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各方動靜

作者︰亂世浮萍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生後名,可憐白發生。」宇文肅突然覺得,還是這句更有意境,光享樂,還是差了些。

「這詩誰寫的?本將倒是第一次听聞。」慕容延釗一愣,這詩不錯,足以傳世,他怎麼沒听過。

「孫宇,就是南唐的劍州刺史,如今該是節度使了吧,才二十歲。」宇文肅覺得,這人比人,氣死人。自己二十歲的時候,還到處顛沛流離,三十歲到大將軍帳下,才算熬出頭。人家剛剛弱冠,就是一鎮節度,還才名滿天下。

「二十歲的節度使?南唐也是無人,氣數快盡了。」慕容延釗搖搖頭,這不是兒戲麼,治理地方的軍政,可不是吟詩作畫。

「此子不僅才名傳天下,傳聞還師從高人,武藝超群,極有謀慮。但是屬下未曾見過,不知道是否如實。不過大將軍與此人,其實還算有些牽扯。」宇文肅輕捻胡須,賣個關子。

「二十歲的小屁孩,還是南唐地界的,如何來的牽扯?」慕容延釗一愣,還真將他的好奇心給吊起來了。

「數年前,大將軍隨周世宗南征江淮之地,南唐使節叫孫晟,被世宗一怒之下殺之,可有印象?」宇文肅微微一笑,也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品嘗。

「居然是他的兒子?我記得他有口吃,話不利索,但是骨頭很硬,臨時也未曾求饒。當時我也曾向世宗勸諫,可終究沒有救下此人,事後世宗也是後悔不迭。」慕容延釗當然有印象,當時他就在場,沒想到一晃好些年,他的兒子都成了一鎮節度了。

「正是,傳言頗為蹊蹺,說孫晟死後,沒多久他兒子就得了離魂之癥。後來隨一個道士,雲游四海,前年剛回江寧,就一鳴驚人。」這事早就隨著孫宇的詩詞傳遍了天下,宇文肅對他極感興趣,也是打听的頗為全面。

「可惜了。」慕容延釗搖搖頭,天下大勢已定,個人的勇武,不值一提。若是早生二十年,哪怕十年,或許還能起一片風浪,如今吶,不行嘍。

「大將軍,到了。」馬車緩緩停下來,湍急的江水,不停拍打岸邊的石塊,慕容延釗跟宇文肅,都陸續下得馬車,現在腿比之前,已經好多了。

慕容延釗跟宇文肅站在碼頭上,一臉肅穆。江面上已經有十幾艘快船來回游弋,若是不干掉他們,渡江那是痴心妄想。而且若是不出所料,這僅僅是水師先鋒,大部估計也不遠了。

「先生以為,咱們該如何?」慕容延釗覺得,渡江肯定沒戲了,宋軍水師還不知道在哪呢。沒有水師,再多的人,那也是喂魚。

「那個,不妨遣使往對方走一遭,以宗主國之身份,喝問他們。另外給宮里上書,早做決斷才是。」宇文肅也是沒轍,這江面上,不解決對方水師,那就是找死。再說反正都是做不了主,那就上書,讓宮里那位官家想法子去。

「此言甚是,走吧,回去。」慕容延釗覺得就這麼辦,在這吹江風也沒用。若是文采好的話,還能作個詩詞之類的,奈何肚子里沒貨,還是回去睡覺來得實在,起碼對身體好。

遠在開封的趙匡胤,得到慕容延釗的密信,立刻遣使去往南楚,責備周保全,怠慢大軍。另外征集能工巧匠,在江陵城打造船只,訓練水師,為渡江作準備。

「這高繼沖,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不知道跑哪去了。」過了好些天,孫宇總算得到了具體的消息,高繼沖居然擺了慕容延釗一道,如今卡在江陵城,不得存進。

原先的記憶中,這會慕容延釗早就橫掃楚地,周保全跟高繼沖估計都送到開封了。哪像現在, 連個江都過不得,還在打造水師呢。水師這玩意,沒個一兩年,水花都翻不出來,總算給這天下諸侯,爭取了一些時間。

「侯爺,孩子尿了。」張大虯指指後院,大小姐哭的那叫一個響亮,肯定身體倍棒。以前堅持不改稱呼的張大虯,也改稱孫宇侯爺了,如今孫宇已經弱冠了,不再是之前了。

「尿就尿了,不是有人料理嘛,我堂堂侯爺,自己洗尿布不成?」孫宇沒好氣說道,這談論大事呢,怎麼就惦記孩子尿褲子了。

「那個,這事我也不懂,插不上嘴,也就是不方便,不然我就進去洗尿布去了。」張大虯也不怵,前半輩子,就盡給國公府看家護院了,這不懂也是正常,畢竟以前的國公府,可是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

「侯爺,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以後這尿布啊,就送給大虯就成,以他的力道,肯定比侍女洗得干淨。」徐易趕緊接過話頭,這想洗尿布,不見得非得待在後院啊,可以讓侍女送出來。

「不錯,徐先生說得對。」孫宇點點頭,這張大虯如今閑得慌,整天到處亂竄,除了在家里跟小妾親熱,就在衙門周圍轉圈,找點事情給他做做也好。

「侯爺,你說真的?」張大虯真香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家兒子的尿布,都沒洗過,這下倒好。

「怎麼?不樂意?」孫宇似笑非笑看著張大虯。

「那哪能,保管洗得干淨。」張大虯說不出口啊,太打臉了,洗就洗吧,反正給大少爺大小姐洗尿布,也不丟人。

「拉倒吧,趕緊準備準備,過些天,咱們該去泉州了。」如今琚瑤還在月子里,孫宇不放心,才在此停留,不然早就去泉州了,那邊的戰艦,可是快要下水了。

「侯爺,要不帶著夫人跟少爺小姐一起?」張大虯覺得,就這麼丟下大少爺跟大小姐,好像不太合適。

「等過段日子再說,先休養身體重要,這後院,暫時本官征用了。」刺史府的後院,本就是給刺史家眷居住的。如今孫宇更進一步,這劍州刺史的位子,落在了徐易的頭上,但是這後院嘛,一時半會是用不到了。

「侯爺,那個,屬下在外面買的宅子,每月要還的銀兩亦是不少。不如這後院,就算是租給侯爺的,如何?」徐易一听樂了,孫宇不提,這事他還真不敢說。既然孫宇提了,這要點租金,總是合情合理的。

「滾,本官的宅子還沒著落呢。」孫宇也是猶豫,這如今是侯爺了,也該給自己修個宅子,究竟在劍浦,還是在泉州,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人,泉州有一個宅子,還不錯,是王府別院,如今是歸了泉州衙門。本來葉大人就打算修理出來,給大人住的,如今應該在動工了吧。」張大虯在泉州待的時間挺長,這事還是知道的,自家侯爺肯定不願意大動土木,有現成的,還不錯,那肯定再好不過。

「既然是王府的別院,肯定是以王爺的規格來建造的,恐怕逾矩之處極多。」孫宇有些意動,但是這改動的地方,恐怕也是不少。

「明面上動一動即可,天高皇帝遠,不礙事的。況且侯爺年方弱冠,再進一步,也是指日可待,說不定等住進去的時候,還得改回來。」如今這天下,沒那麼嚴的規矩,好比國主李煜,自稱江南國主,可一應用度,皆時以前稱帝時的模樣,也沒人多說什麼。

「也好,能省則省。」孫宇覺得是這麼個道理,這天下逾矩的多了去了,不差他一個,只要面上過得去就行。

公元963年五月,天下復定。高繼沖在江陵城下,先大敗宋軍,又頑強抵抗近月,給宋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臨走前,又擺了宋軍一道,讓試圖攻滅南楚的慕容延釗,寸步不得進。周邊群雄,發現宋軍並非不可戰勝,都萌生了異樣的心思,天下原本明朗的局勢,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蜀國皇宮,皇帝孟昶賜宴樞密使王昭遠,原本在投降與頑抗之間尚在猶豫,如今看了江陵城一戰,堅定了反抗的信心。初生牛犢的高繼沖,佔一府之地,僅僅依仗城牆為阻,尚且將宋軍擋了月余,斬殺過萬。他據天府之國,山川之險,想必宋軍不足為懼,況且還有比肩諸葛武侯的王昭遠在,高枕無憂矣。

「王愛卿以為,宋軍會何去何從?」孟昶端起酒杯,這是南唐劍州的特產,飛天酒,如今是這蜀國達官貴人的最愛。王昭遠極會做事,拿下跟劍州商行的訂單,直接先送了一批給皇帝。孟昶一喝之下,直接定為御用貢酒,身價暴漲。如今市面上是一瓶難求,好些有門路的,都直接找到府上,讓王昭遠給想辦法弄一批。這錢賺了,還得了人情,盛名泰也因此水漲船高。

「前面傳來消息,宋軍正在打造船只,聲勢極大。以臣看來,宋軍當在明年秋收之後,對南楚動手。」大宋皇帝趙匡胤,遣使喝問周保全,卻被小兒反問,如今南楚已定,宋軍渡江欲如何?隨便給些錢糧,算是犒勞宋軍,給打發了。趙匡胤能夠咽下這口氣?慕容延釗麾下尚余近七萬大軍,直接駐扎在江陵,就等著水師成軍呢。

「咱們該如何?坐山觀虎斗?」孟昶有些拿捏不定,這宋軍佔了江陵,蜀國水師本就不堪大用,一旦宋軍水師成軍,恐怕蜀國水師只能避而遠之了。

「陛下,恐怕不行,一旦南楚被平定,唇亡齒寒吶。若是宋軍兵分兩路,一路出秭歸,沿長江逆流而上,進逼夔州。一路出鳳翔府,沿嘉陵江南下,直攻鳳州,我蜀國則兩面受敵,首尾難以兼顧,太過凶險。」王昭遠雖然都是紙上談兵,但是這見識還是有的,若他是宋軍將帥,必然如此攻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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