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莉說自己是小女子的時候，一臉的驕傲和自信。
白手笑著說，「我絕對相信。」
看白手笑得有點壞，李茉莉也是笑著問，「哎，是不是在上海吃過女人的虧？」
「不是。」白手搖了搖頭，「極端的時候，女人比男人狠。凡自稱小女子的女人，一般都是狠女人。」
「你說對了。」李茉莉點了點頭，「老白，我一般不狠，但該狠時也會狠，狠起來確實讓男人害怕。」
「嗯，我看得出來。」
「你看得出來？」
「是啊。外表溫柔的女人，其實內心特別強大，尤其是干你們這一行的。」
「咯咯……可惜你沒有機會體驗得到。」
白手又是一陣壞笑。
「不，我體驗到了。上一次，還有剛才，我就體驗到了你的厲害。」
「呸，你又損我。」
說說笑笑，飯菜燒熟。
李茉莉拿來兩瓶茅台酒，「老白，你我一人一瓶。」
白手不怕喝酒，可他沒想到，看似柔弱的李茉莉，一瓶茅台喝下去，一點事都沒有，臉色毫無變化。
李茉莉還用挑釁的目光瞅著白手，「還能喝嗎？」
「當然。」
李茉莉竟然又去拿來了兩瓶茅台。
白手笑了笑，「家有美酒，取之不盡，不會是別人送的吧？」
「說對了，是別人送的。怎麼，懷疑我呀？」
白手直白的點了點頭，「茉莉，我怕你犯不敢犯的錯誤。」
「咯咯……放心吧。送我茅台酒的人，在天州市也算得上是個成功的民營企業家，但他是我的親弟弟。我喝的酒和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送的。」
原來是這樣。
二人推杯換盞，又各干了半瓶。
白手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吃相爆炸，一點也不耽誤。
李茉莉笑了。
「你笑什麼？」白手邊吃邊問。
「知道我第一次听說你，並且記住了你，是因為什麼嗎？」
「不知道。那時候，你是駐村干部，我是一個小農民，而且是個卑微的小農民。你我之間，怎麼也聯系不到一起。」
「咯咯……還記得馬蘭花嗎？」
「怎麼能不記得，她是我們村的婦女主任。要不是她，我的丑事也不會讓別人知道。噢對了，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
「她現在在市婦聯上班。」李茉莉笑著告訴白手，「就是馬蘭花告訴我，說村里有個小壞蛋，姓白名手。這個小壞蛋最大的特點是能吃，一個小屁孩，居然有兩個大人的飯量。」
白手也笑了，「這個臭老娘們。」
「于是我就記住了你，到後來，我對你有所接觸，我就比較了解你了。」
白手笑著點了點頭，「茉莉，那時候的你，是純真的，也是青澀的。但你有一個秘密，我也是知道的。」
「那時候的秘密？是什麼秘密？」
白手指了指李茉莉，「你那時候喜歡我。」
李茉莉並不否認，「那時你就看出來了？」
白手嗯了一聲。
「那你為什麼沒有反應？」
白手又笑了，「那時候怎麼可能呢？我窮得要死，你是鄉里的干部。一個天一個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這倒也是。」李茉莉點著頭說，「我承認，我偷偷的喜歡你。也許還是我的初戀，不，那就是我的初戀。」
「可惜了，要是現在，你就是我的了。」
李茉莉喝了幾口酒，「那麼，老白，你喜歡過我嗎？」
「喜歡過，但那只是夢想，或者叫幻想。」
「我是你的初戀嗎？」
白手搖了搖頭。
「那你的初戀又是誰呢？」
「童青青，你還記得嗎？我們一個村的，我們還是同學。她爸爸叫童九春，她媽媽叫周春蓮。」
「記得記得，听說她大學畢業以後，一直在南方工作。老白，你們沒有聯系嗎？」
「沒有，我已經快二十年沒有她的消息了。」
李茉莉斜了白手一眼，「還想她嗎？」
「不想，早就忘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到一起就走到一起，走不到一起，也無需強求。」
「嗯，說得好。老白，那你還想少年時的往事嗎？」
「還想，但最想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
「你和馬蘭花在龍頭灣洗澡的事。」
「咯咯……」
那件事，是白手的一個心結，至今揮之不去。
「那片樹林還在。」李茉莉看著白手說。
「那個龍頭灣還在。」
「咱們去看看？」
「你不怕，我就奉陪。」
說走就走。
「你行嗎？」白手怕李茉莉開不了車。
「小瞧人。」
李茉莉拉著白手往外走。
酒後開車，膽大包天。
車出宿舍區，白手看李茉莉有點不穩，沒讓她開車，而是換上了自己。
白手想事周到，考慮到李茉莉的車目標太大，他把李茉莉的車開到自己家。
白手自己開來的車就停在院子里。
「想得真周到。」李茉莉贊了一句。
換車後，還是白手開車。
出了市區，白手把車開得飛快。
大晚上的，通往工業區的公路上，迎面沒遇上多少來車。
「老白，你慢點開。」
「遵命。」
白手放慢了車速。
白手沒有說出來，他把車開得飛快，是防止有人跟著。
白手自己不怕，他可以天馬行空。
但李茉莉不行，她是體制內人，深夜和一個男人出來，不能讓別人看見。
車到市工業區附近，拐了個彎，駛上一條泥土路。
白手對這里太熟悉，因為這里就是曾經的白村。
沿著泥土路往前幾百米，白手把車停了下來。
「老白，那是你家。」
不錯，即使是在夜里，但借著月光，白手也能認出他曾經的家。
右邊是家，但只剩下一片廢墟。
左邊就是那片樹林。
李茉莉提醒白手，「這條路說不定還有人走，不能把車停在路上。」
白手有辦法。他下車往樹林里走了走，再走回來。
接著，白手發動車子，猛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了樹林。
然後，白手下車，李茉莉也下車。
白手牽著李茉莉的手，往樹林深處走。
很快的，二人來到河邊。
眼前就是龍頭灣。
「咱們游泳吧。」白手提議。
李茉莉蹲下，伸手試水，「水冷著呢。」
白手突然抓住李茉莉，再抱起她，輕吼一聲，把她朝河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