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後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上海浦東機場。
白手、韋立和姚晨三人前來接機。
韋立沖著姚晨笑道「小晨,你媽面子真大。白大老板幾乎不出門接人,在我的印象中,你媽是第一個。」
姚晨笑道「韋姨,我敢保證,這也不是最後一次。」
「那你知道為什麼嗎?」韋立問道。
「原因有二。因為我叔怕我媽,因為我叔更怕我,咯咯……」
倆女人取笑白手。
白手八風不動,因為他深深的記得孔老夫子說過的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韋姨,我想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你問,姨知無不言。」
「你說,我可以打我叔的主意嗎?」
韋立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從理論上講是可以的。他三十七,你三十。他未妻,你未嫁。嗯,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實際上呢?」
「嘻嘻,你機會不大。」
「為什麼呀?」
「你一口一個叔的,你們差著輩呢。」
「噢……對,對對。」
姚晨沖著白手說道「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哥。」
白手繃著臉不張嘴。
「哥,哥……」姚晨叫得歡。
韋立笑得不行不行的。
白手戴上墨鏡,面無表情。
「哥,行不行,你都給句話麼。」姚晨施展撒嬌,抓住白手的胳膊又拉又搖。
白手終于開口。
「小晨,你談過幾次戀愛?其中在國外有幾次?」
「這個……這個是。」
白手淡淡一笑,「大小姐,你搞搞清楚,這是在中國。」
韋立補了一句,「這是白老板出的必答題。」
「好吧,我談過九次戀愛。其中在國內時一次,在國外有八次。」
「你在國外待了幾年?」
「整整十年,我大學還沒畢業,我媽就送我去留學了。」
白手點著頭噢了一聲,「這就是說,平均一點二五年談一次戀愛。也就是說,你在國外期間,幾乎就沒有空窗期。小晨,這充分說明,你的情感世界豐富多彩。」
姚晨明白了白手的意思,「哥,你比我更厲害啊。你雖然沒有結婚,但你從不缺女人。更有甚者,你還有幾個孩子呢。」
白手笑了笑,「我是一個壞人。」
姚晨咯咯笑道「在這方面,我也不是好人,咱倆半斤八兩,不正好麼。」
白手聳了聳雙肩,「再次提醒,這是在中國。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
姚晨喊道「姨,他大男子主義,他這是什麼道理?」
韋立微笑道「這是他最大的毛病。小晨,你只有消滅他的大男子主義,你才有讓他把你當妹的希望。」
「哼,我一定努力,我要把上海灘最帥最有錢的男人變成我的男朋友。」
說罷,姚晨自己也笑了。
韋立瞥一眼白手,含笑道「確實帥。」
白手驕傲的直了直腰,「唉,扔下三十奔四十的人了,帥字太奢侈了吧。」
「小白,你這個年齡的男人最帥。」韋立說道。
「好吧,那我繼續耍帥吧。」
九點四十,從哈爾濱飛來的班機晚十分鐘落地。
黎姿揚的出場,讓白手吃驚,也自愧不如。
白手出門,頂多就帶上幾個姑娘,或兩個或四個,但盡量做到低調。
前呼後擁的黎姿揚,身邊至少有十五個人。
白手眼尖,確實有十五個。
十個男的五個女的。
兩個助理兩個秘書,十個保鏢,還有一個,白手後來知道是管家。
管家與助理和秘書是女的。
黎姿揚一身貴婦人打扮,雍容華貴,珠光寶氣,氣質逼人。
女士優先,黎姿揚先與好朋友韋立擁抱寒暄。
接著,黎姿揚與白手擁抱,大大方方。
但擁抱完畢,黎姿揚摘掉白手的墨鏡,咯咯笑道「弟弟,十年不見,你越來越帥了。」
白手也會說話,「這位美女,你今年是三十歲呢,還是三十歲呢。」
黎姿揚嬌笑不已。
笑過之後,黎姿揚沖著一幫手下說道「都看好了。這位是我妹妹,我最好的妹妹。」
「這一位,你們都擦亮眼楮看仔細了,並記住了。我最好的弟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誰要是欺負他,就是欺負我黎姿揚。誰要是欺負他,我就把他……弟弟,下面應該怎麼說來著?」
白手笑道「扔到黃浦江里去喂魚。」
黎姿揚點點頭,冷哼了一聲,「都記住了沒?」
一幫人齊應,「記住了。」
場面做足了。
白手和韋立,一左一右,陪著黎姿揚出機場。
六輛轎車,除了第一輛是白手的那輛奔馳,其余五輛都是姚晨找來的。
奔馳車上沒有司機,白手當仁不讓。
黎姿揚沒讓姚晨上奔馳車,她和韋立在後排並肩而坐。
白手把車開得又慢又穩。
韋立笑道「黎姐,整個大上海,能讓白老板當司機的,你是唯一的一個。」
「咯咯……弟弟給姐姐開車,理所當然嘛。」
「嘻嘻……一次可以,兩次及兩次以上就不行了。」
「我雇他。」
「你出多少?」
黎姿揚笑著問道「小白你說,給我當司機,我需要付你多少工資?」
白手笑笑不說話。
黎姿揚笑道「韋立,我回到上海,要先與你約法三章。」
「你說。」韋立依然淡定,與黎姿揚的熱情奔放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這十年不在上海,咱弟弟都歸了你。我現在回來了,咱弟弟你得給我。」
韋立微笑著點頭,「我沒有問題,你拿去好了。」
黎姿揚伸手,在司機座的靠背上拍了拍,「听見沒有?」
白手還是笑而不答。
女人們,大多是感性動物,白手不計較。
車到鐵路廣場。
黎姿揚一行暫住鐵路賓館,包了整整兩層,為期一年。
鐵路賓館就在騰飛大廈旁邊,看來在白手面前,黎姿揚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進賓館到了黎姿揚的房間。
黎姿揚讓白手和韋立坐下,再屏退左右,只讓姚晨留下。
「小白,從今以後,你我要成為同行了。那個以前的帳,你我要算清楚。」
白手微笑了一下,「黎姐,咱們的帳不是算清楚了嗎?」
「不,是我欠你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