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遠和李春風與姚大秋和方寶山見面的地方,正是李春風和妹妹李春芽開的春風茶樓。
崔永遠與姚方二人沒有來往,但李春風與他倆卻有點交情,是牌桌上的麻友。
包間里,茶桌旁,姚大秋大大咧咧的問道︰「小崔,小李,你倆找我倆有什麼事?」
倚老賣老。李春風三十出頭,崔永遠三十六歲,姚大秋自己不過才四十一歲,竟敢叫人家小崔小李。
崔永遠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老姚,是有人委托我倆,給你倆帶一點東西。」
方寶山問,「什麼東西?」
崔永遠道︰「我們也不知道。」
姚大秋惱了,「耍我們啊,老崔。」
崔永遠一點也不惱,笑道︰「人家不許我們看。」
方寶山拍拍姚大秋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發火,「老崔,東西在哪里?」
崔永遠看了看李春風。
李春風拿出兩個信封。
信封的封口封著,封面上各寫著一個姚字和一個方字,信封鼓鼓的,顯然是里面有內容。
姚方二人,一個拿著一個信封拆看。
姚大秋的信封里,裝著幾張照片,照片上都是一男一女,關系親昵。
男的正是姚大秋,而這個女的,是姚大秋秘密包養的情人。
姚大秋的臉,迅速的黑了起來。
方寶山的信里,同樣是幾張照片,照片上同樣是一男一女。
不用說,男的正是方寶山。
姚方二人,一丘之貉,一路貨色。
有意思的是,信封里不僅有照片,還有底片。
方寶山涵養再好,臉上也是陰雲密布了。
姚大秋火氣大,沖到崔永遠面前,一把抓住崔永遠胸前的衣服,把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姓崔的,你想干什麼?」
李春風搶上一步,一手搭在了姚大秋的肩膀上,「老秋,放手。」
崔永遠面不改色,笑著推開李春風,「春風,你讓開。」
還是方寶山冷靜,急忙過來,一邊勸說,一邊把姚大秋的手掰開,「老秋,冷靜點,冷靜點。」
崔永遠整整衣服,笑著坐了回去。
氣鼓鼓的姚大秋,也被方寶山摁到椅子上。
「老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寶山問道。
「老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是受人之托。」
「誰?誰委托你?」
「這個不能說。」
方寶山看向李春風。
李春風道︰「老寶,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崔把我捎上,只是找個見證人而已。」
方寶山也是精明人,知道自己得罪人了,「老崔,你既然是受人之托,我也不好為難你。你說說,對方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
崔永遠道︰「對方好像也沒什麼惡意。我的理解是,無非是你們得罪了人家,人家只是警告一下。」
「他留下什麼話沒有?」
「有。他說,老秋和老寶也不容易,我也不想毀了他們。他說,老崔你告訴他們,以後別在廁所里口吐狂言,下一次要是讓我听到,我就讓他倆把自己拉的屎吃掉。」
「沒了?」
「沒了。」
這時,姚大秋冷靜了下來。
姚大秋也不傻,知道不該發火,他和方寶山加一塊,連個崔永遠都對付不了。
此人能驅使崔永遠干跑腿的活,那實力不知有多大。
「老崔,剛才我沒摟住,對不起啊。」
姚大秋沖著崔永遠抱拳行禮。
「老秋,說什麼吶,大家都在同一個行業混飯吃,低頭不見抬頭見嘛。」
崔永遠越發的客氣。
方寶山收起信,也沖崔永遠作揖行禮,「老崔,春風,改日我和老秋請兩位喝茶。」
姚大秋和方寶山一起走了。
李春風意猶未盡,「就這樣結束了?」
崔永遠笑道︰「你還想干啥?打一架啊。」
「嘿嘿……老崔,委托你的那個人是誰?」
崔永遠瞪了李春風一眼,惡狠狠的說道︰「記住了,不該知道的,你別想著去知道,不然你會吃不下睡不著的。」
李春風心里一凜,「記住了,老崔,我記住了。」
崔永遠辦事滴水不漏,連李春風都不知道,委托他的人是白手。
倒是姚大秋和方寶山兩個貨,離開春風茶樓後,躲在車里想了老半天,終于想到了白手。
因為兩個貨平時形影不離,但很少同時上廁所的,左想右想,就想到兩天前開會,曾一起上過廁所。
上廁所時說過什麼,兩個貨也慢慢的想了起來。
倒霉,原來是把白手給得罪了。
又商量了老半天,二人決定不聲不響,什麼也不做,反正接受教訓,以後把自己的嘴巴封嚴一點就是了。
白手,現在是有點蔫,但也不是姚大秋和方寶山能得罪的。
這件事,白手做得過分了一點。
不過做就做了,崔永遠向他匯報後,他也高興了一陣子。
不過,白手很快又高興不起來了。
鄭小平帶著小劉,終于從溫林回到了上海。
原《某某某報》的那兩個記者,之所以能在溫林通行無阻,什麼事都能挖到,竟然是因為白手的二弟白當在全程幫忙。
特別是白手和方玉蘭有個兒子,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一般沒人敢說。
就是白手的二弟白當,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那兩個記者。
白當得到了十萬塊的酬勞。
拿到錢後,白當跑到溫林市的隔壁六清市躲了起來。
鄭小平和小劉追到六清市,把白當抓回到溫林市。
白當被兩個女孩暴揍了一頓。
但白手的母親求情,方玉蘭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放過了白當。
但方玉蘭給白當提了一個要求,從此之後,不許再回溫林市。
白當哪敢不答應,他慶幸沒落在大哥的手里,要是被大哥抓住,非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從此以後,白當定居六清市,與他的父親一樣,再也沒有回過溫林市。
家丑不可外揚。
白手听完鄭小平和小劉的匯報後,給二人發了獎勵,又給二人放假一個月。
當然,白手再三吩咐,不許把發生在溫林市的事情說出去。
家事暫告一個段落。
回過頭來,白手發現,他的事業正處在瓶頸期。
錢不是問題,比錢更重要的業務卻成了問題,兩千多人的建築公司快要沒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