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也看出來了,公孫舞之所以討厭自己,是因為太過突然,這才無法接受。
反之,若是他展現出自己的能力,讓東帝國的子民承認,覺得他配得上贏慕,兩人郎才女貌……
「這個,我們是姐弟吧?」
白洛表示,這麼高端的局,他玩不來啊︰「而且還是兩輩子,還是親的……」
「咳!」
贏慕干咳了一聲,她轉過身,不去看白洛。
說實話,在老叔提起這種事之前,她可從來沒想過跟白洛發生點什麼,她是姐姐啊!
「只是個名頭,為以後告訴東帝國人真相做準備。」
老叔連連表示,當不得真,他只是出個主意︰「等女帝你回去,說自己看上了某個人,以我對帝國人的了解,他們必定反對。」
「而要是他們連女帝你的夫君都能接受,到時再把夫君的身份點名……」
「有道理。」
贏慕覺著,這個計劃確實可行。
先拿夫君試試水,等差不多了,再告訴他們,沒有什麼夫君,其實是弟弟。
「你的確,很令人意外。」
東女帝說︰「我听極北提起過你,以前不知道,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麼?
「如果我是她,」贏慕︰「我也會殺你。」
贏慕說的是老叔第一次遇到極北女帝的事情,堂堂上位奇跡,且實力與東女帝全盛時期相當的至強者,竟然會不惜臉面,追殺老叔。
「你有著一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力量,」贏慕︰「她在你身上察覺到了威脅,這才不顧一切的出手。」
仔細想想,如果東女帝也將老叔當成敵人,她隱隱也能察覺到這個老人的危險性。
「謬贊了,我就一凡人,哪有本事威脅到高高在上的奇跡之主。」
畢竟,老叔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有你在,亞頓無論遇到什麼都能化險為夷。」
贏慕對老叔的評價非常高︰「說來,你還是此身的叔叔吧?」
「不必不必。」
老叔連忙擺手道︰「我哪敢與你攀親戚,咱們各論各的就好。」
正所謂,我叫你陛下,你叫我爸爸。
哎呀,這老叔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小舞,我們回去。」
贏慕對白洛頗為不舍,可大事在前,自己六千年創下的基業必須安安穩穩的交到白洛手中,她不允許出什麼差池。
女強人就是女強人,一旦踫到生活和工作上的問題,永遠都會把工作放在第一位,雷厲風行。
「這就走了?」
白洛表示宴會正在準備,你就這麼走了?
「且慢且慢。」
老叔連忙挽留,東女帝則表示︰「帝國之事更重要,我沒理由留下。」
老叔的表現太搶眼,一句話就破了她的決心。
這絕不可能是瞎貓踫到死耗子,老叔的眼界和眼光,饒是贏慕也擔心他再說些什麼,自己就真不舍得離開白洛了。
兒女情長,贏慕不是不喜歡。
等了八百年才等來的弟弟,她也想多親近。
伊瑟妃雅跟白洛的默契,讓贏慕這個做姐姐的很不滿,她覺得自己就是跟白洛待的時間短了,只要多相處一段時間,肯定不會比師姐差。
可東帝國尚未幫白洛收復,贏慕怎麼能安心?
「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就是想請女帝你跟亞頓人見個面,認識一下。」
「嗯?」
東女帝不理解老叔的意思。
「這是我亞頓的風俗。」
「老叔?」
白洛有些驚訝,他詫異的看著老叔︰「您莫非,要搞那一套?」
「這能加強亞頓凝聚力,這麼好的習俗,必須傳下去!」
「亞頓,風俗?」
說起亞頓,貌似沒人比贏慕更清楚。
現在的亞頓人,說白了不就是亞頓戰神的血脈後裔嗎?
亞頓戰神,那是贏慕的後輩,就像是莉莉絲和雪莉同師姐的關系一樣。
贏慕對亞頓公國,特別是屬于白洛的亞頓公國沒有一絲抵觸。
亞頓是這個世界的名字,它的優先級,比東帝國、神聖帝國、黃金古國更高,任憑誰說自己是亞頓世界的一部分,也不會覺得丟臉。
而且,亞頓……
這個詞讓贏慕有種回到了一萬年前,他們姐弟倆白手起家,共同創業的時候。
看看現在的亞頓公國,還真別說,確實很像。
「集合?」
「現在召集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難道又要打仗了?」
「……」
空曠的廣場上,亞頓人先後到場。
無論是待在永恆之森的樹精靈、天馬們,還是正在學院學習研究的女巫和小女巫,就連彼岸仙鄉,正在準備宴席的妖怪和三神族也在接到白洛的通知後,第一時間到達。
基本上,除了剛剛加入亞頓公國,還沒有完全確定公民身份的平民們,所有人都到齊了。
哪怕是還在其他位面的聖龍姬,都被師姐叫了回來。
「聖龍姬也到了?」
注意到了聖龍姬,冰靈女巫艾爾莎很快就意識到了召集的理由︰「白洛哥哥又找到新的奇跡了嗎?」
之前驚天動地的大戰並未波及亞頓群島,甚至連周邊地區的奇跡之主們都沒有察覺這邊發生的事。
贏慕對力量的把控太過驚人。
這讓眾人的戰斗,幾乎全程都被限制在了奇跡世界之中。
千古一帝雖然是奇跡生物,但奇跡本身並無定性,發展到最後,生物、世界、國度、資源,一應俱全。
她的世界的封閉度和神秘度,比之阿瓦隆奇跡世界也是絲毫不差。
這麼強大的東女帝,白洛卻與她恢復了契約,這也意味著,白洛擁有了一個極其強悍的場外援助。
奇跡之龍沒辦法干涉物質界,不能幫白洛戰斗。
然而現在,贏慕來了。
按照東女帝的說法,這普天之下,能跟她一戰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諸位!」
白洛站在高處,他身邊是亞頓的奇跡本體們。
在場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奇跡子民,樹精靈、亞頓人、新公民以及聖獸一族,沒有外人,所以白洛無需顧忌。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喜事,那就是又有一位新的奇跡加入了我們。」
白洛對贏慕示意,東女帝雖然不解,但還是上前一步。
弟弟有需要,贏慕自然站在他那邊,哪怕是玩游戲,贏慕也會陪他玩下去。
「吾名白。」
贏慕︰「從今日起,亞頓子民,也是吾之子民!」
在這里,她不能用贏慕這個名字。
東女帝和白洛的關系,暫時不可暴露。
「好銳利的氣息。」
「王者之氣,何等的霸道。」
「跟大師姐的氣質差不多,又是一位女強人嗎?」
「……」
亞頓人沒見過贏慕,估計這輩子也沒機會與她這個級別的大人物相見。
至于白……
從今天起,在亞頓,她就是白。
「這位是我姐姐。」
白洛給東女帝安排了亞頓公國的身份,他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對此,贏慕欣然接受。
「陛下的姐姐?」
「好,好像確實有听說過。」
「又是姐姐,又是奇跡,哇,好厲害!」
亞頓一族沒有在意贏慕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是奇跡之人,還是奇跡生物,反正白洛說了是自己人,那肯定不會有錯。
「這些孩子,倒是挺可愛的。」
贏慕有些喜歡這個地方了,亞頓雖小,民風卻很質樸。
東帝國強盛是沒錯,然而多年下來,內部爭權奪利嚴重,早已變了味。
這里所說的東帝國並非只有贏慕一家,還有另外二十位奇跡之主。
這二十人雖然表面上屈服于贏慕,實則各懷心思。
贏慕要給白洛的只是她的直系部下,這批人東女帝很放心,
「奇跡儀式,」在贏慕驚異中,老叔帶頭跪了下去︰「向吾王行禮!!」
「唰!」
所有亞頓人向白洛下跪,他們低垂著頭,心中默默向白洛宣誓效忠。
隨後,就是一段漫長的迷之沉默。
‘哎?這是在做什麼?怎麼突然都跪下了?’
公孫舞並沒有站在台上,她也在下面。
可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半跪在地,只有她一個還站著,這讓公孫舞莫名的有點慌。
‘我在哪?我在這里做什麼?’
‘他們都跪了,我要不要跪?’
可是跪白洛,公孫舞對此心生抵觸。
不跪的話,所有人都跪了,只有她一個站著,又太顯眼。
「算了,反正女帝陛下也在上面,就當是跪陛下吧。’
這麼一想,公孫舞也跪了下去,鶴立雞群的別扭總算是緩解了一些。
「這是在做什麼?」
贏慕很不解,這是在做什麼,然而她一開口,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
為什麼忽然看她,好詭異!
「這是奇跡之子向王者宣誓效忠的儀式。」
「有這樣的儀式嗎?」
贏慕好歹也是當了一萬年奇跡的老前輩,但她從來沒听說過什麼奇跡儀式。
「沒有嗎?」
白洛理所當然的說︰「老叔說有的。」
贏慕︰我當了一萬年奇跡生物,見過八百多件奇跡的契約,可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宣誓儀式,你不要騙我!
「不管有沒有。」
白洛干咳了幾聲,解釋道︰「就當,就當是我亞頓才有的風俗吧。」
因為儀式被贏慕打斷,白洛看向廣場,發現所有亞頓人都期待的看著他。
「咳。」
白洛抬手示意︰「大家繼續,繼續。」
于是,亞頓人再一次進行宣誓儀式。
3分鐘的儀式,被東女帝一句話打斷。
不過眾人沒有不高興,反而很希望贏慕多打斷幾次,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就能多跪一會兒了。
‘來吧!’
‘打斷我們!’
‘你可以的,新來的霸氣側漏的奇跡殿下!!!’
「……」
贏慕︰‘這莫名其妙的期待感,他們是等著我說些什麼,還是做些什麼?’
10秒過去了,大家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姿勢。
贏慕︰然後呢?我,我到底要做什麼?
在東帝國,舉辦慶典肯定少不了東女帝的演講,即興什麼的,贏慕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
可你們一句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我要說點什麼嗎?」
「唰!」
第二次,亞頓人看向贏慕,後者只覺得尷尬不已,白洛連忙解釋︰「不用不用,什麼都不用做,站著就行了。」
贏慕︰你在搞什麼?!
「好了,大家重新開始。」
「唰!」
低頭的動作無比流暢,明顯是私底下練過,直看的贏慕嘴角微抽。
一分鐘,兩分鐘。
‘誰能跟我解釋一下,這種儀式,意義在哪?’
贏慕有種一群傻子擠到了一起,台上的是白痴,台下的也是智障,而自己,恰好就站在台上。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想起之前的打斷,贏慕一直都沒再動一下。
終于,3分鐘的祈禱過去了。
「可以了,大家起來吧。」
「這麼快啊?」
「好想再跪一會兒。」
「陛下,我覺得自己還得再跪半個小時。」
這話是小熊多多,現在的熊霸拳皇說的,他表示自己等妖精一族進化成了聖獸,那麼就跟之前有了一定的區別。
「小熊多多跪的,跟我雄霸拳皇有什麼關系?」
「說的有理。」
白洛覺得小熊多多說的有理有據︰「但是我拒絕!!」
「怎麼這樣……」
「我只是要多跪一下,可愛的小熊能有什麼壞心思?」
真要是這麼跪下去,怕不是真得變成攀比了,那還了得。
「走吧走吧,結束了。」
「等會兒開宴會,比起多跪,你還是多吃點吧。」
奧秘法皇和靈靈作為聖獸一族的兩員大將,非常干脆的將多多給架了下去,區區英雄級,怎麼能跟大師和王者匹敵。
「哎!你們兩個叛徒!」
「明明是你們先讓我去試水的,」小熊多多︰「你們坑我,你們坑我!!!」
「可以起來了嗎?」
「這就結束了?就這?」
公孫舞還處于懵逼當中,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到周圍的人跪了,就她沒跪,不太合群,便隨了大眾。
可誰想,迷之沉默的五六分鐘,直接顛覆了公孫舞對儀式的認知。
就算是邪教的儀式,至少也要圍成一圈。
你丫的,真什麼都沒有啊!
「你也是我哥的奇跡之子嗎,」伊妮雅沒帶小白,獨自一人︰「認識一下,我叫伊妮雅,是萌貓咪俱樂部的副會長,有想法入會嗎?」
「萌貓咪俱樂部……」
公孫舞精神還有些錯亂,這亞頓公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混亂的儀式,傻乎乎的姑娘,還有這個听著好像很可愛,卻處處透著詭異的俱樂部。
「伊妮雅姐姐,這會不會不太好,」艾爾莎說︰「我們對她一點也不了解,就這麼邀請……」
「無妨!」
伊妮雅背負雙手,一派高人風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正是我們要找的那類人!」
「抱歉,我對這個萌貓咪俱樂部一點興趣也沒有。」
干脆,直接,公孫舞無比堅定的拒絕了伊妮雅的邀請,她繞過了兩女,徑直朝著贏慕那邊走去。
「伊妮雅姐姐,你好像,被拒絕了。」
「就連我哥都沒拒絕過我啊。」
伊妮雅回過身,她看著公孫舞的背影,感慨道︰「有趣的女人。」
「……」
艾爾莎︰‘這突然的展開,什麼鬼?!’
「吃驚,倒是蠻吃驚的,」贏慕︰「但這是哪門子的儀式?」
「我一開始也覺很詭異,可幾次實施下來,倒也習慣了,」白洛說︰「習慣後,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既然你無法讓他們理解你,那就只能由你去理解他們了。
「能感受到嗎,那種一雙雙希冀的眼神,不為別的,只為多跪一分鐘。」
白洛跟贏慕分享著為王的經驗和遇到的麻煩,東女帝算是這方面的老前輩,隨口幾句便能提點白洛,給他很大的幫助。
「原來如此,我那邊其實也有這種情況。」
贏慕︰「畢竟是生而為王的人啊,有些時候,子民愛戴你,那份狂熱,確實讓人吃不消。」
「陛下~~~」
公孫舞跑到了贏慕身邊,催促道︰「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什麼時候回去呀?」
平常時候,公孫舞決然不敢這麼大膽,竟然敢干涉贏慕的決定。
可現在,她非常忌憚白洛,無比害怕他把贏慕拐走。
所以公孫舞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帶贏慕回去,她願意做任何事。
「身不由己啊……」
白洛和東帝國的子民,于贏慕而言就像是手心和手背,這兩邊都是肉,傷了那邊她都會心疼。
「小舞,別鬧了。」
贏慕的聲音很輕,但意思卻很直白︰「你們要是真跟他鬧起來,鬧到最後,你覺得我會站誰的位?」
「陛下?!」
公孫舞太了解東女帝了,她在告訴自己,如果兩邊真要放棄一個,她會放棄東帝國。
真要有一天,東帝國成了白洛的障礙,那這個國家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贏慕是為了白洛才建立的帝國,她允許公孫舞做任何事,唯獨不允許的,便是造反!
誰要是敢造反,她必殺之!
「立個約吧。」
贏慕對白洛說︰「立一個能讓小舞他們心服口服的誓言,順便測試一下我的子民能否接受。」
「什麼約?」
白洛不想讓姐姐為難,至于東帝國的強者們,有,自然是好的,沒有,白洛也不是太稀罕。
如果東帝國不是贏慕的東西,是一家人。
換成外人,哪怕拿十個東帝國給他,白洛也不會絕不會要。
「你對東帝國的子民有感情,我絕不會讓你為難。」
「說說看吧,」白洛︰「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都可以答應。」
「嗯。」
贏慕點頭,對白洛向著她,為他如此體貼感到欣慰︰「小舞你呢?」
「我……」
贏慕所謂的誓言,就是要公孫舞把話說開,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接受白洛,開出條件來。
至于不讓贏慕跟白洛走,這絕對不可能,沒戲!
「小洛你的奇跡雖多!」
贏慕說︰「可發展卻很差,奇跡兵種更是稀松,活聖、名將、能臣我也沒看到幾個,說的直白些,還不如只有一件。」
白洛︰別罵了別罵了,我這才剛開局,我還是萌新啊。
「實話,沒毛病。」
白洛虛心接受︰「然後?」
「冒然讓你接受東帝國,對你沒好處。」
「可東帝國又理當屬于你,」贏慕說︰「所以我打算在這里與立一道君子協議。」
「不依靠奇跡本體,我和他們都不出手,只以你我兩國的奇跡大軍交鋒,比拼人力、財力、國力。」贏慕︰「你來攻,我來守,在這游戲規則內,你攻下我多少地盤,無論是人,還是資源,就都歸你所有。」
「小舞,你可還有話說?」
「這……」
公孫舞想說她寧死不降。
可這話,它有問題啊!
白洛本質上並不是侵略者,他跟東女帝是一家人,哪來的什麼侵略者和被侵略者?
「小舞你覺得我東帝國會輸?」
「怎麼可能!!」
公孫舞太清楚東帝國的強大了︰「我東帝國何等強盛,豈是這區區不到半年的小小公國能比?」
白洛︰臥槽,扎心了大姐。
「陛下您的意思我明白,倘若他真能戰勝我們,那就說明他的實力已然超越了東帝國,」公孫舞說︰「我們臣服于如此英雄人物麾下,不算辱沒。」
不僅如此,這也證明了白洛有資格當贏慕的夫君。
當然,沒有什麼夫君,這只是贏慕給東帝國的臣民們打的預防針。
可既然連女帝嫁人都能被認可,白洛再出現,把話說清楚,估計也沒什麼難度。
「抱歉,打斷一下。」
白洛說︰「打仗是要死人的吧,出現傷亡怎麼辦?」
為了一個計劃,拿兩國子民冒險,這樣的事,白洛覺得有些過了。
「放心吧,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
贏慕說︰「我們雖然彼此開戰,可就像是內部的演習,我的臣民用的是我的奇跡之力,而我的,就是你的。」
奇跡之力,自己打自己。
白洛只要設定一個限制,比如只會傷及彼此身體,不會傷及靈魂和意識。
如此一來,就是存在‘死亡’危險的演習,能復活的那種。
「姐你的意思是,」白洛︰「搞一個武王伐紂,然後封神?」
贏慕和白洛會用奇跡之力庇佑所有人,他們可以拿出全力廝殺,可不管哪邊贏了,敗亡的那一方都不是真正的‘死去’。
他們更像是暫時被奇跡之主召回了神國,隨時都可以復活過來。
「對,就跟你記憶里的那個差不多。」
贏慕的計劃,就是讓東帝國和亞頓公國來一場新舊更替。
無論勝負,最後都會重新‘封神’。
這里的封神自然不是指神仙,而是兩個國家的管理者,比如新的城主任命,新的大將軍等等的資源分配。
「正好,兩個國家要融合,那麼就讓他們彼此見識一下對方的能力。」
「到時候,我們再委派大小職務,也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如此一來,到時候既不會偏袒亞頓人,也不會埋沒東帝國的強者,一切都用實力說話,公平公正。
「好辦法啊!」
白洛覺得這事很好,有東帝國如此強大的副本可以刷,何愁亞頓不強盛?
等白洛培養了足夠多的兵力,到時候帶過去跟贏慕的人打一場。
場地、人員、觀眾,應有盡有。
貼心姐姐果然貼心,都幫白洛考慮好了。
「但我覺得,這並不公平。」
公孫舞說︰「他能打我們,那我們能打他嗎,提前把亞頓公國滅了,不是更好?」
「臥槽!」
白洛還真怕贏慕這麼玩。
真這樣,就不是東帝國並入亞頓,而是亞頓被東帝國吞並了。
「不行。」
贏慕搖頭,回答的很干脆。
「陛下?」
「我就是偏袒他了,」贏慕︰「不僅偏袒,從今天起,我會好好學習怎麼當一個昏君。」
雖然不能出手,可贏慕的智慧也非同小可,真要死守,亞頓絕對沒戲。
所以,贏慕不僅不能去守,還得適當的放水。
比如八百里加急,需要增兵。
贏慕︰別攪了孤與愛妃的雅興。
糧草告罄,需要更多的後勤補給。
贏慕︰錢都給愛妃修了酒池肉林,沒錢了。
「……」
東女帝就是東女帝,寵弟弟寵的那麼明目張膽。
人家開後門尚且小心翼翼,她倒好,這是要把門都給拆了的節奏啊。
「陛下!」
「這這這,這怎麼可以!」
公孫舞懵了,真要這麼玩,豈非整個東帝國都要靠他們自己去守了?
「你!」
公孫舞怒視白洛,她鼓著腮幫,像一只沒有刺的可愛河豚。
「你也別小看姐姐我的東帝國。」
贏慕放水是沒錯,可她也擔心白洛打不進來︰「我麾下人才濟濟,奇人異士更是不計其數,哪怕我真的拖後腿,他們也不好對付。」
那些守城的大將,朝中的文武,個個都不是簡單角色。
「足夠了。」
白洛說︰「姐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還失敗,哪還有臉讓你回來。」
這不僅僅只是為了東帝國的臣民,更是讓贏慕放心。
這東帝國,就是姐姐給他的一道難關。
「就這樣。」
贏慕帶著公孫舞離去︰「小舞,你立刻去通知所有人,朝會,我有大事宣布!」
「遵命。」
公孫舞心中百般不願,可東女帝已然讓步︰「唉……」
「罷了,罷了。」
公孫舞嘆息,她不再阻止︰‘若那亞頓之主真能贏,我們便也不能給陛下丟臉。’
「我走了。」
贏慕最後對白洛囑咐道︰「你也別懈怠,多發展發展次元維度和下位面,你這當奇跡之主的,手里連個位面都沒有,忒過窮酸了。」
在奇跡之主的世界里,其實也有一般等價物,那就是奇跡大地之外的領土。
亞頓公國唯一發現的位面,現在還不屬于他們。
說難听點,白洛身無分文,就是個窮光蛋。
如果把贏慕比作世界首富級的大佬,那白洛,只是個赤字公司的小老板,還帶虧本的那種。
「發展下位面?」
「別小看下位面,」贏慕︰「奇跡大地人口有限,質量再高,數量也上不去。」
「位面無窮無盡,哪怕每個位面只給你提供一個人,那也是數以億計。」
說完這句話,贏慕沒有再停留,直接帶著公孫舞消失在了白洛面前。
至于想要詢問、請教什麼,白洛隨時可以跟贏慕通過奇跡契約聯系,兩人縱使相隔萬里,但兩顆心卻不會分離。
「位面嗎……」
白洛想到了古紀奇譚中,羅剎和夜叉的能力,他心里很快便有了計劃。
「說起來,妃雅去哪了?」
白洛發現師姐從儀式之後就不見了蹤影,他連忙詢問,可結果,卻讓白洛頗為無奈。
原來伊瑟妃雅在與贏慕一戰後,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區區三覺,現在已經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師姐要繼續突破,她要閉關苦修,即便短時間內達不到贏慕那樣的境界,也要獲得一戰之力。
「這……」
白洛能夠理解師姐的決心,可理解歸理解,白洛還是覺得有些空虛寂寞冷︰‘說好一起研究種付位呢,沒了?’
‧
白洛這邊皆大歡喜,但買賣人那里,卻因為黎光之主的隕落,出了不小的岔子。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正在品味美食的白手套放下了刀叉,男人站起身,徑直走到插在地上的黎光旁,他向其伸出手。
「你還是不要踫那把劍的好,它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
白手套回身,只見在寬敞的陽台外,一個身影正坐在扶手上。
「你也是買賣人?」
「算是吧。」
對方的聲音很溫和,也很年輕,只是聲音里帶著極重的滄桑感,宛若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你就是剛加入的萌新?」
「很高興見到前輩。」
對方沒有回應白手套,反而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那盤子里擺著的,是血淋淋的內髒。
「你,在吃人?」
「前輩想吃嗎?」
「痴愚……」
對方很快便判斷出了白手套的來歷︰「買賣行已經饑不擇食到這個地步了嗎?」
殺人什麼的,他並不在乎,可吃人……
無關邪惡與否,只是,實在太惡心了一些。
「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那是一個十分高大的買賣人︰「終日打雁,不曾想竟是被雁啄了眼。」
他將手抬起,然後將一顆左眼從眼眶中挖出。
白手套注意到了這顆眼球,它布滿裂痕,如同玻璃珠一般破碎開來。
「以前的小丫頭,沒想到竟然擁有了這樣的力量,可惜了我的一個化身,黎光之主這個身份,我還是很喜歡的。」
「小丫頭?」
欄桿上坐著的買賣人嗤笑道︰「看來你是真的瞎了啊,督穆安。」
「贏慕成長的很快,早已不是以前的她了。」
「現在,即便是我,」他感慨道︰「也不敢小覷她了。」
「不然……」
「我或許也會瞎一只眼。」
「噌!」
突然,督穆安將地上插著的黎光拔起,下一刻,兩道身影踫撞在了一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交鋒,也沒有奇跡之力的暴動。
可明明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一招之間,卻讓白手套驚駭莫名。
「嘩啦啦。」
黎光的劍刃橫在那人的脖子前,勁風吹落了遮擋面容的兜帽,露出了一張讓白手套十分陌生的面容。
白手套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見過對方。
理論上說,買賣人在奇跡大地上都有各自的身份,可白手套與所有奇跡之主都踫過面,連他也不認識,奇跡之子?
不,絕不可能!
區區奇跡之子,怎麼可能有資格同督穆安交手?
「我倒是差點忘了你跟那丫頭的關系。」
「她曾經,是你的得意門生,」督穆安放下了手中的黎光,聲音里帶著嘲諷和恥笑︰「可最後,是誰把劍,插進了你的胸口呢,帝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