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先前也听師姐說過。
祀吾零很強，擁有讓她都無比忌憚，乃至信賴的力量。
只是連雅根都這麼說，白洛也有些意外。
「我不會輕易招惹他的。」
白洛有分寸，莫名招惹一個跟奇跡之龍一個層次的可怕存在，他沒那麼傻。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白洛讓雅根自己在他的心向世界里隨意, 然後離開了這里，返回現實。
「額……」
雅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就是所謂的，有事叫老媽，沒事老太婆？
莫名的，雅根有些心塞︰「所以另一個我才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帶你回去呢。」
明明孩子就在自己面前，卻不能擁抱他。
‘有些時候。’
雅根目光微微一沉︰‘我也想變成她的模樣啊……’
對于另一個自己的行為, 雅根更想將其稱作‘憤怒的雅根’。
嗯, 就跟憤怒的小鳥一樣。
總想破壞點什麼。
她是雅根可怕的一面。
不, 不應該這麼說。
或許對這個世界而言，這才是雅根真正的模樣。
唯有面對白洛的時候，她才會被稱作溫柔。
「怎麼樣了？」
師姐還等在外面。
兩人立足于破滅的宇宙的遺骸之上，如同兩尊偉岸的巨神，俯瞰著眼前的終末景象。
「黃昏和黎光的使用方法，我已經知道了。」
師姐沒有詢問白洛秘密是什麼。
在她看來，既然是秘密，那只有白洛一個人知道便再好不過了。
「我們回去吧。」
白洛帶頭，回到了亞頓島。
買賣行那邊的情況暫且不明，按照雅根的說法，另一個她已經親自出馬了。
這也意味著，從現在開始，亞頓將迎來墮天之人的打擊。
至于這人是誰。
誰會第一個出手，雅根也不清楚。
畢竟是另一個她，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們的層次是相等的。
如同一個人的兩種性格，她們都是雅根。
或許在另一個雅根口中, 白洛家的雅根，才是冒牌貨也不一定。
「督穆安，徹底背叛了。」
「他不一直是伊瑟妃雅的狗嗎？」
「喪家之犬罷了。」
「既然選擇墮天，又何必再想著回來。」
無法形容和琢磨的虛空之中，偉大的無上意志們正在做著交流。
其中，也包括了極北大帝。
「你選擇接受雅根的任務？」
祀吾零受極北大帝的邀請，來到極北帝國作客。
這里是一顆佇立于天地間的世界樹，又稱九界，乃是極北女帝從‘全世界的開天闢地神話’中具現出來的奇跡國度。
當然，不只是一棵世界樹而已。
極北女帝的力量太過龐大，即便在所有的上位奇跡之中，世界開闢之神話也是最頂尖的那一個。
理論上說，一對一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上位奇跡，能夠同她匹敵。
「我可並未墮天啊。」
極北大帝不是督穆安，後者如同一條流浪狗。
墮天的代價是巨大的，其中包括失去自己的王。
王對他們來說，是歸宿。
失去了王，普天們便失去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我也沒有。」
祀吾零微微一笑，顯得非常的隨意。
雅根若是真的親自蒞臨，他們自然不可能無視。
她有什麼指令, 兩人肯定會去滿足。
可問題是……
世人若不崇拜神，心中沒有神的概念，何須尊敬那些泥塑的木偶、傀儡？
同樣的道理，督穆安因為內心的恐懼，營造出了一個可怕的雅根。
但在祀吾零和極北大帝的心目中，那並不是他們的雅根。
至少他們所能听見、看見的雅根，並未下達抹殺白洛，毀滅亞的命令。
「有時候，我其實挺羨慕你的。」
祀吾零對極北大帝說︰「至少你還擁有方向，而我，已經失去了揮劍的理由。」
普天會選擇王者，並用自己的力量，為其開天闢地、創造國家。
然而極北大帝或許還有目標。
可祀吾零，卻已經失去了對他下達命令的人。
當然，那個人並不是女王。
她固然很強大，但還不能夠號令祀吾零這樣的無上意志。
「你不打算侍奉自己的王嗎？」
「我老了。」
祀吾零搖頭道︰「能夠親眼見證他的出現，便耗盡了心力。」
先前，老叔和胖老憨想要前往失落國度。
兩人被祀吾零的意志攔了下來，止步于此。
原因有二。
第一是失落國度尚未做好迎接兩個可怕存在的準備。
而更重要的，還在于祀吾零不想再讓失落國度，參加老叔所說的那場戰爭。
「你呢？」
祀吾零問極北大帝︰「你確定要輔佐他了嗎？」
祀吾零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白洛。
極北大帝所選擇和要侍奉的王，是白洛。
「我與你不同，」極北大帝︰「你曾二次選擇王，而我，從始至終都只侍奉過一個人。」
極北大帝不是以人類，或者奇跡之主的身份，說出這番話的。
他的身份是普天，是雅根世界傳說中的巨神起源。
就像奇跡之龍一樣，極北大帝只是托生于人類之身。
可他的本質，卻是凌駕于一切的無上意志。
「這個時候，其實你不應該跟我在一起的。」
「嗯？」
極北大帝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可下一刻，他猛地從位置上站起，然後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祀吾零︰「你，想做什麼？」
在極北大帝的感知中，極北女帝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趕往亞頓島。
他隱隱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雅根，向你下令了？！」
極北大帝怎麼也沒想到，並不是自己邀請了祀吾零，而是他，接受了自己的邀請。
「她讓我去殺了他。」
祀吾零搖了搖頭︰「很遺憾，我拒絕了。」
「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祀吾零緩緩拔出了腰間的佩刀，他就站在那，微笑著的看著極北大帝︰「你與我的差距。」
「現在轉身去追，你還有可能將她帶回來。」
「可在你轉身的剎那，」祀吾零︰「你，會死哦。」
無上意志雖然都十分強大，他們並未分什麼三六九等。
但是，普天存在迭代之說。
即初代、二代、三代，他們分別誕生在不同的時期，由不同的普神所創造。
祀吾零是最初的普天。
以年紀來說，祀吾零若是老爺子，那極北大帝。
便是他眼中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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