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不知名地界,一處蠻荒之地。
「轟!」
天空中出現五顏六色的華光,足足維持了十分鐘才恢復平靜。
如果站在高空中往下俯視,入眼處是一片無盡的森林,其中的物種豐富程度遠勝亞馬遜熱帶雨林。只見一望無際到處是奇異板狀根的巨樹,奇花異果。
「我是誰?」
茂密的灌木叢中,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男子茫然的自語道。
「這是在哪兒?」
……
「我是沈富貴!我還沒死?」
男子苦思冥想了良久,才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記憶如潮水般的回涌……
沈富貴記起那場慘烈的戰事。在這一場有去無回的戰斗中,自己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記得當時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風,最後經脈俱斷,元嬰又被攝取,已經是等同廢人。
因為不甘,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才引爆元嬰,那個時候已經是油燈枯盡。
當他從斷腸崖上下墜之際,沈富貴已經預想到自己頭破血流,死相及其不堪。
「想我沈富貴縱橫一生,居然落得如此死法……」
「嗡……」
十歲生日時,爺爺送給沈富貴的那枚玉佩,自從當初和聶遠融魂時,幫了自己一把之後,就再也沒有聲息。
哪怕沈富貴擁有了化嬰修為,遍尋體內每一個角落,還是沒有蹤跡。
直到這時,玉佩奇跡般的再次出現,發出一道碧綠色的柔光,將閉幕等死的沈富貴包裹著,同時還修復著體內斷裂的經脈。
那些微小的皮外傷,也在這道綠光中漸漸彌合。
一百多米的懸崖,很快就墜落到了底部。
綠光一接觸崖底,馬上發出一道耀眼強光,轉眼間沈富貴就消失在五重山範圍內,可惜沒人看到,當然如果這樣的話也就沒有了現在的沈富貴。
「傳送陣?」
凡人在使用普通短距離傳送陣時,如果沒有高手防護,只怕會被擠壓成人餅。即便是化嬰高手,如果在使用超級跨界遠距離傳送陣時,沒有法器、靈氣防護,只怕也不一定能夠存活。
已經是廢人一個的沈富貴,自然是無法在遠距離傳送陣存活,幸虧綠光阻擋著傳送陣的擠壓。但即便如此,沈富貴還是在傳送完的這一刻昏了過去。
……
「這是在哪兒?看樣子絕對不是在江南省範圍內。「
沈富貴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對于眼前的處境既喜又憂。喜的是,自己生命得到了延續。憂的是,現在自己的處境可是很不妙。
保護自己的那道綠光再次消失了,任憑如何召喚,也毫無聲息。
而此刻的沈富貴,除了一條命還在,其他的可是非常的糟糕。
玉佩只是修復了斷裂的經脈,讓生命得到了延續,並沒有能夠讓自己功力恢復。
不過,能夠撿了一條命就已經萬幸了。只要人還在,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
沈富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處境,首先就是全身多處骨折,丹田處更是一個碩大的洞口,還沒有彌合。
當然,這些都是外傷,如果靈力猶在,恢復起來也很快。
最窩心的,是丹田破損,靈力盡失,形同廢人。
還有更令他喪氣的是,這里完全無法吸收靈氣,或者說,這里根本沒有靈氣。
這才是最要老命的。
如果能夠吸收靈氣,哪怕丹田破損,沈富貴腦海中也不乏關于修復丹田的一些功法。這之前,只要修煉出一絲神識,就可以在儲物戒中找出丹藥調理。
現在,既不能吸納靈氣調理身子,又沒有藥物、丹藥。
「噫?藥物?看來只能這樣了……」
沈富貴自言自語道。
看此處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傳送到了何處,不過幸虧是傳送到了森林邊緣地帶。
沈富貴環顧四周,心想,隨著世界各國對環境治理意識的加強,地球上植被越來越廣,動物的棲息地也越來越多,形成了你退我進的局面。
此時,如果冒出一頭狼或者鬣狗什麼的,沈富貴絕對被吞的皮都不剩。
不過,現在只能尋找野外的藥草來治療身上的傷勢。
「嗤!」
沈富貴稍微動了動身子,一陣鑽心的痛襲來。
以莫大的毅力,掙扎著身子挪到了一顆大樹下。僅僅五六米的距離,沈富貴可是挪移了半個小時。
沈富貴虛月兌的靠在大樹上,只是為了大樹邊上一棵叫「延胡索」的藥材。
延胡索以塊睫入藥,有活血散淤、利氣止痛的功能,主治心月復腰膝疼痛、跌打損傷、淤血作痛等癥,是一味傳統的止痛藥。
這株草藥,以沈富貴的眼光看來,足足有百年的藥齡,如果放在當今的世俗中藥材市場,賣個幾百萬是輕輕松松的。
喘息了良久,沈富貴將塊睫在身上搽了搽,然後就塞進嘴里咀嚼著。
苦澀不堪的草藥味,充斥著口腔。
沈富貴艱難的一點點往下咽。
半個小時之後,沈富貴終于將拳頭大小的兩塊塊睫草藥吃完。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沈富貴感到月復中一股非常溫和的氣息開始向整個身子傳遞。
延胡索自帶有活血止痛的功效,這株百年老藥如果能夠配套其他藥材入藥、煎服,沈富貴身上的傷勢會好的更快,但現在只能一切從簡。
更何況,生吞草藥對身體也會產生一定的副作用,不過,此刻為了以活命只能從權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沈富貴終于能夠扶著大樹站起來了。
沈富貴撿了根二米長的干樹枝,差不多嬰兒手臂粗細,當做拐杖使用。
「剛才的動靜太大了,得趕緊挪個地方!」
看了看眼前的山勢,往上走是四五千丈的高峰,以他目前的體力肯定不行。
而往下,是一條大峽谷,那里有水有草……
沈富貴拄著樹枝,往大峽谷下方走去,山路非常陡峭,給他行走帶了很大的困難。
樹大林茂,即便大白天也是一片幽黑,絲毫光亮沒有,仿佛直通九幽黃泉一般。
一路上,沈富貴一手抓著藤蔓,一手拄著樹枝,不時地又滑倒在地。
才走出了幾十米,沈富貴足足摔了十幾跤。
幸虧茂林之中枯葉眾多,摔著也不疼。
「呼呼……」
沈富貴一坐在一顆大樹下,喘著粗氣。
「鬼老天,偌大的樹林怎麼還這麼熱?」
沈富貴背靠大樹,將濕透的夾克衫月兌了下來,用衣角當扇子。
「噫!'
這時,應該是上午九點左右了,一縷陽光從樹叢中折射下來,沈富貴不經意間抬頭一看,嚇了一跳。
「兩個太陽?」
從樹葉縫隙間往天上看,天空居然有兩個太陽?
「難道是在做夢?」
沈富貴輕輕地咬了下舌頭。
「嗤!」
很痛,這不是夢!
「難道……這里不是地球?」
沈富貴悚然而起,舉目四顧,希望能夠從蛛絲馬跡之中驗證自己的推測。
這一刻,沈富貴再也沒心思坦然的坐著了。
三個小時之後,沈富貴終于走出峽谷。
只見眼前一片猩紅色土地上,一個巨大黑影一閃的從上空飛掠而過,一副驚慌逃遁樣子。
而就在此黑影剛飛過沒多久,天邊密密麻麻的黑影閃動,並且以扇子形向這邊包抄過來。
靈力全失的沈富貴,此時可不敢冒頭,而是找了個土堆邊上一個凹坑,整個人躺進去以後,流沙般的浮土蓋住了整個身子,只留一雙眼楮注視著天空。
前面逃跑的是一只禿頭黑羽的猛禽,翅膀張開足足有數十米之多。
後面追逐的數十只是一群像鷹一樣的飛禽,以沈富貴的見識,從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鷹類猛禽。
這些鷹類飛禽,雖然比之前面的那頭禿頭黑羽的猛禽只有三分之一大小,但架不住數量上的絕對優勢。
「α β γ δ ε……」
「?╳♀♂∞ㄨ……」
沈富貴听到了飛禽之間互相謾罵的鳥語,卻完全不同于地球的鳥類語言。
「#&@\ ?」
沈富貴郁悶的低聲自語。
後面追逐的飛禽仗著身子小靈活的優勢,不多一會兒就完成了包圍。
隨後就是一場血腥的圍殲。
眼見逃無可逃的禿頭猛禽,不禁做出了同歸于盡的打法。
它那數十米的翅膀一扇,一道猶如超級台風吹過,把後面追逐的鷹類猛禽吹落在地。
但繼而更多的飛禽一擁而上。
或許,禿頭猛禽每扇一次必須花費大量的精氣神。
當數十道過後,它的行動明顯不如開始那般靈敏。
一只個頭稍大的飛禽,看樣子是飛禽的領頭。它乘這個間隙間,一個猛啄,在禿頭猛禽的脖頸之處撕下了一條五六米長的皮膚。
鮮血淋灕,讓追逐的飛禽群更加興奮,它們一擁而上,轉眼間滿天下起了羽毛雨。
禿頭猛禽大怒,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壯烈,轉身沖進了飛禽群。
它以自身被不停地撕下一叢叢羽毛和一片片皮膚為代價,用尖銳的利爪撕開了幾只近身飛禽的翅膀,用鋒利的長嘴,啄開了靠的最近一頭飛禽的頭顱……
最終,在付出五只飛禽死亡的代價之後,禿頭猛禽被琢的只剩下一個殘缺的身子骨架。
剩下的幾十只飛禽只只帶傷,但卻氣勢高昂。在一陣盤旋之後,乘勝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