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滬北老狼是田教授的學生,而且師生關系不淺。
白手把田教授列為懷疑對象,而且是唯一的。
對這件事的處理,最終白手選擇到此為止,心甘情願的吃一個啞巴虧。
余文杰憤憤不平,李教授也是。
但大家經過思考,都認為白手是對的。
這種事沒有證據,沒有當場抓獲,是很難繼續進行下去的。
報警也是一個選項。
但白手必須為參事二室考慮,為楊副主任著想。參事二室已經出了一個白天明,再查出一個田教授,參事二室將會聲譽掃地。
這對楊副主任也將是沉重的打擊。
不久,白手點將鄭太行。
鄭太行私下說動那家網吧老板,悄悄的辨認田教授。
網吧老板也挺配合,找來當時在網吧上網的另外三個人,也在暗中辨認田教授。
他們一致認定,那天大清早去網吧發文章的人正是田教授。
白手如獲至寶。
但白手沒把這些情況告訴余文杰和幾位教授,他只告訴了小朱。
因為小朱本來就知道了這件事。
中午在食堂吃飯,白手一個人一桌,小朱端著盤子湊了過來。
「白參事,你打算如何收拾這只田鼠?」
因為田教授姓田,又長得賊眉鼠眼,所以小朱給田教授起了一個田鼠的外號。
「慢慢收拾,有機會再收拾。」
小朱低聲說道︰「白參事,我替你揍他一頓。」
白手瞪了小朱一眼,「臭小子,你敢亂來,我就收拾你。」
小朱嘿嘿一笑,「我就想幫你一把。白參事,你就瞧好吧。」
最近白手幫了小朱兩件事,小朱想報答白手,卻苦于沒有機會。
一是小朱升了一級,工資長了兩級。小朱當時不知道,後來余文杰告訴他,是白手跑到楊副主任那里要求的。
參事二室以前有兩個公務員,小林走了,只剩小朱,相當于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小朱勞苦功高,理應獎勵。
二是小林的妹妹大專畢業,想進銀行工作,白手幫她進了申城銀行。
其實,小朱想搞事,白手樂見其成,只是希望他掌握分寸。
小朱不傻,知道大事不能搞,小事搞搞沒有問題。有問題也不怕,有白參事和楊副主任兜著呢。
于是,一個惡作劇就誕生了。
今天田教授也來上班,整個下午都待在他的辦公室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麼。
臨近下班時,小朱出去一趟,並很快返回。
只見他鬼鬼祟祟的,躡手躡腳的貓著腰,來到潘教授和田教授二人合用的辦公室門邊。
幾塊西瓜皮,被放在離門約半米的地上。
然後,小朱自己溜之大吉。
小朱鬼賊鬼賊的,今天潘教授沒來上班,里面只有田教授一個。
五點半,下班時間。
田教授從辦公室出來,先邁右腳,再邁左腳,左腳正好踩在西瓜皮上……
小朱對田教授太了解了。
田教授外貌不怎麼樣,但卻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雖然高度近視,走路卻總是昂首挺胸,目視前方,從不看腳下。
田教授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離開辦公室時,從來不會想起來關門。
田教授走路也有一個特征,就是腳尖先落地,腳後跟後落地,與常人有所區別。
小朱的惡作劇,簡直就是給田教授量身定做的。
田教授的左腳踩在西瓜皮上,西瓜皮打滑,讓他頓時失去了重心。
只有一點小朱想錯了。
田教授的身體沒有往後傾倒,而是頑強的搖晃了幾下後,重重的朝前方撲倒而去。
但也很巧,田教搖那張瘦臉,正好撞在了會議桌的桌沿上。
確切的講,先撞上桌沿的不是田教授的臉,而是他那付老是松松垮垮的近視眼鏡。
眼鏡先碎,接著才是臉撞桌沿。
然後,當然是田教授的一聲慘叫。
白手、余文杰、吳教授和劉教授四人,從四面八方跑來,把倒在地上的田教授扶起來。
老臉掛花,眼鏡碎片扎在正面臉上,至少有五塊碎片扎破了臉。
還有老牙兩顆掉落。
左邊的嘴角,不知是撞的還是碎片扎的,早已鮮血淋灕。
余文杰和兩位老教授不懂急救,慌了手腳。
白手雖然不懂,但他膽大,內行似的迅速進行了一頓操作。
一邊急救,白手一邊吩咐余文杰,趕緊打電話呼叫醫務室來人。
田教授嚇壞了,說不出話來,兩行熱淚卻滾滾而下。
醫務室的人還好沒有下班,一個醫生一個護士,二人聞訊而來。
經過醫生的一番救治,田教授終于哭出聲來。
白手這才松了一口氣,退到一邊,說能哭了,表示已經沒事了。
余文杰和兩位老教授差點笑出聲來。
醫生說,還要送醫院檢查。
大家不願陪田教授去醫院。
醫生和護士擔負起護送田教授去醫院的任務。
他們走後,余文杰揚眉吐氣,大笑不已。
余文杰是沖著白手笑的,他以為這是白手導演的杰作。
白手知道余文杰的意思,他搖著頭說道︰「這不是我干的。」
余文杰哦了一聲,「對不起,老白,那應該是小朱干的吧。」
吳教授和劉教授互相看了看。
白手看著余文杰說道︰「老余,我親眼看到,小朱有點私事,所以提前下班走人了。」
余文杰愣了一下,「噢,對對。小朱提前下班走了,我同意了的。」
吳教授笑著點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劉教授笑著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統一了口徑,大家各回各家。
白手在回家的路上,打電話給小朱,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陣。
第二天上班,從醫院傳來了消息,田教授傷勢較重,需要住院治療。
這事整得有點大。
因為田教授報了警,還直接指證,這事是白手干的。
白手當然不怕。
小朱卻怕得要命。
但白手告訴小朱不要怕,因為沒人看到他「作案」,只要他咬緊牙關,就查不到他頭上去。
小朱想想也對,昨天他「作案」後開溜時,大樓的監控系統正在維護,暫時停止使用,沒辦法留下時間這個證據。
再說了,現在田教授指證的是白參事,還沒查到他的頭上。
警察來之前,楊副主任先約談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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