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寶的意見是,白手已多次放過姜超越,現在姜超越還不領情,白手不能再心慈手軟。
白手與李玉寶達成共識。
怨仇是難以忘懷的。當年李玉寶也吃過姜超越的虧,十幾年了都還藏在心里。
「老李,搞姜超越,需要你的幫忙。」
「見外了不是?搞別人我不一定參與。搞姜超越,你不讓我參與,我跟你急。」
說著,李玉寶席地而坐。
「老李,你先說說,用什麼辦法搞姜超越。」
李玉寶想了想。
「直接干,找個人下黑手,讓他躺一年半載。等他回來,公司早被他老婆吃掉了。」
「哎,這違法的。」
「要麼,把他干過的違法亂紀的事,全給他抖摟出去。我掌握著所有材料,應該能沉重的打擊他。但是,不一定能打垮他,因為保他的人不少。」
「這個辦法,確實打不垮他。」
「第三個辦法,就是從長計議,掐斷他與那些支持他的人的聯系。據我所知,有七家市屬企業和集體企業,一直在背後支持著他。支持方式是資金加項目。」
白手搖了搖頭,「這個辦法既難實現,也打不垮姜超越。」
李玉寶沉吟了一下。
「還有一個辦法。你我出面,支持白方圓,通過她,把姜超越趕出他的公司,再由她的人全面接管。」
白手思忖起來。
李玉寶知道,白手這個朋友,不僅心狠,也很心重。
他心里說道,這家伙,是要把我拖下水呢。
拍拍白手的肩膀,李玉寶說道︰「你我約法三章。我來開頭,但殘局由你收拾。」
「一言為定。」
白手終于點頭。
國慶節放假的第三天。
深夜。
姜超越和許麗英從酒吧出來。
二人都喝得有點高。
但姜超越仍然自己開車。
車剛跑起來,就發現剎車失靈。
才跑了幾百米,車撞到了行道樹上。
幸虧車速不快。
但二人都沒系安全帶,雙雙重傷昏迷,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醉駕出車禍,注意力都在這個方面,二人又昏迷不醒,剎車失靈這個情況暫時被放過去了。
白手得到這個消息時,已是凌晨三點半。
李玉寶干的太沒技術含量。
但李玉寶也夠狠,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充分證明他也不是善茬。
但也算干得漂亮。
不僅姜超越,還捎帶著把許麗英也干進了醫院,一石二鳥,戰果輝煌。
有李玉寶出手,白手樂得做個旁觀者。
至于收拾殘局,也不用白手出面,因為他有一個包玉庭。
白手用一個新手機號碼,與包玉庭通電話。
電話從凌晨三點半打到天亮。
打完這個電話,這個手機卡也被白手扔進了抽水馬桶。
包玉庭按照白手的吩咐,迅速的行動起來……
上午,白方圓以姜超越妻子的身份,以姜超越受傷昏迷不能視事為由,宣布接管超越建築工程公司。
接著,白方圓以公司代理董事長兼代理總經理的身份,聯系合作者、銀行、供應商和項目方,表示繼續合作加強合作的意向。
下午,白方圓召開公司高層和中層會議,宣布了一系列人事調整的決定。
白方圓早有準備,姜超越的親信都一網打盡,全部出局,全部換上了她的人。
最轟動的決定,是任命公關部代理主任包玉庭,擔任公司常務副總經理。
這誰也沒有想到,因為包玉庭以前太低調了。
包玉庭也顯示了他厲害的一面。
上任僅兩天,就撕毀了與中原地產公司和三陽公司的合作協議。
一切都在預設的軌道上進行,白手相當滿意。
但白手也有失算的時候。
三陽公司的新掌門人,居然是許麗英的母親、許老黑的前妻方玉玲。
白手真是大跌眼鏡。
但仔細想想,這也毫不意外。
方玉玲在牢里只待了一年半,出來已有兩年,一直在老家待著。
許家出事以來,許老黑病故,三個兒子殘的殘、坐牢的坐牢,已經人才凋零。
現在許麗英又出了事,眼看三陽公司已後繼無人。
方玉玲重新出山,既水到渠成,也是無奈的選擇。
對白手來說,方玉玲的出現,好壞難分,禍福難料。
好在在三陽公司,也有白手的人,他能隨時掌握三陽公司的情況。
一個星期多,方玉玲已完全掌控了三陽公司。
其他都很正常,只有一個變化,就是三陽公司不再與同行結盟。
同行五種關系,除了做對手,和井水不犯河水,還有結盟、合伙和合作。
方玉玲取消了結盟的戰略,意味著中原地產開發公司的巨大失敗。
中原地產有兩大盟友,超越公司和三陽公司。
失去兩個盟友,邱德銘幾乎成了孤家寡人。
十月底的一天,邱德銘在鐵路茶莊約請白手。
二人面對面坐著,一邊抽煙,一邊品茗。
「小白,我查過了,那事不是你干的。」
白手微微一笑,「虱子多了不怕癢,姜超越和許麗英的事,記在我頭上也行。」
邱德銘道︰「這事算過去了。姜超越廢了,醫生說,他下半生只能坐在輪椅上。白方圓跟他離婚了,公司也被白方圓拿走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有點慘。」白手給了三字評價。
「許麗英的下場也差不多。截肢了,也只能坐在輪椅上。老公和孩子都離開了,孑然一身。至于三陽公司,她更回不去了。」
「女人啊。」白手一聲嘆息。
「姜超越收買了申城銀行的宋小慧,企圖搞清你收購商品房的資金的來源。這事我知道,姜超越找我談過,我拒絕了,我不想與你開戰。」
白手笑著點了點頭,「這我知道。老邱,我知道你與此事無關。」
邱德銘繼續說道︰「我還有一事說明。小白,收買申城銀行副行長金麗姿,也與我無關。不過,我知道是誰干的。」
「申風公司的鄒真義。」白手說道。
邱德銘咦了一聲,「你已經知道了?」
白手笑道︰「我猜的。我結怨不少,但敢對我報復的不多。既然不是你老邱,那就是鄒真義了。」
這話說得有點那個。
邱德銘道︰「小白,你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