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開棺驗尸

作者︰亂世浮萍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再說了,看看對面的酒樓,這麼好的位置,若是拿下開余慶閣,那是再好不過。不過就是小了些,最好將隔壁的車馬行也拿下,一起裝修收拾一番,弄個大招牌一掛,絕對的氣派。

隔壁的車馬行,雖然門臉不大,但是後面院子大,跟酒樓打通之後,一起規劃一番,絕對是一等一的鋪面,這可是朱雀大街,寸土寸金的地方。

「多吃些,一定要吃飽了。」趙普將聲調放低了三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體貼些,他已經決定,連人帶鋪子,都要拿下。

「大娘,那鋪子好像正在修整,以後準備做什麼營生啊?」趙普端起面碗喝一口湯,看著一直盯著這邊的老婆,估計想上來八卦一番,干脆開口問道,他也好打听一下消息。

「听說還是開酒樓,特意從河南府請來的廚子,準備等過完年,元宵節開業。」老婆子頓時來勁了,這些事情,她那叫一個門清。

「哦,從河南府請廚子?何人這麼大魄力?」趙普眉頭一皺,這人手夠長的,開個酒樓還這麼講究。

「就是以前陸員外的堂兄弟開的,不過我听說啊,這背後有開封府一位大人的份子,嘿嘿,都是街頭巷尾的閑談,作不得數。」說道一半,看見老漢的眼神,趕緊轉了個彎。

「開封府的哪位大人,但說無妨。」趙普來了興致,這背後居然還真的跟開封府有牽扯,當然得打听清楚一些。

「客官,莫要听老婆子瞎說,咱們哪敢打听這些大人物的事情。」老漢恨得牙癢,這嘴上就沒個把門的,要是惹出禍端來,不得了。

「無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斷不會外傳。這些是飯錢,剩下的就當賞你們了。」趙普掏出一塊十兩的銀錠,直接拋過去。

「這、這」老漢趕忙伸手接過,滿臉糾結,這三碗羊肉面,還不到一兩銀子,這位一出手就是十兩,這抵得上他們忙活一個月的。

「說是,開封府的推官雷大人。」老漢支支吾吾半天,還是決定說出來,這位看著位高權重,應該不至于欺騙自己。

趙普一听,就知道此話靠譜,開封府確實有個姓雷的推官,叫雷明。像推官這種正六品的低級官員,趙普本來不會認識的,之前因為這宅子的事情,需要開封府辦些手續。這雷明知道了,就親自到府上來取,辦好了又親自送上門,算是比較八面玲瓏的那種人,就記住了。

「銀子收起來,本官還能欺騙你不成。」趙普看見老漢拿著銀子,在手上不停摩挲,想要收進懷里,卻又不敢。

「謝謝客官,不、謝謝大人。」老漢趕忙改口,人家都自稱本官了,肯定來頭小不了。

姚庭芝看著老漢收入胸口的銀錠,羨慕得不行,有了那個,起碼兩個月不用挨餓了。

「吃飽了嗎?」趙普看著姚庭芝,這碗里還剩下一些面條,羊肉已經全部下肚。

「等、嗝~等一下再吃。」姚庭芝打了個飽嗝,已經很飽了,但是卻不舍得,準備緩一下, 再全部吃完。她這些日子,吃了這麼多苦,怎麼舍得糟蹋這上好的面條。

「走吧,無論如何,晚飯總是有的吃的,撐死了劃不來。」趙普起身,往朱雀門方向走去。

姚庭芝又扒拉一口面條塞在嘴里,搬開凳子快走幾步,跟上趙普的腳步。比起面條,還是更緊趙普更為緊要。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趙普轉頭看了一眼姚庭芝,人做一件事,必然有其目的。

「剛開始,我只是想要拿回鋪子,哪怕只是給我一些足夠回老家度日的銀錢。可後來,听說我丈夫是被他們害死,我得為他討一份公道。」姚庭芝恨恨說道,這也就是她之前一直抹不開臉面,今天卻能如此豁得出去的原因。

「人死如燈滅,公道有那麼重要嗎?」趙普點點頭,倒算有幾分情義,還是不錯的。他趙普看中的固然是鋪子跟她的幾分姿色,可若是懂情義的,那就更好了。

「夫妻一場,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我總要做些什麼,不然我後半輩子,得一直活在愧疚中。」姚庭芝低著頭,話語中帶有一絲倔強。

「你如果想做這事,需要花費不少的力氣,得開棺驗尸。若是開了棺,最後沒問題,你這誣告之罪,擔得起嗎?」趙普雖說是樞密使兼兵部尚書,卻不可能越過開封府,去查這個案子。若是這麼做,明顯撈過界了,趙光義絕對狠狠參他一本。

至于余慶閣的生意,恐怕也再沒他的份。

姚庭芝能做的,就是去開封府狀告,由自己護持,至少能夠讓趙光義正視這事。自己陪同左右,無人敢做手腳,得到一個真相。

「誣告之罪,判多少年?」姚庭芝有些怕了,這女子上公堂,基本名節就完了,更何況坐牢?

「輕則流放三千里,重則腰斬于市。」趙普搖搖頭,想得太簡單了,這殺人的罪名,本就極重。誣告的話,那是罪加一等。

「那、那,我也不後悔。」姚庭芝決定豁出去了,丈夫身體好好的,突然就沒了,這事本就蹊蹺,更何況外面有傳言,無風不起浪。

「當真不後悔?」趙普點點頭,還算有些擔當,品性不錯。

「不後悔!」姚庭芝斬釘截鐵說道。

「你是不後悔,可本官這名聲就毀了。贏了你算是了卻心願,我這就當做個好事倒也沒什麼,輸了的話,還不知道如何編排。」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己幫她出頭,若當真有冤情,自然能落個好名聲,這要是斷定誣告,呵呵,恐怕得躲一陣子了。

「若是,若是民婦能夠了卻心願,一切但憑大人差遣。」姚庭芝當然知道趙普的意思,之前對方身體的反應,就很明白的告訴她,這是饞她的身子了。

自打丈夫去世之後,姚庭芝就看遍了這世情冷暖,她一個婦人,沒有依靠,在這個世道,太過艱難。若是能夠為丈夫報仇,也算對得起他了,接下來的日子,自己也該找個依靠。眼前這位大人,位高權重,又頗為體貼,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哪怕做個沒名分的外室,但她一個寡婦,有多少選擇?

「好,隨我去開封府衙!」趙普拿定了主意,等這事結束,就將這姚庭芝納入府內。妻子魏氏本就不攔著他納妾,只是他怕趙氏兄弟惦記,如今這婦人,身段模樣都是不錯,卻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應該不會被他們惦記吧。

如今正是飯點,趙光義今日在公房里烤火,弄了一只烤雞,串起來架在火上,邊切邊吃,倒是不用擔心冷了。

酒是上好的竹葉青,比不得飛天的烈度,卻也是難得的好酒。

「府尹大人,樞密使趙大人來了。」小吏走到趙光義的公房門口說道。

「帶他過來!」趙光義點點頭,這老趙啊,肯定是為了余慶閣的事情,這事不能耽擱。

「府尹大人,本官又來叨擾了。」趙普進門,就文件一陣酒肉香氣,這皇帝的弟弟就是牛掰,這公房都快成了廚房了。

「坐下來,一起喝點。」趙光義示意趙普自己搬凳子去。

「這位是?」趙光義突然看見,跟在趙普身後的姚庭芝,怎麼還帶個踫頭垢面的女人,搞什麼玩意。

原本姚庭芝還想梳洗一下,卻被趙普給制止了,說就這樣挺好,顯得比較淒慘些,也好讓府尹大人了解一下她的處境。

其實趙普想的是,萬一被趙光義給看上了,那就麻煩了。

果然趙光義一看這模樣,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直接將頭給偏到一旁,免得倒胃口。

趙普搬個椅子,直接在趙光義旁邊坐下,拎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示意姚庭芝站在自己旁邊。

「她是有冤情,想要找府尹大人伸冤,但又不敢進衙門,結果在路上把我給攔住了。」

「哎,要說這事呢,本不該我插手。但是這大宋江山,錦繡繁華,都是官家的,咱們做臣子的,對于這些個冤情,視而不見也不好。」

「我這思來想去呢,還是給帶到府尹大人這邊來,畢竟這斷案,是府尹大人的強項。」

趙普這話的意思很明確,這江山都是你們家的,我是看不下去有你們家的子民有冤情,這才把人帶來讓你料理,你看著辦。

「什麼冤情?」趙光義覺得趙普還算識趣,沒有撈過界,既然有冤情,那就先听听。

「府尹大人叫你呢,給大人好好說說。」趙普擺擺手,示意姚庭芝將事情給趙光義說說清楚。

「別,老趙,你說吧,你肯定都清楚,不然怎麼會帶來我這里。」趙光義頭痛,這些婦人,經常話都說不清楚,嗦嗦半天,說不到重點。

「那就本官代勞吧,是這樣的,以前這民夫陸姚氏,與其夫君生活在朱雀大街,以開酒樓為生」趙普將自己擺在旁觀者的身份,將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說清楚。

「你是說雷明,參與了此事?」趙光義邊吃邊听,將事情給听了個大概。冤情不冤情的不知道,這雷明私下出去撈錢,居然沒有上報,更沒有與衙門里分潤,簡直是該死。

「街頭巷尾的謠傳而已,不過當初這酒樓的歸屬,府衙有位大人去過一趟,直接將酒樓判給了那邊,將這陸姚氏給掃地出門。今天一早,差點凍死在皇宮門外,這若是官家恰好出宮瞧見了,那就是天大的禍事。正好本官出宮,被她逮個正著。」趙普盡可能說得滴水不漏,不偏不倚,他也搞不清趙光義的態度,小小年紀,城府極深。

趙光義听了,頓時一驚,差點凍死在皇宮門外,這他麼不是準備去告御狀吧。不管成不成,只要去告了,他趙光義就丟臉大發了。

「確定他丈夫是被害死的?」趙光義拿捏不準,這開棺驗尸,動靜太大。若是找不出證據,對方家族那邊,恐怕也會鬧事。

「不確定,只是外面這麼傳。府尹大人,這為人妻子的,都沒見到丈夫最後一面,這里面沒有貓膩,鬼都不信。」趙普搖搖頭,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他擔心的只是開棺不一定能找打證據。

「有點棘手,本官先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是開棺之後,並無問題,這罪責都由你來背負。」趙光義放下酒杯,對著姚庭芝說道。

「府尹大人,你嚇唬她干嘛,這丈夫走得不明不白,做妻子的想看一眼,驗證一下,有何不可?」趙普在一旁打個馬虎眼,這事可大可小,就看這位府尹大人怎麼判了。

「我先讓人隨你們走一趟,去開棺驗尸。」趙光義白了趙普一眼,你當真開棺跟開門一樣?

既然對方非要一個真相,這棺就必須開,後面再看情況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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