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他們回到上海，是九月五日上午。
沒有休息，白手直接回到公司上班。
老顧和鄒月芳兩口子，還有小于和尹伊然，也已經從溫林市回來上班。
梁兵和牛金寶他們的案子，後天就要開庭審理。
白手只是牽掛，其實該做的工作，老余和老肖他們已經做了。
這段時間，最忙的是袁妙可和她的律師事務所。
听說白手回來了，袁妙可趕來向他匯報。
「老白，基本上定下來了。」
白手不懂，「什麼基本上定下來了？」
袁妙可說道︰「牛金寶把主要責任扛下來了，可能會判重一些，而梁兵會判輕一些。其他二十八個，約一半緩刑。另一半，一部分一到三年，一部分三到七年。」
「牛金寶大概多少年？」
「以目前看，大概十二到十五年，我們爭取十年。」
白手嘆了一聲，「老牛啊，這輩子算是交代了。」
「牛金寶很後悔，他說是他害了大家，特別是對梁兵。牛金寶和梁兵二人，恰好私交甚好，經常在一起喝酒。所以他對我說，是他害了梁兵。」
白手點了點頭，「妙可，辛苦你了。所有的費用，等案子結了我再給你。」
「你我還說這個干嘛，我走了。」
真如袁妙可所說，九月七日的案子審理，牛金寶判得最重，有期徒刑十二年。
對整個案子，白手沒有出面活動。
但對牛金寶，白手還是親自活動了一下。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要到外地服刑，經過白手的活動，牛金寶得以留在上海服刑。
其他二十八人，三個七年，五個四到六年，七個一到三年，十三個判了緩刑。
最出人意料的是梁兵。
梁兵否認自己指揮搗毀四通建築公司總部，牛金寶主動承認是他指揮的，他是事發後才向梁兵報告。
但梁兵知道後卻並沒有制止，罪責難逃。
鑒于梁兵能投案自首，主動交代，他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
沒有人上訴，這也是白手的安排，他通過袁妙可和其他律師告訴了大家。
案子結了，但白手還有得忙。
牛金寶等十六個人，在上海的監獄服刑，白手一個一個的探監，勸告大家安心服刑，爭取早日出來。
特別是牛金寶。牛金寶老婆和大兒子，原來也在公司里工作，白手現在讓他們母子回家，去龍山開發公司上班。
十三個判了緩刑的員工，按規定在緩刑期間，不得離開上海。
巧的是，這十三個人也都來自溫林市。
經白手爭取，司法部門同意，這十三人交由溫林市司法局監管。
這十三個人也都安排在龍山開發公司上班。
梁兵是上海人，哪里也去不了。
梁兵在緩刑期間，肯定不合適當副總經理。
白手讓梁兵當保安部副主任，兼騰飛大廈管理部副主任，專門負責內勤和後勤，不用拋頭露面。
當然，待遇與原來一樣。
快到國慶節時，白手才有了一點空閑。
聲譽損失，人員損失，經濟損失，白手是損失慘重。
為此，白手讓老肖出面，對公司上上下下進行了一番整頓，防止斗毆事件重演。
老肖也不手軟，除了處分了幾十個人，還直接開除和解聘了十一個員工。
總的來說，經此一案，白手更加低調了。
不過，在某個人看來，白手的得大于失。
這個人是雙石公司的老板黃石。
從原四通公司分裂出來的三個人，黃石、陳侖和施海陽，黃石是最理智的人。
人認識人，需要一個過程。
來到上海，黃石除了事業，也在尋找真正的朋友。
事實證明，施海陽不能當朋友。這家伙是有事才會想起你，而沒事的時候，你連人影也見不到。
陳侖更不能當朋友。這家伙現在是利益至上，把利益放在朋友前面，為了利益可以放棄朋友。
通過兩家公司的沖突，黃石也看到了人心向背。
同行的評論，幾乎是一邊倒，基本上都站在白手這邊。
可見白手在上海灘的地位之高。
不管四通公司如何發展，都難以撼動白手的強者地位。
這樣的人才值得成為朋友。
黃石還是那樣，主動來看望白手。
「老白，我對你表示慰問。」
白手微微一笑，「老黃，你慰問過陳侖了嗎？」
「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我信。」白手點了點頭。
黃石說道︰「實話實說。自從你們兩家沖突後，我當了一回中間人後，我與陳侖就沒有再聯系過。他沒有聯系我，我也沒有聯系過他。」
「咦，這什麼情況？」
「我批評了他。大概是他認為我站在你這邊，再加上他受他老婆的影響，所以我們就疏遠了。」
白手又是微笑，「老黃，我采訪你一下。你認為，四通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
黃石思忖著說道︰「你們兩家公司沖突，對雙方來說都是壞事。但相對來說，對四通公司全是壞事。我听說你們行業內部，都支持你騰飛公司。」
白手笑道︰「這是因為四通公司現在是龍頭老大。槍打出頭鳥，誰讓四通公司現在是出頭鳥呢。」
「總的來說，四通公司現在做大了，下一步就是做強。做強的具體標志，就是讓公司上市。所以啊，他們現在是求穩，不敢再折騰。因為要是再惹事，他們就上不了市。」
白手嗯了一聲，「有道理。對上市公司的要求非常嚴格，一切都要透明，不能有風吹草動。」
黃石說道︰「我搞到一份資料，是關于四通公司的。據這份資料，現在四通公司有五十億的流動資金。」
五十億？白手大吃一驚，「這麼多啊？」
「沒錯，是五十個億，這是他們會計說的。」
白手問道︰「老黃，這是為什麼？一家公司留五十億的流動資金，這不符合常理啊？」
黃石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只有一種可能。四通公司不僅想在內地上市，還想在香港上市。因為按照香港的規定，四通公司的規模還不夠大。」
白手還是不解，「可流動資金五十億，這還是說不通。」
「再分析的話，那就能產生一個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