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斯的這番言論並非虛妄，因為電子邊疆的世界里也有藍星，也有白洛所認知的文明。
不過電子邊疆是未來世界，藍星文明早已覆滅，所有的歷史、神話、宗教都成了古老的傳說和遺跡。
然而以哈爾斯的能力，他對藍星時代極為了解，甚至稱得上全知。
無神論
這是哈爾斯擁有的極為強大的被動，也是大部分電子邊疆世界的科學家們所認可和執行的定律。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神話和宗教，要麼是歷史的夸張和衍變，要麼就是在物質條件貧瘠的苦難時代，人們迫切需要精神支柱作為活下去的動力。
如果是前者，哈爾斯願意承認對方的存在價值。
比如阿黎施展的盤古化身，若這盤古的原型是遠古時代真實存在的過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那麼他的力量，哈爾斯的無神論不能將其抹去，反而還有些克制電子邊疆側的強者。
畢竟尊重歷史是每個學者都應該做的是，科學不一定克制神話，因為神話很可能是科學的基石。
然而混沌，它是無中生有之物，是宗教哲學名詞。
不管這混沌是哪一種，從哲學角度，那就是神話論，對哈爾斯無效。
若是你的混沌指的是科學層次上宇宙誕生之前的狀態，在科學側的大佬面前，這更是班門弄斧。
至于盤古斧……
何其可笑的東西，它屬于文學作品里杜撰的東西，比之神話都不如。
‘你拿故事話本里虛構的東西，來跟我戰斗？’
無神論的本質是追根溯源，它能夠直接攻擊任何一種招數、力量體系的根源。
理論上說，所有的奇跡都是對過往事物的承載，而奇跡之力是具現出這個事物的能量，某種程度上說，電子邊疆召喚哈爾斯的情況，其實也屬于這一種。
但在哈爾斯看來，他是真實存在過的。
所以除非你能找到哈爾斯的根源，不然只能面對電子邊疆所構築的他，一如盤古斧，真的具備開天闢地之力，星辰帝姬無法抵抗。
唯有撥開重重迷霧，找到事物的本質，你才能針對它，將其徹底摧毀。
「奇跡，確實是了不起的力量。」
「我以前見過洪流，也曾研究過它，」哈爾斯漂浮在星辰帝姬面前，他俯瞰著白洛等人，說道︰「相比起奇跡，洪流更加基礎，且無處不在，可它的變化太少，多元化上，還是奇跡的可行性更大。」
「你這樣的人，也會受限于偉力嗎？」
「但凡存在，沒人能掙月兌偉力的束縛。」
哈爾斯條件反射般的回答，他循聲望去，卻將注意力落在了老叔的身上，哈爾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看看，這是誰？」
男子從星空中飄落，來到了老叔面前，一如真神蒞臨︰「這不是亞提安嘛，能在這里以這種狀態跟你踫面，當真是奇妙。」
「如果是你的話，或許能夠發現我現在的憑依，」哈爾斯沒有出手偷襲，他不喜歡偷偷模模︰「不過我也只是電子邊疆塑造出來的考驗，你要是能消滅我，算你贏又何妨。」
「我叫薩羅斯。」
老叔看出了哈爾斯的為人，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打算給予白洛等人充分的準備時間。
正如哈爾斯所說，這只是電子邊疆給予的考驗，而他，便是那個最終boss。
「亞提安並非姓名，」哈爾斯搖頭，他不在乎老叔叫什麼，反正在他眼里，老叔就是亞提安︰「你可以理解為一切智慧的源頭和人世化身，他是引導者，指引世人前進。」
「所以……」
哈爾斯看向白洛和師姐︰「他們兩個，誰是你選擇的王？」
「哦，是你，雅根之子。」
被稱作雅根之子，對白洛來說其實不是第一次，再加上他見過雅根，而後者開口閉口‘我是你媽’的言辭，再加上對方就頂著白洛此身母親的外貌，他也很無奈。
所以雅根之子這個稱呼，白洛估計是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一如打不過便加入他們一樣。
白洛覺得雅根之子的頭餃有利可圖，那麼不管他是不是，應下就應下。
「看來他就是你選擇的王了。」
亞提安非常的強大，但他不是統治者和支配者。
恰恰相反，亞提安每次降世的使命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尋找到一個真正的王者，然後將其培養成才。
就像是亞瑟王身邊的梅林，後者是賢者，前者只是個凡人，但統治人間的卻是凡人出身的王者，而不是天生非凡的智者。
「但是，你是什麼東西？」
忽然，哈爾斯看向了師姐，他的目光越發的銳利，身體也不斷的靠近，白洛見此，立刻上前一步，與師姐並肩站立。
「呵呵呵。」
「好手段啊，魔女。」
哈爾斯對師姐的稱呼，用上了‘魔女’這個詞，他來回看著白洛和師姐，最終對老叔說︰「看來你很不稱職啊，竟然被這樣的東西混了進來。」
「你什麼意思？」
師姐不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評價了，極北女帝懟她的時候，對她的稱呼便是‘東西’，而非‘什麼人’，而現在，哈爾斯也這樣說。
說實話，師姐也很迷茫，難道她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來歷？
「要打就打。」
哈爾斯羞辱自己的妻子，白洛若是不維護，他也就不算男人了︰「言語侮辱，未免太過下作。」
「打，什麼時候都可以。」
「不過電子邊疆給了我使命，」哈爾斯說︰「無論勝負，這個任務不能變，而現在，我們要聊的是她。」
「你是誰？」
哈爾斯︰「為什麼我沒有見過你？」
「我叫伊瑟妃雅。」
師姐一把將白洛拽到身後，她的力量不斷凝聚，仿佛隨時做好了跟哈爾斯交手，以及保護自家男人的準備︰「你用‘東西’和‘魔女’形容，是在羞辱我嗎？」
「伊瑟妃雅？」
「阿瓦隆女王？」
「阿瓦隆的女王，叫伊瑟妃雅嗎？」
一連三個問題，哈爾斯通過某種手段，得到了師姐的身份和來歷︰「剛才那個叫帝燧的小家伙，也說過，是女王派他來的。」
「原來如此。」
哈爾斯凝視著師姐，沉聲道︰「你竊取了女王的身份，果然不愧是世間最大的孽障，魔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