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舌戰群儒

作者︰輕浮你一笑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騰雲駕霧般的失重感剛剛消失,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經襲來,韓風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就听到了拓跋凝月替自己說出了那句,要與三位天聖院鴻儒「比試」之言。

剎那之間,韓風如遭雷擊,感覺忽然就不痛了,但心里卻是「哇涼哇涼」的。

媽的,被算計了!

韓風萬萬沒想到,自己上一秒還在為拒絕拓跋凝月,而感到有些內疚。

下一秒就被這女人,無情一腳給踹了出來,直接將自己推進了「火坑」。

韓風緩緩回頭,看向拓跋凝月,對上的卻是那女人冰冷無情的目光,以及嘴角一絲得逞的弧度。

韓風嘴角一陣抽搐,心中終于深刻明白了前世電影里那句台詞的含義。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此刻,整個麟德殿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橫空飛出的韓風,其中不但包括了三位天聖院鴻儒,還有天元國師皇甫聖,乃至大炎國君拓跋飛雄。

同時被無數雙眼楮盯住,韓風只感覺渾身發毛。

而此刻,皇甫聖望著韓風,饒有興趣的開口道︰「這位小公公,你想要與三位大儒比試?」

拓跋飛雄也是露出訝然之色,上下打量了一眼韓風。

面對這兩位大佬的「親密注視」,韓風額頭滲汗,有種如芒在背之感。

心中將拓跋凝月詛咒了無數遍,韓風卻是趕忙朝拓跋飛雄和皇甫聖恭敬行禮,然後一臉尷尬道。

「陛下,國師大人,那個……你們別誤會,剛才是公主殿下跟大家開了個玩笑,小人只是來活躍氣氛的,這就告退……」

韓風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就打算重新「龜縮」起來。

面對韓風的解釋,在場眾人也都是一陣愕然,眼看他腳底抹油,就要溜走,這時卻听拓跋凝月忽然厲聲呵斥道。

「春公公,方才分明是你說想要與三位大儒,比試文采,本宮念你曾經護主有功,方才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如今你卻在父皇面前胡言亂語,須知,這可是欺君之罪,按我大炎帝國律令,你是要被凌遲處死的,最好還是三思而後行。」

听了拓跋凝月這一番話,韓風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太黑了,實在是太黑了,這個女人的心簡直比「鍋底灰」還要黑呀。

眼看著龍椅上那位炎帝陛下,眸光微微泛起凌厲之色,一旁的皇甫國師那張白淨的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韓風的一顆心急轉直下。

正在心中迅速思索,如何才能化解眼前危局,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月兌身之策。

忽听身後傳來一聲冷哼,那是來自三位天聖院鴻儒中,面色棗紅的老者。

此人瞥了眼韓風,有些不忿道︰「胡鬧,一個黃口小兒也要與老夫一較長短?我乃天聖院道師,可不會以大欺小,更何況此人還是一個太監,恕老夫無法奉陪。」

另一名頭發花白的方臉老者反應更為強烈,面露慍怒之色道︰「公主殿下,你派一個「閹宦」與我等切磋文學,莫非是在故意羞辱我等?」

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傲氣十足,卻沒看到韓風的臉色有些僵硬發黑。

這時,就連那為首的,那一臉儒雅之態,鶴發童顏的老者,雖沒有怒色,也是輕笑搖頭道。

「儒家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位小公公既然已入宦門,便是與我等劃清了界限,所謂道不同不與謀,公公還是請回吧。」

老者這話說的十分客氣,但言辭中表明的意思卻是尖銳無比。

言外之意,指的是韓風已經被閹了,你一個太監還談吟詩作對,未免玷污此道,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我們不陪你玩。

自古「文人」與「閹宦」勢不兩立,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即便對方是三位胸懷大才的博學鴻儒,對于大炎帝國派出一名小太監,與他們切磋文學,同樣感到不滿和鄙夷。

然而,三位鴻儒卻是不知道,他們這一番話,深深的刺激了一個騎虎難下,內心敏感而脆弱的「假太監」的心。

原本苦思如何「明哲保身」韓風,听到三人這一番夾槍帶棒,不帶半個髒字,卻滿帶人身攻擊的言語,頓時怒了。

心說我不惹來你們,你們還真來勁兒了,拓跋凝月這臭娘們踹我就算了,你們也想跑上來踢幾腳,真以為爺好欺負?

正愁找不到退路的韓風,干脆把心一橫!

反正現在也是退無可退,低調不了,索性就反其道而行,狠狠高調一回!

「呵呵……」韓風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看向三人為首的那名白發老者道︰「老先生此言差矣!」

「哦……?」三人都是一愣。

就听韓風道︰「所謂「有教無類」,學問本身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倘若以身份衡量學問,這可就落了下乘了。

這本是儒學一道聖人之言,三位先生莫非忘了?」

此言一出,不僅是這三名老者,天聖院另外七名鴻儒,乃至在場眾多文人,都是心中一震。

韓風這一番話,不可謂不犀利,尤其是那句「有教無類」,短短四個字,卻讓人感受到一種博大無邊的胸懷和志向。

不過所謂的「聖人之言」,眾人卻還是第一次听到,更不知這位聖人是誰。

被韓風一句話所震,三位鴻儒面色微變,其中那方臉老者,不由撫須冷笑。

「呵呵……小公公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來,看來也是有些學問的,不過看小公公的年歲,不過二十出頭。

你可知,老夫昔年入天聖院時,已經是八十年前的事情了,論學問高低,小公公的爺爺輩,或許還有這個資格對我說這番話。」

聞听此言,韓風卻是再度露出不屑笑意,搖頭嘆道。

「老先生你好糊涂呀!」

一句話令那位大儒面色一變,眼中露出慍怒之色。

卻听韓風緊接著說道︰「古語有雲,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亦有「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之說。

老先生近百年修來的學問,也未必就比晚輩高吧?」

此言一出,全場不由的一陣寂然,都被韓風這幾句話給驚住了。

眾人只覺韓風雖然年紀輕輕,但句句如至理名言,精闢妙絕,令人無法不信服。

就連原本對韓風沒有抱太大希望,只是姑且一試的拓跋凝月,也不禁是目光大亮,心中燃起了幾分希望。

而韓風對面的三位大儒,此刻也臉上也終于露出一絲鄭重之色,都開始上下打量起韓風來,皆意識到這個小太監有些不簡單。

沉吟半晌,那名鶴發老者終于是開口道︰「小友,看來是老夫眼拙,不識真人,未請教小友高姓大名。」

面對老者鄭重其事的詢問,韓風也是不吝回道︰「在下凝月宮首領太監,「春來」是也!」

「哦……原來你叫春來,春公公,听公主殿下所言,你是主動提出要與我三人比試學問的,不知公公有何指教?」

韓風聞言,眸光一凝,卻是直言道︰「談不上什麼指教,只是在下覺得,三位老先生方才所作的那三首詩詞,著實差強人意,讀來味同嚼蠟,實在有損天聖院之威名。」

韓風的一句話,再次引動軒然大波,三位鴻儒一听韓風將他們所作詩詞,竟然評為「差強人意,味同嚼蠟」,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面色面如紅棗的老者,不由叱道︰「哼,春公公,老夫承認你有幾分才學,不過年輕輕,便如此狂妄自大可,不是什麼好事。

老夫三人方才所作詩詞,雖說不上千古流芳,但並非老夫夸口,貴國之中,應該還少有人,能夠做出此等詩篇吧。」

這紅面老者語氣頗為傲慢,可大殿內大炎帝國的一眾文官們,卻都是啞口無言,齊齊坐蠟當場。

誠如對方所言,他們之中當真無人能夠做出那樣的詩篇,否則今日又豈會受這等「鎮國之辱」。

眼見四方寂然無回應,那老者眼中的傲然之色更甚,用一絲不屑的目光看著韓風,帶著無聲的鄙夷。

而韓風見狀,卻是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

「你笑什麼?」那老者不解道。

韓風笑道︰「我笑老先生你自視甚高,卻不知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道理,詩文一道,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我大炎帝國人才濟濟,自有才冠古今的大才,只是「來者是客」,他們對你們禮敬三分。

可笑老先生揣著「客氣」當「本錢」,自以為是,臉皮如此之厚,當真令晚輩佩服呀!」

「你……!」

韓風的犀利言語,令三位鴻儒都是有些掛不住臉面了,那方臉老者不禁怒道︰「豎子無禮,你口口聲聲,說貴國有驚世大才,請問他們人才何處,可敢與我等一較高低?」

韓風面露鄙夷之色,冷笑道︰「殺雞焉用牛刀,與三位老先生切磋,我這小小太監首領,綽綽有余!」

三人聞言,都是禁不住吹胡子瞪眼,眼中既有惱怒又有不屑。

那鶴發老者,不禁冷笑︰「黃口小兒,恃才放曠,不足為信也!」

而韓風卻是懶得理他,直接一轉身,朝著高台皇座之上的拓跋飛雄拱手道︰「請陛下恩準小人,代表我大炎帝國,回贈三首詩詞,送給天元王朝和天聖院的這些大儒們。」

拓跋飛雄早已經看出眼前這個小太監不簡單,聞听此言,灼人眸光審視了韓風一眼,隨後直接點頭道。

「好,朕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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