以表明她跟金國、跟大王子是保持聯系的。」

「可是……」宋瑾瑜皺著眉頭,「這麼嚴重的事不需要仔細的求證嗎?刑部就憑著一封信的只言片語就斷定有聯系,他們辦案都這麼草率的?不怕擔上一個玩忽職守或者瀆職的罪名?」

「薛伯母在邊關,大王子在宜青府,如何取證?他們就是算準了這個,才安排了這一步。如果能取證的話,這個謊言是很容易被戳穿的。」沈茶冷笑了一聲,「但這封信沒有送出去,而是偽造了一封薛伯母與大王子的往來信件,這里面的緣由倒是可以探究一番。」

「我們當初對這個案子的最大存疑點就是,沒有姨媽的口供,只憑著語焉不詳的信就定了罪。而且,父皇明明知道姨媽是冤枉的,但不知道處于什麼原因,還是同意了刑部和大理寺定下的罪名。我是真的搞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是有苦衷的話,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對不對?」宋玨揉揉自己的額頭,看向太後娘娘,「我記得,當初父皇是不是還給姨夫發了好幾封信?」

「密詔,閱後即燃的那種。」太後娘娘也跟著嘆氣,「我曾經旁敲側擊的打听過,但你父皇關于這個案子的任何細節和機密都不肯透露,一句話都不肯說,還勸我不要去管這個事。他曾經說過,如果日後孩子們想要翻案的話,真相會有大白的那一天。到了那個時候,孩子們就會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看上去非常的苦澀、悲哀。」

「這是……」在場的幾個孩子相互對望了一眼,「什麼意思?所以,這個案子就是故意留給我們的嗎?」

「應該吧!」太後娘娘看上去有些疲累,「行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剩下的就由你們負責了,能不能破解這個謎團,能不能為你們的姨媽、伯母翻案,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她輕輕擺擺手,「你們都走吧,我有些累,要歇息了!」

幾個小孩站起身來,向太後娘娘行禮,悄悄地離開了寢宮。

「去暖廳吧!」宋玨讓崔公公去吩咐御膳房準備晚飯和宵夜,然後跟身邊的幾個人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得好好的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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