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女孩進門後,站成一排,一齊喊道︰「老板,新年快樂。」
白手也回了一聲。
六個女孩又喊,「老板,三十歲生日快樂。」
白手挺高興,「謝謝。請問,你們的生日禮物呢?」
六個女孩伸出六只玉手,「新年好,紅包到。」
白手變戲法似的,拿出六個信封遞給袁妙可。
袁妙可把信封分給大家,再領著大家沖白手鞠了一躬,「謝謝老板。」
白手眉開眼笑。
袁妙可她們又喊道︰「老板,生日快樂。」
六個女孩一齊將紅包遞到白手面前。
白手笑著接過六個信封,一邊說謝,一邊把六個信封卷成一團,扔到垃圾桶里。
六個女孩齊笑。
原來,六個信封就是空信封,里面一毛錢也沒有。
客廳里一片狼藉,酒瓶扔得到處都是。
袁妙可一聲令下,大家一陣忙碌,很快把客廳收拾干淨。
米君楠燒好了水,管心怡把茶具擺好,高山拿來了茶葉。
小林和小安負責泡茶。
袁妙可斟茶,先給白手一杯。
白手喝著茶,正要開口詢問,六個女孩怎麼湊到了一起。
米君楠看著電視機櫃,忽然咦了一聲。
管心怡忙問,「君楠,你看見什麼了?」
袁妙可直使眼色,讓米君楠不要開口。
可米君楠月兌口而出,「老板,陳嵐姐的照片哪去了?」
一說出口,米君楠就後悔了。
在電視機櫃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張陳嵐的照片,剛剛被白手拿下了。
袁妙可和米君楠來過幾次,看得出這個變化。
大家都沉默了。
白手與陳嵐的三十歲之約,全公司的女孩都知道。
今天是白手的三十歲生日,也是三十歲之約的最後一天。
白手剛去了一趟陳嵐家,六個女孩也都已經知道了。
但看情況,結果不是很好。
氣氛有點凝重。
還是白手自己揭曉答案,「好吧,你們不敢問,那就由我自己來說,我和陳嵐,我們結束了。」
管心怡忙問,「真的?」
大家也都盯著白手看。
點了點頭,白手認真的說道︰「是的。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講,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有機會做我的老婆了。」
女孩們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六個女孩,袁妙可年紀最大,比白手還大兩歲,因為暗戀白手,至今還是單著。
米君楠和管心怡都是二十五歲,都沒有男朋友,原因也都與白手有點那個。
高山二十三,小林二十一,小安二十,全沒有男朋友。
所以,白手的「理論上說」沒有說錯。
不過,今天聊這個話題好像不太合適。
「對了,你們怎麼湊到了一起,又怎麼跑到我家樓下來了?」
袁妙可說了說情況。
白手搖搖頭,又點點頭,「大過年的,辛苦你們了。」
管心怡問道︰「老板,春節以後,咱們的公司能恢復嗎?」
白手手指管心怡,「現在不提工作。」
管心怡吐了吐舌頭。
今天正月初一,白手既沒有心思談情說愛,也沒有心思考慮事業。
袁妙可和米君楠最懂白手,也體貼人,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大家一齊起身要走。
白手順水推舟,「也好,你們回去休息吧。」
六個女孩走了。
但都沒有回家,仍舊在樓下堅守。
白手卻是睡得香,直睡到上午九點。
起床後,白手先看樓下。
樓下已換成鄭太行的車,六個女孩回去休息了。
白手把電話線重新接上,三個手機全部重新開機,電腦也重新連線。
不管怎麼說,生活總要繼續。
還有狗日的事業,不能就這樣沉淪。
下了一碗面條,煎了兩個雞蛋,白手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面條,一邊看電視上重播的春節文藝晚會。
剛吃半碗,就有人敲門。
是鄭太行,身後還有三個警察,為首的是閔行區分局的李副局長。
白手急忙起身讓座。
李副局長坐下,鄭太行和另兩位警察站著。
「白總,過年還打擾你,實在對不起。」
「李局,不能這麼說,你們大年初一還開工,你們辛苦了。」
白手遞煙,李副局長不接。
「白總,你們騰飛集團公司下屬的騰飛房地產開發公司,有沒有一個名叫胡三友的副總經理?」
白手點著頭著︰「有啊,房地產公司有三名副總經理,胡三友是其中之一。李局,他怎麼了?」
「胡三友昨天晚上被人殺了。」
「殺了?有沒有搞錯?」
李副局長道︰「已經確定了。你的電話手機關機停機,我們聯系不上。我們先聯系你們公司的李江和顧正綱,他倆已到醫院看過了。」
「李局,能不能說說,胡三友是怎麼死的?」
李副局長沉吟了一下,「白總,對不起。這個暫時不能說,等我請示領導後再說。」
白手點了點頭,「理解理解。李局,那你找我是?」
「白總,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配合一下。」
「沒問題。」
李副局長看了看鄭太行。
鄭太行退出。
李副局長問道︰「白總,你最後一次見到胡三友是什麼時候?」
白手想了想,「忘了。但是,至少這一個月沒有見過。」
「你肯定?」
「肯定。」
「你們關系怎麼樣?」
「不怎麼樣。」
「什麼叫不怎麼樣?」
白手笑了笑,「李局,我手下有十多個分公司,一般情況下,我只管分公司的一把手。下面的副總經理,少說也有四五十個,我平時不太關注。」
「可是,你說不怎麼樣。」
「對,是不怎麼樣。下面分公司的副總經理,共分三類。一類是通過競聘上來的,一類是總經理推薦的,一類是我和總公司推薦的。胡三友屬于第一類,在房地產公司排位老末,連當面向我匯報工作的資格都沒有。」
李副局長又問,「昨天晚上,白總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家里,就在這里。」
「在干什麼?」
「喝酒。」
「和誰一起喝酒?」
「就我自己一個人。」
李副局長哦了一聲,「這麼說,是沒有人證明了?」
「不,有人也許能證明……」
李副局長起身,與白手握手,「白總,對不起,打擾了。」
「不客氣。」
李副局長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對門外的鄭太行展開了一番盤問。