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節 嫖客失蹤的真相

沈約臉色改變,讓聶山不安,花嬌見狀,冷笑道,「怎麼了,沈公子編不下去了?」

沈約回過神來,轉望聶山道,  「聶大人應該知道最近京城出現了許多男子失蹤案?」

聶山不明白沈約的意思,沉吟道,「听聞失蹤的男子,多是在逛青樓後神秘消失的。」他對那些人並沒有什麼惋惜之情。

雖說在這個年代逛青樓是風尚,但聶山對此並不贊許。

沈約看著花嬌,「你不是真正的花嬌,  對此事自然不知。」不等花嬌說什麼,沈約已道,  「真正的花嬌卻知道念奴嬌的很多女人不是她們自己。」

聶山發懵,忍不住道,「難道說,念奴嬌很多女人,都如眼前的花嬌一樣?」

他雖不知道高科技,不過還會類比。可想到「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之語,不由暗自惴惴,在他看來,花嬌等人自然算是妖孽,這些妖孽齊出,難道說大宋真的……

沈約點點頭,「不錯,那些女人顯然也是和這個花嬌一樣,成為了實驗體。」看著有些不安的花嬌,「那應該是你的姐妹?」

明教對男女平等對待,  而跟隨方臘起義的,著實有不少女人。

花嬌半晌才道,「我不清楚。」她多少有了些迷惑。

聶山暗想,  那你這女人都知道什麼?

他見花嬌方才動手,卻對沈約無可奈何,看出沈約要拿下花嬌不是難事,按照他的規則,自然先將花嬌拿下,嗦什麼。但見沈約仍有耐心,終究不好多說什麼。

沈約內心凜然之意更濃。

在「李實」對他出手前,他的危機感就是不停的加重,到面對花嬌的時候,等想到琴畫書棋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警惕。

對方的反擊比他想的更要凌厲!

無間地獄幾字隨即閃過他的腦海。

琴畫書棋會引發無間地獄?

沈約迅疾做出這個判斷,眼皮微跳,微吸一口氣道,「你不清楚,那我給你說清楚。你們每個人的復活,都意味著另外一條生命的消亡。」

「你撒謊!」花嬌怒斥道,但聲音微有顫抖。

沈約發現花嬌的微妙改變,沉聲道︰「你也想到這點了,是不是?但你一直拒絕深想,  是不是?明教教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做法?」

他看出明教宗旨對眼前這女人影響極深,  遂用明教教規來讓對方清醒。

等不到花嬌回答,  沈約繼續道,「和你們定下契約的人不是想復活你們,他們只想改造世人,他們的實驗,需要大量的實驗體。」

五龍兩字隨即閃過沈約的腦海。

琴畫書棋,無間地獄,然後是五龍……

沈約看到黑暗中那條閃亮的線索,倏然扭頭向窗外看去。

窗外沒有任何異樣。

聶山卻被嚇到,立即出門道,「有什麼異常?」

眾衙役膽顫心驚,面面相覷道,「有什麼異常?」他們心道,最異常的就是仵作房了,沈約和一個冤鬼說個不停,難道是要做個驅鬼先生嗎?

聶山暗嘆,只能自己觀察四周,同樣一無所獲。

沈約緩緩回頭,再道,「念奴嬌的女人自然不能盡數成為他們的實驗對象,那樣一來,念奴嬌也不用開下去了。如此一來,要獲得實驗對象,就要從嫖客身上下手。」

他將一切貫穿,明晰道,「嫖客多是生性風流,死活難有人理會,哪怕報案,以開封府眼下的能力,也少有人認真調查。」

聶山正從門外走入,聞言略有慚愧,他們的確對此案不算上心。

沈約接著分析道,「可武大郎從花嬌口中知道念奴嬌的異狀,又話于呼延通听,呼延通找到花嬌,詢問此事卻是讓他們警覺,因為他們知道呼延通和我的關系。呼延通若是將發現的秘密告訴我,我肯定會發現他們正在加速改造汴京眾人的計劃。」

屏幕前的都子俊臉色鐵青。

成議員反倒嘆口氣,「你是對的,我們先發制人是正確的。所有的變數,你都準備好應對了嗎?」

都子俊微微點頭。

沈約越說越是心驚道,「于是他們先發制人,讓呼延通變得神志不清,然後殺了花嬌。但呼延通為何下手那般殘忍?」

聶山也有這個疑問,從驗尸報告來看,呼延通殺人的時候是沒有人性的。

沈約略有悲涼道,「見到了你,我才想通了原因。」

花嬌反問道,「你當然會把原因推到我的身上?」

沈約喃喃道,「不是推卸責任,而是事實如此。你方才嚇暈眾人的手段,想必在附體花嬌的時候,也出現過。」

花嬌微凜。

「那時候呼延通神志昏迷,在你轉化成花嬌的時候,讓花嬌看起來像個怪物,這才讓呼延通拼命反擊。」

沈約腦海中重現呼延通動手的那一幕,那是一場詭異駭人的交手。

聶山听到這里,內心凜然,暗想如果昨晚花嬌真的變成方才那怪模樣,不要說喪失理智的呼延通會下死手,哪怕呼延通清醒,恐怕也是要拼命還擊。

「你的附體,造成了花嬌的死亡。」

沈約看著很是不安的花嬌,「因此造成花嬌死亡的有兩人,你和呼延通。」

花嬌沒有反駁。

很多事實,並沒有那麼復雜。

沒有泯滅良心的人,終究不能反駁那血淋淋的真相。

「但你們又都不是凶手。」

沈約嘆息道,「你們只不過是個棋子,被人擺布的棋子。」

「那做過的錯事就可以不改,殺過的人就可以視而不見?」聶山突然道。

他用的是花嬌質疑沈約的原話,如今說來,倒是極為辛辣的諷刺。

花嬌臉色更是難看,不恐懼,反倒有些悲哀。

明教是為了救眾生于苦難,但她的復活,卻害了一個女人。

沈約輕嘆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花嬌,呼延通不過是為了妻兒,為了兄弟想要查案,他和你一樣,都是可憐人。」

「我不是可憐人!」花嬌一甩頭發道。

沈約盯著花嬌,看得到她內心的倔強。

很多時候,認錯看起來不難,但認錯就是否定自己以往所做的全部意義,若非大魄力之人,本難做到。

「你是不是可憐人,你自己決定。」

沈約緩緩道,「但呼延明心本是無辜的孩子,你若還有絲毫良心,難道會對她的苦痛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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