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步步高升

汪景琪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忽然還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問道︰「先生你貴姓?屬相?」

我只好告訴他,我姓李屬龍。

這汪景琪更開心了,連連拍手︰「大吉大利!先生跟我太相合了,這事兒就是個好開端啊!那我就不瞞著你了!

大師見笑——我呢,平時對測字玄學非常感興趣,我信因果,也信命!是這樣的,我是木命,有水則發,你說那個涼字,三點水少一點,水少了不吉利啊!」

我這才算是明白過來,改成了「浪」字,水就多了。

以此類推,什麼「冷」字,「冰」字,都因為少水不吉利,要改成「非熱」,圖四點水。

而「切」字是砍伐的意思,木最怕砍伐,所以不吉利,不能用。

而我姓李,木下有子,那是樹木繁盛的意思,屬龍就更好了,管行水的,難怪他這麼待見我。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嘆為觀止,跟著這個汪景琪做事兒,感情還得學會這種密語,怪辛苦的。

那幾個下屬一看我們就是「大師」,也不跟剛才那麼凶神惡煞了,其中一個戴圓眼鏡的連忙說︰「大師此言差矣,不辛苦——汪哥的忌諱,那就是大家的忌諱,汪哥蓬勃發展,大家都能跟著沾光。」

這句話又是「蓬」(木要有草襯,更顯繁盛)又是沾(帶水),把這個汪景琪听得是眉花眼笑的,說還是小湯有覺悟。

原來這個圓眼鏡馬屁精姓湯,不僅帶著水(念成shang的話,是水流大而急的意思),而且做事兒又會逢迎,看來準能跟著汪景琪混到個好前途。

進了大樓,只見里面不管地毯還是窗簾,也是一整片綠色,跟進了森林一樣——木有綠方旺,可想而知。

程星河低聲跟我說道︰「要想生活過得去,身上總得掛點綠,是這個意思吧?」

就你懂得多。

不過細看之下,這個汪景琪還真對玄學沒少下功夫,樓梯應該是新改動過的,台階底下刻著不少的蛋糕圖案——沒听說過辦公大樓這麼裝修的,萌中透著怪。

啞巴蘭問道︰「哥,這啥情況,這台階是從蛋糕店弄來的?」

那可不是,這是取了「步步高升」的意思,每天都踩著「糕」往上走,這不是求吉利嗎?

汪景琪听見我這麼一說,更高興了,連聲說我是他的知己,簡直是相見恨晚,一會兒一定得喝幾杯酒。

上了汪景琪的辦公室,里面就更別提了,郁郁蔥蔥養著很多植物,長得全挺好。

我一尋思,就問道︰「是不是你上了這個地方來辦公,運勢就開始有所下降?」

汪景琪立馬緊張了起來︰「還真是這樣!先生你可太神了——是不是我這辦公室里,哪里犯了忌諱了?」

這一點他可能就不懂了,就算他的命數跟木有關系,可風水上講究「花旺人不旺」,你的植物養的多,又過于繁盛,那花木的陰氣蓋過了活人的陽氣,你還想著有什麼好運氣?

汪景琪一听,尋思了半天,連連點頭,說自己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見了真正的高人,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著就讓那幾個下屬把那些花木趕緊搬走。

等一些比較大的西洋橡皮樹,吊珠茉莉被搬走了之後,辦公室里瞬間耳目一新,一開窗戶,立馬就有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連汪景琪自己也感覺出來了,驚喜的說著見效也太快了吧?那種郁悶的感覺一下就疏散了,人也精神了。

工作的地方和住的地方,其實越開闊越好,沒有多余的遮擋,人才會精神,這麼說著,我趁著這個地方光線很足,就想望一望這個汪景琪的氣。

但馬上,我就覺出來了,這里四周圍纏繞的,竟然全是邪氣。

像是……有很多的死人!

程星河不用我說,湊過來就低聲說道︰「七星,這地方不干淨,剛才花木在這里遮掩著,沒怎麼看出來,一挪走,媽的,好多死人。」

好多?我頓時也有點納悶——這是個辦公大樓,天天都是來來往往的人,何況他們這種當權的人,手底下有「印」,是帶著正氣的,所以古代的官衙,監獄,都很少鬧鬼,這里怎麼會有死人,還那麼多?

我就問程星河,那些死人什麼打扮?

程星河答道︰「一個比一個寒酸,身上破破爛爛,全是窮鬼。」

窮鬼?

那會跟踩背的大腳印子有關嗎?

程星河剛想幫我跟窮鬼們打听打听,忽然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就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

我們回頭一瞅,跟來的人四目相接,頓時都給愣住了。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來的也不是別人,竟然是上次開著小黃車,跟我們撞上的貂裘女!

貂裘女還是穿著貂裘,但是貂裘下面,是一圈密密實實的紗布——上次白藿香說她肩膀上有東西,估計上醫院給包扎了一下。

而她一瞅見我們,頓時也愣住了,沖過來一把就將我給揪住了,厲聲說道︰「你這個肇事逃逸的王八蛋,好哇,你還找到我們家來了,那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你房子賣了沒有?賠我的車!」

而這個女的一靠近,我發現她災厄宮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重了,原來昨天的事情還不算倒霉——真正的大劫難還沒來呢!

「你還敢看我,色眯眯的,你有什麼資格看我?」那女的跟個吃人夜叉似得,揚起了留著長指甲的手就要撓我︰「看我不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當泡踩!」

汪景琪一瞅,立馬伸手就把那個女的給架住了︰「迪奧,你這是干什麼呢?這可是我請來的貴客!」

那女的一听,頓時一愣︰「爸爸,你老糊涂了,請這麼個玩意兒來干什麼?」

臥槽,我說怎麼昨天這個女的說什麼,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感情,她是汪景琪的女兒?

汪景琪一邊盡力把貂裘拽遠,一邊說道︰「你這孩子,有話好好說,怎麼直接動手呢?」

貂裘氣不過,摔開了汪景琪的手︰「爸爸,你又讓什麼江湖騙子給坑了吧?就憑著這幫有賊心沒賊膽的敗類,還貴客呢,我不管,你現在就叫小湯他們把他們揍一頓,打出黃子來才算給我出氣!」

原來貂裘今天上辦公大樓來,就是為了之前的事情,讓汪景琪找到我們報仇,沒成想大千世界就是這麼冤家路窄,竟然正踫上了我們。

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汪景琪一個勁兒的嘆氣,做了半天的和事佬,兩邊央告,要把我和貂裘的關系給調解好,我心說還真沒見過這麼嬌慣孩子的——快趕上模龍女乃女乃了,簡直跟上輩子欠她的一樣。

貂裘白了我們一眼,大喇喇的就坐在了椅子上,冷笑著說道︰「行啊,那姑女乃女乃就親自看看,你能怎麼給我爸爸治療這個疑心生暗鬼。」

汪景琪沒轍,只好央求我們別跟她置氣——她年輕不懂事兒。

程星河忍不住說道︰「年輕?她比我們還大幾歲呢!不是我說,這就是從小沒教育好。」

汪景琪擺了擺手,一副腦仁疼的樣子︰「這我也沒法子。」

這種貴人往往忙于工作,屬于對孩子的教育,跋扈也很正常。

而汪景琪弄明白了我們的意思,楞了一下,連忙說道︰「不不不,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這孩子不是我親生女兒。」

程星河頓時露出一臉八卦,低聲說道︰「厲害了,還真給自己弄了點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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